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阡陌一听,就赶紧大口吃,双眼闪着希冀:「等我,很快吃完,我陪你洗碗。」
传知书第一反应是拒绝,赵阡陌从来不做家务事,搞不好打破碗盘、割伤他皮肤就烦了,他好歹是靠皮相吃饭的。然而出乎意料,赵阡陌做起家务来,手势很熟练,他说:「这是我们的家,我不想随便叫个阿猪阿狗来打扫,就试着自己做。原来你以前……是那麽辛苦的。要去打工,回来做饭、做家务,你都没有怨言。」
「我要怨什麽?」传知书急忙撇清:「那是我自愿的。我们交了那麽多年的朋友,」传知书别开脸,低着头,低到脖颈都绷起来,就是想躲避赵阡陌暧昧的眼神,他禁不得他的任何挑逗,为了不要再经历那种深沉如谷的绝望,就连星星之火也不要燃起,让一切维持在爆发前的平静黑暗,就好了:「我们感情好过一般朋友,都像兄弟一样了,看着你日子过得不好,我内心也不好受。男人为了兄弟最讲义气的了,你不需要觉得欠了我,你都做出成绩来了,没辜负我们之间的友情,那就算是还清了以前的事。」
赵阡陌抓着传知书的胳臂,用蛮力的,传知书皮粗肉厚的也被他扯到痛,几乎以为手臂要被他扭断,赵阡陌把他制在厨房的门板,一条腿挤在他两腿之间,传知书就像只五花大绑的螃蟹。在很久之前便深种着的那种恐慌犹如溜多拉盒子里的丑恶,倾巢而出,他扭动、挣扎、说着粗口要赵阡陌放手,赵阡陌都没有放,从後偎入他的颈肩,很大动作地吸着他的气味,灼热的吐息使传知书感到一阵恶意的麻痒与骚动。
半晌,传知书不挣扎了,赵阡陌的力度也放轻。
「阡陌,不要这样。」
「现在你不要我这样,」赵阡陌低哑的声音贴着传知书的耳,蛇一样的诡秘跟诱惑:「那什麽时候你才要我这样?那天叫阿宥的小鬼就那麽好吗?毛也没长齐,也就是长得好一点,就把你的魂都勾去了?就让你抛下我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吗?他只不过是个小鬼,就像我以前那样,他不会懂得珍惜你,他只会觉得你对他好的一切,都是必然,他只会是另一个我,让你掏心掏肺地付出,结果,到头来,除了物质就没办法给你什麽。」
「我跟死小孩不是那样的关系,为什麽你非得要把我看作GAY?」传知书难受得皱眉:「我不是,我以前可能是,但现在跟以後都不会是!我经不起那样的辛苦,一次就够了,我不……」
「可是我就不一样。」赵阡陌一手从传知书的胁下穿出,双臂犹如蔓藤缠上他的躯干,滑入他新换的上衣底下,直接肉贴肉、皮肤贴皮肤:赵阡陌在摸他。传知书为自己扭曲的心思觉得罪恶,许多年前无数次在床上的意淫竟到了三十岁後的今天成真,荒谬、胡混、讽刺、兴奋,羞耻得让他脸面耳朵赤红一片,背脊爬了一层薄汗,赵阡陌的手抚过他的胸口、掌心滑过两颗乳粒时,似有若无地挤压着,另一只手贴着传知书紧实的小腹,轻易游入棉质短裤的橡筋裤头。
「我失去过,我知道那种滋味有多难受。那是我花了十年才换来的领悟,知书,你还有多少个十年可以浪费?那个小子十六岁,比你小十四年,你当完我的褓姆,还有那个力气去当别人的褓姆麽?」赵阡陌的手隔着传知书的内裤,只是游移着、一分力也没有施加,轻得叫传知书的身体更敏感:「这五年已经让你很累了。你不笑、不唠叨,活着却活得像死了一样,那个小子没有能耐吃得住你,只不过是得了你一点点温柔就沾沾自喜,被你把玩在掌心。」
赵阡陌啃着他的脖颈,激烈地爱抚着他的上身,静止一样罩着他的下身,又温柔如微风般吮吻着他的颈,矛盾的态度使他触摸不着、惊疑不定,任何一个动作——哪怕只是轻移几公分的手指——对传知书而言均动魄惊心。
赵阡陌终於肯放开他时,说了:「那个小子,你要对他好、要跟他玩玩,可以。我会等你接受我时再碰你,只是你要知道,我这次要你跟我住在一起,就是抱着这种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