炎热夏日的周六午後,金光遍布洒在人潮济济的西A广场,场内中心架着麦克风和一把红色电吉他,以及两台黑壳大音响,距离三点还差五分钟不到,场外已经开始聚集人潮围绕,我隐身在众人之中,等待于向阳的出现。
「来了!来了!」人墙外传来女高中的呼叫,尖叫声由远方逐渐朝着广场中心渐渐逼近,一名身穿亮橘色运动T-shirt的大男孩从人群内走了出来,他的出现让全场为之疯狂,我的内心微微一震,西A广场根本就是这小子的地盘啊!
他走向广场中央,将麦克风靠在嘴边对着场边围绕的民众嘶吼般喊道:「现场的朋友!大家好——!」
锣鼓喧天的尖叫声此起彼落划破广场天际,于向阳背起那台红色的电吉他,开始了他的演奏,轻巧的旋律前奏由两台大音响扩散进广场人们的内心,他开始了他的第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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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目1:阿妹《BADBOY》
你说的是我不想走——
你说的是我不想走——
你说的是我从来不放手——
我不会问你为什麽
你不用教我怎麽做
我要抹上最鲜艳的口红喔~
原来你是这种BADBOY
难道我曾经默默纵容难道是我喔~
你说的唯一有很多——
你说的专情像烟火——
你其实骗了自己骗了我
我不想再挽回什麽
你不必再疲於奔波
我要找到最亮眼的自我喔~
原来你是这种BADBOY
难道我曾经默默纵容那全是你犯的错喔~
大家一起唱!(此时于向阳一大喊,全场一起高歌了起来)
BADBOYBADBOY你的坏让我不明白
BADBOYBADBOY我必须要离开
你是BADBOYBADBOY你的坏让我太无奈
BADBOYBADBOY让我对你说BYEBYE
音乐来到轻快的间奏,场边周围人全数尖叫!
「哇!!!!!!!」
「太棒了!」
你说的是我太软弱——
你说的是天的作弄——
你说的是我离不开温柔
我不能证明是与否
我也不想证明是与否
这不是我分开你的理由喔~
原来你真是个BADBOY
我一直无心纵容那全是你惹的祸喔~
旋律到了副歌的高潮,所有人跟着音乐一起跳起舞,于向阳弹的电吉他与众人高歌,时而热情扭动着身子,对着电吉他猛力弹奏,他高昂的激情唱着,嘶吼的嗓音让人陷入疯狂,整个西A的广场充斥高声呼喊——
于向阳的魅力让众人的心融在一起,他随着旋律背着电吉他起舞,他向着大众说:
「中间的朋友!」
「左边的朋友!」
「右边的朋友!」
「全场的朋友——!」
他将气氛带到的最高点,广场热情爆炸——
「BADBOYBADBOY你的坏让我不明白!」
「BADBOYBADBOY——BADBOY——」
曲调转入轻快的间奏,音乐的热情高低起伏,于向阳对着天空唱出了极高的音调冲击在场每一个人的听力极限,他转身流畅的弹出极快强而有力的旋律,仰头跪在地上热情弹奏电吉他,让曲子在每个人心内窜流,控制所有人心情高低起伏——
我看得傻住!
忍不住地我也朝着于向阳开始嘶吼尖叫,他背着电吉他除了弹奏也来个街舞舞蹈,让所有人赞叹佩服他能够结合舞蹈及音乐同时表演。
他帅气地翻了地板动作,随着音乐旋律的激动,抓住每一人听觉得注意,跟着轻快猛烈的旋律,仿佛与音乐共生——
一段旋律高亢轻快,热情般揪住你的听觉,让你与世界开始隔离——
BADBOYBADBOY——!
BADBOY——!
BADBOYBADBOY——
我必须要离开
你是BADDOGBADBOY——
你的坏让我太无奈
BADBOYBADBOY
让我对你说BYEBYE
BADDOGBADBOY!
BADBOY!
BADBOYBADBOY——
你是BADDOGBADBOY!
你的坏让我太无奈!
BODBOYBADBOY——
让我对你说BYE——BYE!
让我对你说BYE——BYE!
让我对你说BYE——BYE!
让我——————————————
于向阳来个最後在歌曲来个高亢的音调撞击——
抓住了所有人内心震荡起起下下的悸动——
碰!
音乐结束。
一片宁静,广上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随即传来震耳欲聋地尖叫和鼓掌声,于向阳站在广场的中央,向着周边观众敬礼,掌声持续不断,接着,他调了电吉他的音,莫名哀伤的前奏渐渐浮出,他吹起沧桑的口哨声,顿时全场慢慢安静了下来⋯⋯
曲目2:庾澄庆《关不掉的月光》
关不掉月光无处可藏
只有寂寞不打烊
这小酒馆对街玻璃窗
看过多少聚散悲欢
夜像深不可测的心房
无法填满的荒凉
不说还好其实都没忘
有个位子一直空在身旁
轰轰烈烈爱个够又怎样
点亮了我却也被灼伤
爱一场心甘情愿无所谓疯狂
但现实在背後放冷枪
轰轰烈烈去对决那又怎样
遍体鳞伤痛也不张扬
梦一场改变的错恢复了原样
冷月光好嚣张冷眼旁观
此刻,寂寞的伤感——
阵阵传遍广场的四周,忧伤的电子弦音,
就像美丽红玫瑰的讽刺,扎痛了无谓的争论⋯⋯
流血了——
夜是带着刺的仙人掌
睡不着的双人床
不说还好其实都没忘
有个位子一直空在身旁
轰轰烈烈爱个够又怎样
点亮了我却也被灼伤
爱一场心甘情愿无所谓疯狂
但现实在背後放冷枪
轰轰烈烈去对决那又怎样
遍体鳞伤痛也不张扬
梦一场改变的错恢复了原样
关不掉的月光
中央的他看着天空,旋律中残着悲痛的呼喊,仿佛在求个喘息的机会,只愿一场心甘情愿,他的脸上浮现着落寞的惆怅,失意望着我们所不知道的远方。
细小的啜泣声从围绕的观众里传来,感染了所有人的情绪,于向阳怅然拨着弦,看似宁静的神情底下,藏着波涛汹涌的海浪,他相当内敛地将自己的感情隐藏在心底,由音乐帮助他传递⋯⋯
「谢谢大家,」他说,「最近有太多⋯⋯的言论,我无法解释,也无法去证明这些事情的真伪,信者恒信,我相信我自己,我相信的是我的真理,接下来带来一首我喜欢的歌,是张雨生的——口是心非。」
柔情似水的的音符一波波回荡,悲切凋零的旋律哀哀扬声——
曲目3:张雨生《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你深情的承诺都随着西风飘渺远走
痴人梦话我衷情的倚托就像枯萎凋零的花朵
星火燎原我热情的眼眸曾点亮最灿烂的天空
晴天霹雳你绝情的放手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於是爱恨交错人消瘦
怕是怕这些苦没来由
於是悲欢起落人静默
等一等这些伤会自由
於是爱恨交错人消瘦
怕是怕这些苦没来由
於是悲欢起落人静默
等一等这些伤会自由
于向阳眼眸中露出奔放洒脱,却处变不惊的态度,他站在广场中央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目光炯炯地望向大众的眼光,仿佛像是宣誓一般,从那坚毅的眼神之中读出他的真心——
他不认输、他不被击倒——
他站在这里告诉大家,他到底是谁——
他是于向阳——
口是心非你矫情的面容都烙印在心灵的角落
无话可说我纵情的结果就像残破光秃的山头
浑然天成我纯情的悸动曾奔放最滚烫的节奏
不可收拾你滥情的抛空所有晶莹剔透的感受
於是爱恨交错人消瘦
怕是怕这些苦没来由
於是悲欢起落人静默
等一等这些伤会自由
於是爱恨交错人消瘦
怕是怕这些苦没来由
於是悲欢起落人静默
等一等这些伤会自由
会自由——
会自由————
存在心中的,是于向阳诉说对世界的无奈,内心受到他的波动滚滚发烫,时而忧伤,时而欢笑,他将这样对世界的五味杂陈,唱着自己最爱的歌,无惧世界对他的眼光,任由自己的翅膀遨游飞翔。
「于向阳加油!」
「加油!加油!」
「于向阳加油——!」
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阵的鼓舞声,我的身旁都抱着热情的回响对于向阳赞颂呼喊,于向阳拿着麦克风,忍住想抽泣的眼泪,有些羞赧却也充满喜悦,他说:「哇——你们真的是我的勇气,谢谢你们大家,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今天不可能还站在这里表演,生活有许多苦和乐以及无可抗拒的阻力,我一直相信只要勇敢抱着向前进的勇气,有一天机会就会来到你的面前⋯⋯接下来这首歌,是我的自创曲——《去哪去?》,同时送给大家。」
作词/作曲:于向阳演唱:于向阳
《去哪去?》
在那繁华的时空,我曾掉下寂静中的眼泪
在虚空细数模糊的未来
回忆中虚假分明都随风自由潇洒而去
去哪里——去哪里——
去——哪去——?
片面段落的梦境如破碎的镜面
碎落荒谬的誓言如小丑的假面
无言中无止尽那真实的秘密——
嘘你到底想看什麽——
在那繁华的时空,我曾掉下寂静中的眼泪
在虚空细数模糊的未来
回忆中虚假分明都随风自由潇洒而去
去哪里——去哪里——
去——哪去——?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毛毛细雨滴落,逐渐地,雨势开始磅礡引起群众惊慌,一瞬间众人赶紧从广场边撤离,雨声哗啦哗啦,只留下于向阳一人落魄在广场中央开始缓慢收拾乐器。
「你在干嘛!」
低身收拾的于向阳抬起头一看,便见我冲来,赶紧搬运大音响,「雨都下这麽大,你还不赶快将设备搬到没雨的地方!」
边说,边将大音响搬到有屋檐的走廊底下,于向阳没回我话,默默地将所有设备一一摆置走廊。
雨势越来越大,淋的落汤鸡的我们坐在广场边的走廊,等待大雨示弱,好一会儿,寂静徘徊在我们之间,好久、好久⋯⋯
凝视廊外气势如虹的落雨,无神发起了呆地弯起双脚环膝,路过走廊的路人都好奇地抛出耻笑的神情看了我们两眼,然後我都会用凶狠的眼神吓的让他们收起眼。
偷偷的瞄向坐在一旁的于向阳,他被大雨淋了透,衣服以非常不适的姿态黏在他身上,他面色如冰地望向雨中。
我试图想打破沉默,「你⋯⋯是因为STRIKE才不来找我吗?」
他的视线缓缓从雨中抽离,有一片刻静静地看着我,才说:「你打听到什麽了吗?」
我摇摇头,他头一低苦苦笑道,「曾经也有人为了捧我当明星,而这样穷追不舍,但是後来潦倒了,成为星星的梦也陨落了。」
脑海中忆起新闻说到的A经纪公司的盛衰,曾经捧红许多明星,而现今只剩下少数的人还站在萤幕前,其余都已默默无闻退居萤幕之後。
「明星就如同稍纵即逝的流星,当它正闪耀的时候所有人都想摘下,都想触碰它的光辉,等到光芒消失就不再有人在乎。」他面容暗淡说。
于向阳身上传来丧志的信心,心中燃起想替他打气的动力,望向外头雨势渐小,我转身出手点了一下于向阳的肩膀,「欸!你看!雨变小了!」
他脸上充满疑惑看着我,我欣喜说道,「大雨过後除了会晴天,会有彩虹,你知道还有什麽吗?」
这回换他摇了头,我站起身走向廊外被雨浸湿的广场,踩着石砖地板上的水坑,啪的一声,又浸湿了我的鞋底和裤管,「大雨过後我们还是要走过去,还是会沾湿我们的双脚,我们会让沾湿的衣服和鞋子重新换上,下一次下雨之後,便会知道,记得带一把可以抵抗大雨的伞,保护我们不被淋的落汤鸡。」
于向阳脸上面带困惑,我走向他低身蹲下与他双眼对望,「我不知道你和STRIKE发生了什麽事,但是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明星的光芒,你的音乐感动了大家,这不可否认!」
「可是⋯⋯宇星,那是不可⋯⋯」我伸出手指制止他即将说出来的那个字。
「全世界却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可能。」
我自信地微微一笑。
*
夕阳西下染红了天空,傍晚的夜幕即将拉起,我带于向阳帮他扛着音乐设备一起回到我们宿舍,经过宿舍外时,被职守在门口旁的监督警卫盯了一眼于向阳。
「是我的客人。」我对警卫解释,让他原本警戒的神情稍微柔和些,但他还是一脸狐疑看着我们走进宿舍内。
这个时间湛路遥和孟景涵都还在工作,湛路遥为了拍戏一连有两到三个礼拜不会回来,孟景涵约晚上十二点过後工作才会结束。
「你先借用一下那间房间的浴室,」我指着湛路遥的房间,「洗完後就看看那间房间的衣橱,随便找一件衣服替换一下。」
于向阳傻愣愣地看着我,指着湛路遥的房间问:「这、这里是明星的宿舍吧?那间是谁的房间?」
「谁的房间不重要!」我推着于向阳逼迫他进入房内,「赶快洗洗!免得着凉了!」
见于向阳进入湛路遥房内後,我坐在客厅上的沙发,拿起手机电话播打BOSS的号码,等待对方接电话的途中,突然打了个喷嚏,赶紧抽取放在桌前的卫生纸,胡乱擤了个鼻涕——
喀!BOSS接通了。
「喂,BOSS,我是纪宇星,我想跟您谈一个人——」
*
孟景涵工作结束後,与工作人员打完招呼便坐上电梯下楼,此时拿出电话播出——
「喂?小星,你到了吗?」他心情愉悦的说,「今天工作依然很顺利,你找到于向阳了吗?」
「找到了!」话头那传来纪宇星的声音,孟景涵微微抿起嘴一笑,「找到後如何了?」
「我想拉把他、他、他——啊嚏!」
听见纪宇星打了个喷嚏,孟景涵眉头一皱,「小星,你感冒了吗?」
「小感冒!没事啦!对了,景,不好意思刚刚在忙一点事,我现在还没出发,你可能要等我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做计程车回去,你别出来接我,好好待着,回去再和你说。」讲完,孟景涵面色露出忧心,挂上电话出了电梯,脚步加快走向大楼出口,现在凌晨深夜时刻,少有车子来往,他在街上左右张望,许久才来了一台黄色的计程车开来,招了手,上了车之後,计程车朝着宿舍的方向驶去——
*
与孟景涵通完电话後,忍不住大叹了一口气往沙发上无力倒去,结果这一举动却让鼻水倒流,难过的无法呼吸,又起了身来抽了些卫生纸往鼻子上一拧。
刚才与老板的对话,让我整颗心悬吊在空中,不知他那番话是什麽意思——
「喂,BOSS,我是纪宇星,我想跟您谈一个人——」
「谈谁?」
「于向阳,」我说,「我认为这个人很有才华,所以我想提拔——」
「不行。」话还没说完,BOSS马上回绝,我傻了眼,没有想到BOSS马上反驳。
「可是,BOSS——喂?喂?!」
嘟——嘟——嘟——
BOSS没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就在电话那一头结束通话,困惑不停在脑海里打转⋯⋯
啊嚏——!
电话打得不顺利加上感冒鼻水通通来,让我整个人的烦躁感由心底燃起一股脑怒。
「宇星。」于向阳从房内门口探头出来,我见他随便穿了一件湛路遥习惯搭的西装内搭的粉红色衬衫,以及黑色西装裤,原本一向穿运动T-shirt的于向阳此刻穿上湛路遥的西装衣服有些说不出哪里来的不合,我突然扑哧一笑,他不解看着,「有什麽好笑?」
「你还真的比较适合穿运动T-shirt呢!」我笑着说,结果边笑边说的结果是又惹了一个喷嚏。
「你还好吧?」见我手边那一团一团用卫生纸包成的馄饨,于向阳走了过来用手背贴在我额头上量温度,「你有点烧欸!」
「感冒很快就过去了啦!」才刚说完,喷嚏马上又背叛了我说的话,于向阳递了一张卫生纸给我,「你这样不行啦!你也赶快去洗个早换衣服吧!」
于向阳走向厨房了方向,听见厨房内传来他翻弄的声音,我擤了个鼻涕,起身离开沙发走到厨房,见他正打开冰箱找东西的背影。
「你要找什麽啊?」
「我要找⋯⋯啊!」他从冰箱内找出一颗柠檬,接着在厨房内翻找了菜刀跟切菜板,将柠檬切成片,拧成汁在杯里,加入了些热水,之後将那热腾腾的柠檬水塞入我手里,「感冒的时候,喝这个很快就会好的!」
我愣了一会,「谢谢噢⋯⋯」
「快喝吧!」于向阳挥着手催促,我捧起杯小心翼翼柠檬水的热度,小口小口地喝起⋯⋯
不久,从玄关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有人在门口呼喊,「小星!」
孟景涵此时回来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