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盛世大清(完) — 第三迴九龍奪嫡-八爺革爵(5)

四阿哥带我来到一处湖畔,令我惊奇的是湖畔的周围是开始结冰的状态,我不禁开始遥想等下雪之际该是何等美景?

拉着我的手绕个半圈湖,他才停下让我自己惊奇大自然的奇妙之处,他走到我的身後,把手放在我的肩上,略为使力把我抱入怀中,下巴靠在我的头顶,变成我跟他都面对湖泊的姿势。

「你说过你喜欢雪。」他抱着我慢慢的摇晃,轻声的说,「虽然现在还未下雪,可是这儿却是赏雪的好地点,虽然寒酸了些。」他笑了几声。

「你等我,待宫内过阵子慢慢的平静,我便向皇阿玛告假,带你去塞外看第一场的初雪。」

我的心中一动,不由得有些热泪盈眶。这个清俊冷漠的男人居然肯为我允诺这样不符合他风格的承诺,我想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动听也最动心的情话了。

「宁负天下不负卿。」卷住我的发,他吐出最重的承诺,语气温柔。

抓住他卷住我发的手,我带着几分期待的开了口,「……万一,你负了我,怎麽办?」

岂料,他竟是低低笑出声,「那便,让我万劫不复吧。」

我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吃惊的瞠大眼,心跳鼓动的速度很不寻常。

在我恍惚之间,他已经把我转向他,眼前景物一变,最後清晰的是他含笑的容颜,唇上传来触感,是他碰上我的唇,十二月的冬雪打上他和我的颊,却散不去我们之间的燥热。

偷偷张开眼睛,不期然的对上他漆黑如黑夜深沉的眸子,他的眸弯成了迷人的月牙形状,染上点点笑意,瞧着我出神的脸,唇上更加卖力了。

他的手环住我的腰,让我贴紧他,很柔很轻的吻我直到我喘不过气,他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我。我想如果不是他扶着我,我可能会沉醉的站不稳。

见我软倒在他的怀里,他笑着用手刮过我的鼻尖,调笑道:「你可需要多多练习。」点上我绯红的颊,他笑得很坏。

「什、什麽多练习!」我结结巴巴而且没有任何魄力的喊道。惨了,我只要面对他就会不对劲。

可他只是笑而不语,慢慢的松开环住我腰的大掌,改而牵起我放在身侧的手。他说:「你应该还没吃东西吧?」拉起我,他开始迈步走往出口的方向。

回头再看一次大自然的美景,「还没。」我应答,跟上他大步伐的脚程。

「我听闻有一间酒楼挺不错的,便想要带你去嚐嚐。」回头朝我一笑,他又专注於眼前的道路,身後的发带一晃一晃的,「瞧你这馋样。」他语气含带嘲笑,却是宠溺温柔的几乎要溺毙我。

我则是在後头傻呵呵的笑了。

看着他系着深色发带的宽大背影,我慢慢收起笑容。

这样子状似随手可得的幸福,真的可以拿吗?真的、可以吗?脑中一闪而过的是和我相似的杜衡,以及褐色的桃花眼与跟四阿哥有六分相像的俊朗少年。

想着这些,再低头看着我跟他交握的双手,莫名的,我突然觉得有些茫。

康熙四十八年年宴。

很快的又是新的一年来到,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跟翠竹还有十三一同奏那首发如雪,而现在宫中年宴依旧热闹,我这儿,却是冷清了不少。

今天康熙爷并没有要求我要入乾清宫表演,估计是去年那首曲给人印象太过於深刻,而且也怕我这个心境无法再奏出那样好的曲子,便没有冒这个险了。

看一眼乾清宫内的热闹非凡,我吐出一口气,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慢慢的走出宫门口,来到另一侧所有人都看不到的那边,倚靠着围栏享受着正月东风的吹抚。

带着凉意的风打上我的颊畔,很冷,可是却可以吹去我心头那一股没有边际的狂热。

身後传来的脚步声让我立刻回神,我眼神一冷警戒的朝後头一看,这一看立刻就让我的惊讶取代了警戒。

「四阿哥?」我不确定的开口,因为那个人的半张脸还被阴影给盖住些许。

「是我。」四阿哥笑了几声,从阴影走出来,清俊的脸上带着漂亮的酡红,看起来也像是出来透透气的。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儿?」我背对栏杆,看着他状似清明的眸子不解的问。

他朝我靠近,伸手像要碰上我的颊,笑得有些傻傻的,「我是跟着你出来的啊。」笑容耀眼得很,可是却不像他了。

「四阿哥你醉了吗?」闻着几不可为的酒味,我抓住他意图不轨的手指,紧紧的盯着他。

风吹起他棉袄的下摆,带着他闷闷的低笑顺入我的耳膜。他反抓住我略冰的手掌贴上他躁热的颊,他的一口白牙在黑夜中特别的显眼,「可能吧。」眨眨黝黑色带些迷蒙的眸子,他像个孩子一样。

原来是醉了,难怪不像他。放松手上的力道,我很乖顺的任由他抓住我的手不放,毕竟和喝醉的人计较是最笨的一件事了。

「韵雪儿……」拉长我名字的尾音,四阿哥又朝我迈近一步,近到我可以感受他吐息出来的空气参杂的多少的酒味,近到我可以感受他说话时会震动起来的胸腔,「我想问你一件事哦。」

「什麽?」盯着他胸口的祥云图腾,我眨眨眼睛。

「我在你心目中的模样是什麽呢?」询问的语调上扬,显示出他是真的醉了这个事实,因为如果是清醒的四阿哥,绝对绝对不会用这种带有几分可爱的语气谈吐,他总是那样的冷静和成熟,所以清醒的他是不会这样子的。

「模样吗……」我仔细的想着他画中想要表示的意思,想了半天却没有个所以然。我头顶上还可以感受他的呼吸,沉稳而平顺,就跟睡着一样。脑中一道白光闪过,我第一印象的他,是冬日最灿烂的艳阳天。

「你是冬天里最灿烂的艳阳。」明明知道他看不到,可是我还是笑了起来。因为他喝醉而很放心的说出肉麻兮兮的情话,接着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四阿哥的身躯似乎微微一晃?

很快的我就把这个念头抛出脑海,因为四阿哥又丢了另一个问题给我。

「那十三呢?」

「十三?」我愣了愣,意外於他突然提起十三。一晃而过的褐色桃花眼温柔无比,让我鼻头有点儿酸酸的,「十三是……」我停了一下,咽下语气中的不自然,「照化初雪的暖阳。」那双美丽的桃花眼,真的、很温暖。

「嗯……」四阿哥闻言什麽都没有说,只是发出没有任何意义的单音,轻轻靠在我的身上,空着的双手抓住我身侧的两只手,轻轻的碰触。

「韵雪儿,」他靠在我的肩上,在我耳边耳语,「如果往後老九给了你什麽,你都不要收。」他的吐息打在我的耳廓,让人感到酥麻。

在我打算要问什麽之前,却是另一个声音插入我们之间。

「四爷。」声音轻轻的,柔似水。

透过四阿哥的肩膀看去,正是一袭浅蓝色杉袍,脸上挂着浅浅微笑的杜衡。茶色的眸子非常清明,像是能看清一切那样的透彻,而那双眼睛正直直得和我对视着。

「原来是纪姑娘。」她轻声的说,无懈可击的笑容非常美丽,「四爷劳烦姑娘照顾了。」她朝我们这里靠近,从我身上轻拉四阿哥,奇怪的是四阿哥居然就这麽轻易的被拉走了,被那样瘦弱的杜衡。

身上蓦地消失的重量让心头空空的,抬眼对上杜衡与我相似的脸庞,我发现我笑不出来。

耳边还可以听到杜衡温柔的问着四阿哥的感受如何,然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远去。

看着杜衡娇弱的身子上压着四阿哥这麽一个大的人,我心口闷闷的,说不上该是什麽的感受才合适。

耳边传来四阿哥那句状似喃喃自语的低语,我不禁想着。

四阿哥真的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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