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一次的笑容 — 第十章《班長的過去(下)》

睁开的第一眼,发现我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视线有点模糊,头还没有适应过来,所以我继续闭上眼睛。

妈妈跟爸爸应该知道了吧?本来以为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他们关心了,结果今天竟然跟班上同学起争执,他们现在很伤心吧?想到这样子就让我更不想起床去面对。

过了几分钟,我缓缓坐起身来,我感觉到房外有对话声,从微微的音量,渐渐的越来越大、甚至还有东西落地声。

怎麽了?

从床跳下、走向房门,微微打开出一点缝隙,我看到妈妈摀着脸,好像在哭。而爸爸一脸严肃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二话不说踏出房,跑向妈妈,顺势将她抱住。

「妈,怎麽了...」

妈妈将头抬起看像我,那是极为担心的眼神,她顺着头发抚摸着我的後脑勺,将我的头抱往她的怀里。

「还敢问怎麽了?我不记得把你教成这样!」爸爸吼着「就算考试考不好,也不能因为你的心情,就动手打人吧!」

我从来没被爸爸这样吼过,当我想转头看像爸爸,妈妈却用更大的力道把我的头压住,有点喘不过气。

「爰芽才不会这样!一定是那个女同学的问题。」

「我当初也这麽想!可是班上所有同学都跳出来证实是爰芽先开始打人的,我的脸都丢光了!」

听完,妈妈没再回话。

我听不下去了!

死命挣开妈妈的手。

「才不是!」我吼着「他们骂我...他们欺负我!」我想讲更多,解释更清楚,可是爸爸投给我愤怒又不信任的眼神,我才知道不管说什麽,他们不会信...。

「如果你是因为想赢才读书的,那我宁愿把你转到普通班!」爸爸冷着脸道。

爸爸是这样看我的吗?我读书是因为你们会开心啊!

「算了!书我不读了!可以吗?」

我跑向挂着书包的地方,打开书包,将所有的课本都倒了出来,把一叠考卷抽出後抛上天。突然有种放下许多东西的感觉,不!更像是我的心里有东西被抽走了,好空。

「田爰芽!」爸爸喊着我的名子。

跑回房间,把门锁紧。

隔天我还是被强迫拉去上学,我知道一切都是周苑甯跟老师加油添醋了一番,加上全班的证词莫名其妙的一致,老师开始对我贴上"麻烦学生"的标签。班上同学对的恶作剧更加过分,甚至他们已经不在乎我有没有在场,把我的抽屉当成垃圾桶。

「爰芽,对不起,我阻止不了。」洛静低着头跟我说道。

「我知道,不要因为我的关系被牵累了。」我拿起垃圾袋,将我的座位清理一番。

「那...你会转班吗?」

「放心吧!这里还有你啊!」我对她微微笑。

没错!至少...我还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不管他们怎麽欺负我都没关系,我并不是一个人。

她也回了我一个笑容,那时的我没发现,这个笑容的瑕疵。

过了几天,

当我快要走进教室时,听到了周苑甯的声音。

「快点啊!之前不是用过了?再不快画上去,肮脏鬼要回来罗?」她的语气带着讽刺的笑声「不这样我就跟你绝交!」

「好好!我画、我画。」回答她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是洛静。

拉开教室的门。

「为什麽!」我对着洛静大吼,她看向我有点吓到。

我看到自己的位子上写着『肮脏妹,怎麽不去死?』,而洛静拿着粉笔的手在颤抖。

「都看到了吗?就说要快一点啊!」周苑甯对着洛静责备「竟然被发现了也没办法,我就跟你说吧!」她接过洛静的粉笔,边画着我的桌子边道。「小静她已经不想跟你当朋友了。」

「我...待在班上是因为还有你这个朋友。」我哽咽着。

洛静别过头,没看我。

「哈哈哈哈!她会留住你是因为她怕接下来被欺负的是自己罢了!」周苑甯笑道。「毕竟你不在了,她就是最後一名了。」

「这样很好玩吗!?」

「不服气就爬上来啊!赢过我!赢过陈子辰!」她走向我这里,脸贴近我的脸「你知道老师不相信你的真正原因吗?」

这一学期,我失去了家人的信任、朋友的感情、老师的关怀,成绩一落千丈,於是二年级就被调去了普通班。

又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二年10班。重现在开始,我不想相信任何人、任何事!

不给新班级的任何同学接近我,甚至被他们碰到我都会瞪回去。至少在这个班上没人能赢过我,我上学就只是为了读书,其他都不要想。

不久,我可以听到其他同学对我的各各评语,『怯!资优班被踢下来的那麽跩。』、『只是不小心碰到她一下就被瞪了!』、『读书个屁!书呆一个。』

现在什麽都没关系了,对他们的话我不痛不痒,还有什麽事可以打击到我的?

「嗨!田爰芽,我是你国小同学巫楷杰,记得吗?」有个男生反坐在我位子前的椅子上。

「走开!」我瞪着他。

「做个朋友吧?」他痞笑着。

很神奇...看着他的笑脸,让我松懈了戒心。

然後,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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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END!」凯子拍了一个很响的掌,将我拉回现实。

「爰芽...」我抓着凯子的衣角,低着头。

「我们已经帮她慢慢站了起来,但终究有一天她要自己再面对一次陈子辰、周苑甯和其他资优班的,这是要靠她自己,我们帮不了。」

让爰芽真正面对吗?

「可是你能确定吗?陈子辰也有参与其中?」

「你相信吗?只要他一开口,全资优班都会听『指挥』的话的!」凯子反抓着我的手,越来越紧「就算他没有参与,他为什麽冷眼旁观这一切?」

陈子辰,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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