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如支身前往议政厅,由於身份尊贵,加上她时常进出,侍者并没有加以通报便让善如进入。
「有一阵子,我以为自己对你投入感情,但你却是从头到尾的利用我。」宛儿缓缓说着,「就在我放心信任你的同时,你一步步的让我掉进陷井里。」
善如走到门前,脚步停下,手按在柱子上,勉强支撑住身子。
接着是奥坎罗不而烦的语气,「你来,就为了这件事?」
「是关於下毒的事。我想知道,你为什麽处心积虑的要害我。」善如收紧拳头,阖上眼。
她躲在柱後,抚着胸口,打算听他们接续的谈话。
「因为你是霍道礽的女人。」
善如转身,看向谈话者的方向。
宛儿嘴微张,愣怔着没出声;奥坎罗面无表情,像是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就因为这样?」许久,宛儿声音有些尖锐的说,「这麽做,对你而言有什麽好处?」
「我有解药。」奥坎罗简略答之,「霍道礽别无他法,只能求助於我。」
「怪不得……」宛儿嘴里喃喃,明显受了打击。
善如再也承受不住,双膝一软,跌坐在地。
奥坎罗听见声响,喝道:「谁在那里?出来!」
善如全身发颤,岩石地的冰凉从肌肤传到心坎,她以双臂环抱自己。
「我再说一次,出来。」奥坎罗这次的声音明显镇定了些,不过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平和,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接着是步伐移动的声音,每一步,都践踏在她的痛楚之上,而奥坎罗怎麽也不会知道,那刻的他,正一步步的粉碎捧在心上的至宝。
奥坎罗停下,冷笑地对着看似受怕而发颤的人儿说道:「你就是不肯乖乖就范吧……」
当他走近能明显看见善如的距离时,他错愕极了,一时之间,猛然收住已经出口的狠话。
「善如?」跟上前的宛儿不知所措地看着善如的背影。
当善如缓缓转头,早已爬了满脸泪。
「这是怎麽回事?姐姐,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善如哀伤的语气,令宛儿於心不忍。
宛儿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善如不去得知这件事,但她终究还是知道了。
宛儿抱住善如,「善如,你不要哭,这没有什麽的,你不要哭了,这样对佩罗不好。」
善如恍若未闻,「姐姐,你说罗下毒害你,是真的吗?」
「善如,你不要这样……你不要怪奥坎罗,我并不恨他。」宛儿担心善如和奥坎罗会发生变故,但事到如今,她也无法弥补什麽。
「你让开。」听见奥坎罗开口,宛儿拍拍善如的背,这才退开。
「不要碰我!」善如大叫出声,奥坎罗的手僵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善如,你听我说……」
「你们之间,是什麽关系?」善如看着奥坎罗,冷冷地问。
宛儿和奥坎罗相望,不一会,宛儿回头,看向善如,「善如,我不懂你在说什麽。」
「姐姐,你曾经和罗有过什麽,是不是?」彷佛有股强大的吸引力,逼得宛儿不得不正视善如仍怀着一丝希望的神情。
"那麽,你和奥坎罗又是怎麽认识的呢?"
"我们的关系有点复杂,那时候你叫我逃跑,逃跑之後我就遇上他了,也是因为他的帮助,我才顺利躲过官兵。"
当初省略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是不想惹出事端,今天的情况下,若是再多作解释,反倒是欲盖弥彰。
「没有,我们没有。」宛儿着急了,她推推奥坎罗,「你快告诉善如,说我们之间没什麽。」
奥坎罗语气低沉而肃穆,「立刻离开曜国,告诉司淮,是我的命令。」话是对宛儿说的,但他却使终盯着善如。
宛儿难过的看着善如,却没有拒绝或反抗。「我知道了。」她上前,抱抱善如,在她耳边轻声说:「奥坎罗是爱你的,无论如何,记住这点。我走了,你多保重。」
宛儿回头,又垂头,脸上尽是懊悔,徘徊一会,她毅然转身,再不回头。
宛儿离开之後,奥坎罗不再犹豫,一把抱起善如,往回走到厅後的床上,将善如放下。
善如坐在床上,面无表情。「我要离开这里。」她想过了,留下来只是增加彼此的痛苦,唯一的办法只有离开,她无法当作什麽事也没发生过,继续留在他身边。
奥坎罗按住她的肩膀,像是怕她会逃跑。「我不准!你走了,佩罗怎麽办?」
善如难以置信的看着奥坎罗,「你想用佩罗留住我?」
他开口留下她,错了吗?为什麽她看着他的眼神,比平常疏远、冷淡了呢?
奥坎罗眯起眼,「你以为你挺着肚子,能逃到哪?况且你怀着的,是王子,是我奥坎罗的儿子。」
「好,我不走,但你好好记住你今天所说过的话,日後,定不要後悔自己以这样的方式留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