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酒吧,不同气氛的今晚,六张座位,靠出口的两张椅子坐着你跟我,而一旁的其余的四座上坐着在这整晚的孤独。
晦暗的吧台上,几盏同流光的霓虹点出了你深邃的轮廓,但在酒精挥发真见的光圈里,你嘴角所透漏的讯息是你不快乐。
也对,能有那空余的生命在这混上一整晚的人,还有谁比这更不快乐的?
但毋庸置疑的,进入这里的人无非是为了寻找绽放於一时的花火。
因为在这里一句嘘寒问暖比名酒还贵,而寂寞比烈酒还要麻痹人心。
当你走进店里的那一刹那,坐在了我的身旁,其实我心底尘埃已定。
你好,寂寞的陌生人、你好寂寞的,陌生人。
我在心中这麽样的跟你打了声招呼。
这个酒吧的生意在这时如此的凄惨,所以才会有那个直觉让你选择在这家店落脚吧?我心中这样
想。
也许你跟我也一样。
在我那俾倪杯中的酒水时的空档,我瞥见了你搁在有木纹桌面上的右手明显得空荡。
我知道那是个暗示,但我并不打算现在就有所回应。
我想要先听完音乐。
从空调口送进的凉风一触及到了贯穿灵魂的蓝调便显得胶着,黏滞於感官因为醉意而迟钝的耳
膜,咬进脑海,深蓝色的愁便在舌尖与苦口的艾酒化开,下肚成为了今夜与酒精共同挥发的糜烂。
须臾,蓝调转为另外一首纯音乐的萨克斯风,使我从那样的抑郁中减缓了许多凝重,而你,仍然杵在那。
看着你在灯光下孤独的影子,我突然想到了一句可笑的话:
相爱是人的本能。
不知是从哪看来的报章杂志撷取,又或者是从那过目即忘的网路语录中,所听到的一句不着边际却带有点怨怼的感叹,就这样突然的浮现在我心头,在差那麽一点就要脱口而说出的那句话,却如同起了反映的酵母,在我胸口中发酵成忧郁,以及向你打破沉默的勇气。
「一个人吗?」
一个转身,我用一只手撑着头的姿势,以一个极度放松的口气向你开启口来。
而你则是扬起浅浅的嘴角。
『不,还有我的挚友。』
你以一个自信的表情回看着我,想要瞧瞧我的惊慌。
但很可惜的,你这样的恶作剧恶整不到我的。
「那我可以等你挚友走了之後,再来跟你自我介绍吗?」
我眯长了眼,让酒精以及灯光晕黄下的表情显得更有魅力,用着我这年过而立自然而发的气质。
而在接下来的一瞬,你仔细地盯着我,用着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
下一秒,你把你手中的海蓝majito一饮而尽。
『好了,现在他走了。』
我们两个同时笑出声,在这个低压弥漫的气氛中注入一股愉快的气流。
「你可以叫我top。」
『看得出来。』
你扬起一边的嘴角说着,一边抡起拳头轻轻的揍了揍我的胸膛。
在那动作中,我看得出这是在掩饰话题枯竭的伪装。
你是个对於大人世界诚惶诚恐的小孩。
「那你呢?」
『nico。』
你稍微用食指与中指按摩了下太阳穴,似乎是刚才突然喝下大量的调酒让你有点吃不消。
而我则是继续问着。
「那......nico,为什麽来这呢?」
我转头再度喝下一口苦艾酒,一面叹了口气。
『找一副能够躲过遗憾的肩膀。』
这人真文艺啊。
「那请问物色到对象了吗?」
正当我舔去嘴角渗出的酒水时,那个叫nico的大男孩就这样凑在我眼前。
仅离一个鼻息的距离,眼神被醉意侵袭而涣散,但又可以说那是朦胧的暧昧,不管怎麽说,我从中看到的是迷惘,而不是慾望。
我并没有凑上去深吻,而是扬起了淡得不能在淡漠的嘴角,笑。
情感正在酝酿着,当理智与寂寞决堤的瞬间,我们正在等待收割,被一切结束後的宁静,蚕食。
【未完、明日终回。】
***
free\'stalk:
这是一篇描述无法承受寂寞的人的故事。
当人无法学会面对孤独,那自己就必须要把自己往一个更黝深的黑洞投去,那黑洞名叫空虚。
同样,乌托邦女王的歌声深入心坎,陈镇川的文字中灵魂深入骨髓。
作词:陈镇川
谁的情感无法张扬谁在陌生的房故作勇敢
谁在夜晚害怕腐烂任呼吸突然变得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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