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跟着善如和司海回到了客栈,但是宛儿一直觉得焦躁不安,司海虽然与平常无异,但是却不停在两人之间来回走动。
善如也感受到了他们之间微妙的变化,但她没问,她知道宛儿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不出所料,宛儿才坐在床沿不久,便又起身。「我想出去走走。」
善如也跟着起身。「我陪你?」
宛儿连忙拒绝,她边说边走到门口,「不用了,你陪陪司海吧,我走了,晚膳前会回来。」宛儿走得急,像是迫不及待要往什麽地方走去。
「司海,究竟是怎麽回事?」善如轻扯司海的衣袖,她希望他给她明确的答案,司海从不骗她的。
司海握紧拳头,灰色的眸中映着深沉的痛苦。「司淮他......回来了。」
善如往後跌坐在床上,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是说......」善如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该怎麽做才好?」
「跟着她。」司海毫不犹豫地回答,善如想,或许司海早就想这麽做了。
「这麽做好吗?」善如不确定的问。
「这是最好的办法。」司海伸手拉起善如。「现在就得走,她走得很快,会跟丢的。」
司海替善如开门,转动门把时,他迟疑了一会,但还是敞开门,不出他所料,门外站着两名壮汉,可他没预料到的是,他们会是皇宫派来的人。
司海立即将善如挡在身後,眼神戒备地看着来者。
「皇上谕令将善如公主带回,臣奉命行事。」壮汉侧身,身後又是一排的士兵,不过都穿着便衣,怕是不想引人注目。
善如紧抓着司海的衣角,手心渗出汗水,她很害怕,却无能为力。善如闭上眼睛,祈祷宛儿别在此时回来,这是她目前最担心的事。
司海转头看向善如。「公主,您只需一声令下,」司海挑起眉头,在她耳边悄声说:「臣的誓言永远有效。」他这麽做,无疑是准备向士兵宣战。
善如看着司海,内心纠结得令她胸口剧烈起伏。她该怎麽做?她不想让司海受到伤害,但也无法不做出选择。
「让开让开,通通让开!」一名身穿深蓝袍子的男子越过人群,身後跟了两名随从,那名男子手持谕令,身後的随从各持了一把长刀。
男子在司海面前站定,笑脸盈盈。「臣领命带回将军和公主,」又回过头对两名随从恶声道:「放肆!收起你的刀子,别吓着了公主。」
善如回过头,调皮的挑起眉,「将军?」她虽然故作轻松,但声音还是泄露她的紧张。
「此事说来话长。」司海淡道。
善如看着司海许久,思绪在脑中千回百转,最後她下了决定。
她不能够自私,让司海为她牺牲生命;姐姐尚在外头,但说不准何时会回来,她不能让宛儿牵扯进来。
善如向旁跨了一步,男子及士兵皆戒备着以免她企图逃跑。「你们各个举着剑,想图谋不轨?」善如又往前走一步,站在司海身前,现在要换她来保护他。
男子往後看了一眼,士兵纷纷将剑插入剑韒。男子满意了,欲上前接近善如,只听善如冷喝一声:「停!」
男子顿住,笑容不减。善如始终沉着冷静,司海在她身後,眼观四周,预备着即将来临的对抗。
「报上名来。」善如声音虽不宏亮,却足以震慑士兵。
「臣洪春迪。」洪春迪拱手上前。
「父皇要我回去做什麽?」善如冷眼看着洪春迪将诏令呈上,她从容地敞开诏令,一字不露地将诏令读了一遍,最後她收起诏令,扔在洪春迪脸上。诏令实为父皇亲手谕令,若是抗指,父皇绝计不会放过她的。
「司海,咱们回去吧。」善如没看司海,她能在士兵面前从容自若,但她只要一看司海,她坚强的伪装就会因此瓦解。
「公主,请三思。」难得地,司海的语气里有焦急。
「司海,听话。」善如回头,眼睛睁得大大的,却始终没聚焦在司海身上。她伸手抚摸他的脸庞,语气温柔的说:「回程的时候,你再同我说你是如何成为将军的吧。」
善如离开司海,士兵列成左右两列,善如从中走过,司海只能望着善如的背影,无比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