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凄凉的惨叫声在整个辉煌的巨大宫殿中响起,
一名有着黑发黑眼的少年拼命的奔跑着,在少年的後方追逐他的不是什麽恐怖无比的野兽,
更不是什麽致命的武器,而是一群相貌异样好看的人在後方追逐着,
眼中闪着难以被忽视的兴奋,有如饿狼扑羊一般的追逐着。
「有利!」听到前方出现一道温柔的叫唤,被称为有利的少年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叫他的人是谁了。
威拉卿‧肯拉德。
他一位非常独特的男人,他就是那种在温布顿中央网球场上不经意地做出胜利姿势时,
全场的观众就会起立为他鼓掌的那种人,而这些掌声并不是拜他的长相所赐。
比起沃尔夫拉姆或者是云达他们,肯拉德的长相比较普通,虽然相貌在真魔国来说并不是太过突出,
却又让人看过一眼难以忘怀,或许是因为他身上那种难以被掩盖的气质关系。
虽然如此,我们却又可以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他历经了人生的沧桑。
他──威拉卿‧肯拉德,并不受到神的眷顾。也不是什麽艺术家创作的完美作品,但是他活出了自己的人生。
「肯拉德!」有利突然整个人向前一跳,像是鱼跃龙门一般的向前扑,在空中画过一个好看的弧度後,
直接落到在前方深褐色头发男人的怀中。
黑色与褐色的眼眸交会,随後两人都微微扯开了嘴角一笑,有的时候不需要言语也可以明白一切。
一个恍神,有利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肯拉德时候的场景,陌生的世界与语言,更糟糕的是还被一群拿石头攻击,
最後还来个屁股型下巴的美式足球员……就是阿尔达贝鲁那个笨蛋说我是笨蛋,怎麽可以第一次见到别人就说别人是笨蛋呢,这种举动真是太糟了。
不过比起那些,在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的时候,一道低沉且稳重的声音响起,在我看向声音来处时,脑中不禁冒出了「白马王子来拯救公主了」这样的想法。
……虽然被整就的那个人就是我。
在我再次的恍神时,我已经被肯拉德带到别的地方休息,至於为什麽这麽说……只因为我一回神就正好看到肯拉德轻轻的关上门。
「有利,你……是做了什麽惹得大家生气吗?」肯拉德有点不定的问着,毕竟他刚从村庄回来就看到沃尔夫拉姆在追有利,
如果是平时到也还好,毕竟他们两个常常在皇宫里跑来跑去。
可是连云达、古蕾塔、达卡斯克斯、吉赛拉等人都一起追有利,那情况就真的不太对劲了。
不过不管是什麽原因,肯拉德是一定站在有利身旁的,所以才会在不知道任何原因的情况下出手,
当然真相到底是什麽他还是必须了解,要是是误会的话,他可以出面来调解,如果不是误会……
「肯、肯拉德,你的眼神怎麽有点恐怖?」有利愣愣的开口,怎麽有一瞬间他觉得肯拉德的眼神好像很恐怖?
「呵呵,应该是有利看错吧。」肯拉德轻轻笑着解释着,看到有利黑色的眼眸充满着有点怀疑的表情让肯拉德无奈的笑了一笑,
看来有利最近真的越来越聪明了,不过……
肯拉德笑着慢步走向有利的身旁,不知道为什麽,有利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正当有利回过神麽,肯拉德已经站在有利的面前,
随後单脚下跪,牵起有利的右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後,道:「我愿发誓,只要是有利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回答,
如果有任何不实,我将以这条命……」
「等等等等等等!我、我又没有不相信你说的话,还有不要说什麽用命来担保之类的,你明明知道……」
有利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後甚至低下的头颅,就连原本站着的身体都有点颤抖,肯拉德明白有利是想起自己过去对他造成的伤害。
即使一切都是为了有利,可是遭到背叛的伤害却像是附骨之蛆一般永远跟随着有利,哪怕是本意在怎麽好的想法、事物,
一旦建立在谎言或者是欺骗上,最终或许达到了完美的结局,却有同样留下了一个永远抹灭不确的悲惨後果不是吗?
伸手把有利揽入怀中,肯拉德的双臂紧紧抱着有利有点单薄的身躯,将自己的下巴靠在有利的肩膀上,自己的胸膛贴着有利的後背,
让原本微微颤抖的有利慢慢的缓合下来。在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利终於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抱、抱歉肯拉德,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慢慢的松开紧紧抱住有利的双臂,肯拉德将有利转了过来面对自己,散发着独特银色虹彩的淡褐眼眸闪着宠溺、痛苦、不甘等等众多情绪,
随後再次把有利揽入怀中不语,当然这次的举动明显有点吓到有利,虽然有利并没有挣扎或者推开肯拉德,却也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不过这个不知道该怎麽办的心情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秒钟而已,因为有利清楚的感觉到肯拉德那宽阔坚强的肩膀也在微微颤抖着。
原来……会感到不安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吗?
原来哪怕是像肯拉德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也会因为他而如此脆弱吗?
不知道为什麽,一想到这样的肯拉德只有自己才知道,有利不禁闪过一丝小小的高兴与得意,同时也闪过了一丝罪恶感。
毕竟肯拉德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就算是为此被人骂的非常难听跟不谅解,也为了自己不断的坚持着、忍耐着。
其实说到底,最难过的不是别人,而应该是肯拉德他吧。
一想到这一点,有利不禁伸手抱住了肯拉德的身体,为什麽这个男人就是这麽傻呢?难道就不能稍微自私一点的多爱自己一点吗?
或许正是因为明白肯拉德会为自己牺牲一切,根本不可能多爱自己一点才会让有利感到更加心痛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渐渐过去,两人就这样处在难得的宁静当中,安逸的气氛渐渐渲染了两人原有的尴尬气氛,
不久肯拉德再次带着有利平常总是看到的温柔笑容抬头,虽然肯拉德的表情依旧是一派轻松与温柔,
不过有利知道,刚刚肯拉德是真正的难过着,至於你说他为什麽知道……哪来这麽多为什麽,反正他就是知道。
「呵呵,让有利见笑了。」
「怎麽会!毕竟肯拉德也是人,如果肯拉德还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我说喔!」有利有点激动的握着拳头说着,
虽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利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似乎会去找肯拉德诉苦跟寻求安慰的次数远远超过肯拉德来找。
「那麽有利刚刚是为什麽被沃尔夫拉姆他们追着跑?」肯拉德再次问出了刚刚的问题,而一说到这个话题,有利原本轻松的表情变得有点愤怒起来。
「还不都是村田那个猪头害的!」有利不满的大吼了一声,连平常少骂的粗话都爆出口,可见有利是多麽的生气,随後再喝下肯拉德递过来茶水喝了一口後继续开口,道:
「都是他说什麽在地球上拿到心仪对象胸前的第二颗钮扣话,就可以两个人相亲心爱的在一起交往!虽然在日本确实有这样的习俗,可是那也是毕业才有的事情啊,
重点是为什麽他们现在是要用『抢』的!我明明就记得要是自愿给的才可以!」
有利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原由,随後喘了口气继续喝着肯拉德递过的茶,淡淡的茶香在口中散开,虽然他比较喜欢牛奶那一类的饮品,
不过不知道为什麽,他总觉得肯拉德泡的茶总是跟别人的不一样,至少他就很喜欢肯拉德亲手为他泡的茶。
「我记得第一颗钮扣是留给自己,第二颗钮扣是给最重要的人,第三颗钮扣是给朋友,第四颗钮扣则是给家人的样子,那麽有利打算把第二颗钮扣给谁呢?」
肯拉德笑笑的问着,彷佛在问等一下要去吃什麽一般悠闲。
「其实我啊……」
「嗯?」
「谁都不想给!」有利翻了个白眼,有点不满的将手上的空茶杯放到桌上,随後继续开口:
「你想麻,要是我把钮扣给人,那我这件衣服怎麽办?难道就这样要丢了?可是我还没有毕业耶!这样不就要再买一件新的衣服吗?」
「呵、呵呵。」肯拉德听到有利的解释不禁笑了出来,不过这笑显然让有利不太满意,瞪着双眼看着肯拉德,大有你在敢在继续笑下去的话,我不就理你的架势。
虽然真的没有什麽威胁的感觉就是了。
「不,我不是在笑有利,而是这个答案真的太有有利的风格了。」
「嗯?是吗?」有利有点听不太懂肯拉德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比起这个,他还有更应该解决的问题:
「肯拉德怎麽办?要是我现在出去一定又会被大家追的到处跑,可是我等等想跟你去打棒球啊!」
「这倒是个问题,毕竟有利又不想把钮扣给别人。」肯拉德低下头思考着,似乎正在努力帮有利想着办法。
嘎!突然一声轻响响起,在安静的屋子里这道平时容易忽略的声音却显得格外的大声,有利不禁朝着发出声音的地上看去。
「啊!我想到了!肯拉德把你的钮扣给我!」有利兴奋的冲到肯拉德面前伸手,甚至因为跑得太快来不及煞车,整个人就直接撞进了肯拉德的怀中。
「小心点,有利要我的钮扣吗?」看到有利来不及煞车,肯拉德直接伸手揽过有利的腰际一旋,藉此卸掉有利冲击的力道,让有利不至於直接撞在自己的身上,
同时听到有利的话,肯拉德二话不说的直接把自己军服上头的第一颗钮扣给拆了下来递到有利手中。
「啊!不、不用第一颗拉……」有利有点不好意思的想要把钮扣还回去,毕竟刚刚肯拉德都说了第一颗钮扣不管怎麽说都是该留给自己的才对。
「呵呵,别说是一颗钮刻,为了有利我可以献上我的双臂、我的胸膛、以及我的性命。」
「好像很久没有听到你说这一句了,不过我不是跟你说你要好好爱惜自己的性命吗!不要再说可以为了我牺牲什麽的……」
有利紧紧握住肯拉德递过来的第一颗钮扣,然而此刻有利却觉得手上的钮扣好像是刚从数千度的熔炉里取出一般滚烫。
「如果真的是为了我……那麽就好好的活着陪我啊。」有利握住钮扣的右拳轻轻的搥在肯拉德的胸膛上,微弱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传进肯拉德耳中。
「有利……」
「给!这是我的第一颗钮扣!」看到肯拉德想要拒绝的神情,有利赶紧开口打断肯拉德:
「不要拒绝!既然肯拉德愿意把自己交给我,那我一样把自己交给你!所以……所以……不要在离开我……」
「这次我愿意对真魔国第二十七任魔王──涩谷有利发誓,我威拉卿‧肯拉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会一直陪伴着你到生命的尽头,除非是你主动将我赶走。」
肯拉德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否则这次,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不会有那天的,你就准备陪在我身边一辈子吧……笨蛋。」
有利说完不禁笑了出来,轻轻的向前抱住肯拉德,这样的感觉──真好。
而还在不停寻找有利的众人依旧在四处找着在肯拉德房间安稳睡去的有利,至於到了隔天也不明白为什麽有利胸前的第二颗钮刻会绣上不同的扣子。
最终这次的混乱也算事到此结束了,不过有不少人发现在这件事结束後,魔王的心情似乎非常的好样子,至於究竟发生什麽事情,哪就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去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