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
刚到新家的时候,何亦蓝发现家里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来带她的父亲,一个是笑容满面的何洛。她有些害怕的倒退,背贴上墙壁,她的身体瑟瑟发抖。
「蓝蓝你怎麽了?」父亲困惑的看着她。
何洛上前抱住她,要她别怕,她却因为突来的触碰,吓得晕了过去。
他们不能这样对她!
醒来父亲只是冷冷地要她好好休息,而何洛担忧的问她是不是不喜欢他们碰她,如果是,他很抱歉,他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亦蓝你不喜欢这样,我下次会注意。」
她何亦蓝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她知道他们不会那样对她。
何亦蓝抱住父亲临走前塞给她的大娃娃,她也搞不懂为什麽会这样,直到小三的时候她上了健康课知道那些、那些……是不该有的。
她和父亲和何洛,始终隔了一个大横沟,没有任何血缘的她终究不属於那个「家」。她没有忘记这点。
所以那些事,她不可能对他们说出口。何亦蓝打算到死都要守住的秘密。
爸爸趁她在书桌写作业的时候,轻轻咬她的耳垂,爸爸热呼呼的气喷在她脸上。
她不太舒服的转头问:「爸爸你在做什麽?」
「帮你检查耳朵啊!不乖乖让爸爸看的话,会有虫虫住在里面喔!」
爸爸的眼神彷佛要穿透她,爸爸不只帮她检查耳朵,他还帮她看了脖子,然後是胸部,肚脐,再往下……
她害怕虫会就此住在她身体里,所以即使爸爸用嘴巴亲着她的身体,那不舒服的感觉,她都忍住了。
「有虫虫的话,妈妈不可以帮我吗?」如果是妈妈用嘴巴帮她赶走虫,何亦蓝觉得她可以接受。
「这种事情只有爸爸可以做到,你妈妈做手工很累别去烦她,她会生气。」
「蓝蓝不希望妈妈生气。」
「那就别跟妈妈说,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
何亦蓝点头。然後父亲脱下她的内裤,帮她检查虫虫。爸爸湿润的舌头,碰上她尿尿的地方。
何亦蓝吓的夹紧双腿。
「啊!」
*
我瞬间惊醒。
手抬起,发现还没三点,我起床,拉开书桌右下角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密封袋,里面装着半对珍珠耳环。
另外一半应该还在老师身上,手上的这只耳环是从老师耳边扯下来的。仔细看,上面还有淡淡的血渍。
我彷佛看见老师那惊讶的身影,她尖叫的摸着自己的耳垂,然後送我一巴掌。
那些说着能够保护我们的大人,却是眼前这副「懦弱」的模样。
似自己刚听完一则冷笑话,我低声笑着。
我想起母亲好像也有一对珍珠耳环,只不过其中一只的珍珠被我拔下来,留下黏着保丽龙胶的铁环。她歇斯底里的扯住我的头发,大叫着那是父亲送她的定情礼物。
摸摸发胀的头皮,我很快在後脑摸到那块光秃秃的地方,小小的,大约拇指大小,因为整搓头发被硬扯下来,连带伤害了头皮,到现在,还是一根头发都没有长出来。
我还是不明白母亲为什麽离开,明明在那个家,最痛苦的是我不是吗?
母亲用那种方式离开我,在看见从她掉出床缘的手腕疯狂流出的血,溅上雪白的磁砖,那怵目惊心的颜色,大片血红的花让当时的我脑袋瞬间空了。
全部都忘了,什麽也不记得了。
那年我高三将毕业,而後大学四年,踏入公司两年,直到遇上孙祈佑,我想起这些过往的事。
我想搞清楚原因,拨了通电话给父亲,他对於我突然打电话很是讶异,「蓝蓝你怎麽打来了?发生什麽事了吗?」
「我想问那个女人为什麽要自杀。」
父亲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