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无意识的对那位服务生笑了一下,所以引来不少视线,让我有点不自在。
叹口气,坐了下来,拿起叉子,横切着水果蛋糕,将它分成一块块容易一口入嘴的大小。
一口接着一口的送入嘴内,水果的酸涩感,蛋糕的甜腻感在我的味蕾交错着。
叉起最後一块水果蛋糕,放入嘴中咀嚼,吞下。
在千万分机率之中,我突然想起今天不是我自己来这间咖啡厅的,而是眼前这对情侣硬把我给挖出来的!
果然,我的记忆从那天开始就渐渐的又记不住任何事情了。
但是给我一个起点回想,还是可以想起来,不过要是没有起点回想,还想的起来的话,那可能就是千万分之一的记忆就那麽刚好的被我触碰到。
「你们把我约出来,要做什麽?」我意识要他们直接切入正题,废话就给我免了吧!
高沉郁搅着刚送来的焦糖玛琪朵,托着下巴,一脸坏笑……更正,是笑得很邪恶。
「我说了之後,你得要感谢我。」
糟糕,只要高沉郁带着邪笑说这句话,包准没好事。
「你不说,我要怎麽感谢你?」我故作淡定,喝了一口卡布奇诺。
「我帮你约了一个相亲对象。」
不好意思,老娘我可笑不出来。
但是,眼前的她,笑得可乐了。
「你约屁约?」我很淡定,超淡定,「还有,就算你约了,我打死也不会去!」
「唉呦!干嘛这样啦,」好怕不久後我会将所有的脏词脱口而出,「对方是女生一见到就会爱上的帅哥欸!」
「我不是外貌协会。」
「看在我和你交情这麽多年的份上,就去一下麻!」
「不要。」我睨着眼看她。
「如果看不顺眼的话,和他随便聊一下,然後就可以闪人了啊!」
相亲这档鸟事,对我来说相当於吃屎还要困难,不、根本比吃屎还要困难。
叫我去?滚回家挖屎吃吧!
我的记性一向不太好,说不定今天过後,我就会把这档鸟事给忘的一乾二净。
有时候我好庆幸自己的记性不太好。
从发觉自己原来是有记忆的那刻起,大约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回忆过去总要有个起点,没有起点,所以无法回忆。
我只知道有个人,在很遥远的某个地方等着我。
但是我也知道,我站在原地等着一个很遥远的某人。
这是我这几年来,从没忘记的一件事,也是这几年来,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
「给我取消。」
「因为宇碓?」严项回突然出声,哪壶不提哪壶,偏偏提到了我最敏感的词。
我不语,因为不想回答,因为他们明明知道为什麽我会取消。
他们绝对都知道。
「难道你都没有想过要在那堆带着追戴昀乐名义之下的男生随便找一个来试试看吗?」高沉郁一脸狐疑拖着下巴看着我。
我摇头,勾起一抹连我自己都觉得太过温柔的笑颜。
「我信任他,除非他放手。」
此时,我感觉四周的人,都将视线移到这里来,也许是因为刚刚那太过温柔的笑颜。我又开始不自在了。
脑海中渐渐浮出所谓回忆这东西,他们在无意间给了我回忆的起点。
我无法不去回想,这段记忆实在让我太映像深刻。
我有一种病。
一种记性不好,但是只要给我起点就会回想起来的病。
此外,我还有另一种病。
一种只要回想起来,谁也打不断我的病。
除非让我将这段记忆回想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