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中篇。Catabolism (白戀) — 003_一色

一色

彷佛受到召唤一般,刚才的黑发男子出现了,一身剪裁毕挺合身的黑色西装。这次恋次可看清楚对方的面貌,黑发金瞳,左上半脸被带有红色花纹的骨质面具覆盖,被盖住的左眼如火般闪耀着金光,嘴唇紧抿着;与方才不同是,这次男子将头发紮了起来。

无视一旁的恋次,男子慢慢地走向义魂,不知从那里变出来的刀就往义魂的头砍过去;恋次心中暗叫不妙,随即抽出蛇尾丸准备架挡。

「咚!」义魂的头被砍了下来。

『挡不住!?』恋次大吃一惊,竟然穿过去了。就当男子准备第二刀劈断无头的身体时,一把红伞射来快速张开格挡住男子的刀;男子反射性地跳起往红伞射出方向提刀砍去,却扑了空。

「恋次!快接住。」是白哉的声音。

恋次转头一看,一个黑色袋子丢了过来,赶忙接住。

「快把义骸装起来。」

手忙脚乱地将分成两半的义骸都丢进袋子里,恋次连人带袋都被白哉拉着瞬步离开现场。

男子回头发现义骸已经被带走,皱了皱眉,从西装口袋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摇控器,按了上头的一颗红钮,随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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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麽一回事?」

换上跟浦原新借的义骸,恋次坐在明显是客厅的矮桌前,看着不断冒烟的茶问道。对刚才无法隔挡住攻击的事耿耿於怀。白哉也已经穿上自己的义骸坐在恋次旁边看着浦原。

「这义骸是……被分解……」不理会恋次的问题,浦原表情严肃地看着袋子里头的义骸,用镊子小心拣起里头的义魂丸交给恋次。

「阿散井先生,你去KINGDANHOTEL有发现什麽?」

「是,在这里。」恋次拿出放着黑灰与白色胶囊的收集盒。浦原打开盒子,用镊子夹起白色胶囊看了看。

「分析这些东西需要一点时间,朽木队长和阿散井副队长过几天再来我这边吧。」浦原把白色胶囊放回收集盒中盖好盖子。

「能否先请浦原先生说明一下目前的状况?」白哉放下刚喝完茶的茶杯。

「我的猜测吗?好吧!有可能是被某种物质分解。」

「被某种物质分解?」恋次皱起眉头,这跟挡不住攻击有什麽连带关系?

「跟超级病毒有关吗?」白哉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啊啊,朽木队长果然很敏锐。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实际还是要等我分析过後才能够证实。」浦原不知何时取出的扇子,遮住了半张脸笑嘻嘻地说道。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白哉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浦原收起扇子一脸严肃地对着白哉说,

「这几天阿散井先生可能要多加小心。」

恋次看着白哉对着浦原点点头,就随着白哉离开了浦原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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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两人都不说一句话,就这样回到朽木家的高级公寓。趁着恋次在厨房泡茶之际,白哉将床上的资料收一收堆到书桌上,将皱掉的床单顺平後,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茶已经泡好了,摆在黑色茶几上,冒着热气。恋次摊坐在沙发的一角,除去发带的红发被解放,凌乱地披散在沙发扶手及恋次的身上。白哉走到恋次身边,手轻抚着恋次的额头,柔声说着,

「累了吗?」

「不会!只是有件事想不透。」

白哉在恋次旁边坐了下来,手顺着坐下来的姿势轻轻划过恋次的鼻、唇、发,最後抓了一撮红发凑到鼻尖依恋地嗅着。

「关於什麽?」

「关於……」

虽然在这麽暧昧的气氛下讲公事有点煞风景,但是问题梗在心中也真是让恋次不吐不快。就在恋次犹豫要不要说的时候,白哉放下手转而揽过恋次的背,将恋次拉向自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恋次心领神会地把头靠在白哉的大腿上,身体在沙发上躺平,白哉轻轻地顺着恋次的红发,

「说吧。」

「关於今天见到的黑发男子。」躺在白哉怀里的恋次放松地眯起了眼。简单述说今日在KINGDANHOTEL遇到黑发金瞳男子的事情,也把自己对这位谜样男子的判断跟白哉叙述。

「这神秘男子就我判断应该不是破面也不是虚。除了没有虚的气味外,最重要的是在咖啡厅後头的巷子里,我无法挡住他的攻击,呃,怎麽说……应该说我被穿过去了。」

恋次原本直盯着天花板讲述经过,在白哉开始用手指顺着恋次额上的刺青画着时,转到白哉的脸,与白哉的视线对上;看着晶亮的黑瞳里自己半眯着红瞳,带着迷茫的眼神,恋次抬起双手环住白哉的颈,白哉低下头吻住恋次。热烈且依恋地品嚐着对方的唇,直到喘不过气,两人还是恋恋不舍地耳鬓厮磨了一番。

「什麽都先别想了,恋次。」白哉用手掌轻轻覆住恋次的双眼,恋次也乖乖地闭上眼。

没多久,就听到恋次沉沉均匀地呼吸声;白哉轻轻地解开恋次衬衫上前两颗的扣子,褪至左肩,虽然换了义骸,但早前左肩受伤的位置竟然还是出现了淡淡地黑痕。

『啧!难道连灵体也都不能避免吗?』白哉将手掌覆住黑痕处,嘴里喃喃念着冗长的咏唱,鹅黄的光线出现,开始包覆着盖在恋次肩上的手掌,良久,光线慢慢淡去。黑痕也消失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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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下午,白哉刚到浦原住处。很难得浦原见到白哉时没有平日的嘻皮笑脸,反而严肃地领着白哉到自己的房间。

「CATABO吗?我已经注意很久了。」

铁斋端了两杯茶走进浦原的房间时,浦原正对着白哉说道。

「表面上是合法的生技公司,但是私底下似乎有在做着违法的人体试验。」浦原喝了口茶接着说,

「就是类似将病毒体打入人体,观察发病状况等的试验。」

「跟灰化的受害者有什麽关系?」

「朽木队长,你跟阿散井副队长这几天有遇到什麽特别状况吗?」没有回答问题,浦原反而问起了不相关的事情。

「有。」简单地将恋次受到攻击受伤的事与浦原叙述了一下,只见浦原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朽木队长,如果我猜测的方向没错的话,造成灰化的媒介就是CATABO公司开发出来的超级病毒疫苗,如果真是这样,阿散井副队长可能有麻烦了。」

白哉皱了皱眉,看着浦原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疫苗就是毒性较低的病毒,藉着对人体较不具威胁性的毒性注入体内,让身体自然产生抗体。」

「最近现世从印度开始出现变种的流行性感冒病毒,毒性很强,在印度已经造成了很大量的死亡;这个病突的特性就是染上的人,开始会出现一般感冒的症状,过几天後会发高烧,身体某处会开始出现莫名的伤口溃烂,然後伤口发黑粉末化;目前的医学技术无法治疗,顶多只能维持伤口不恶化,但是当病人持续出现新的伤口,身体机能恶化,粉末化就会开始扩散直到完全灰化,所以也被称作超级病毒。」

「各国都在拼命找出能够抵抗这种超级病毒的抗体,谁能够先找出来,就能抢夺先机先捞一笔。不过,这可能只是台面上的说法。」浦原顿了顿。

「所以,CATABO公司……」白哉似乎了解了什麽,看着浦原。

「没错,本国第一间号称已经找出超级病毒疫苗的公司。」

白哉快速将这几天所得到的片段资讯在脑中重组了一番,理出了点头绪,

「那恋次……」

「朽木队长,灵体也是会感染病毒的,只是媒介不一样。」浦原也不点破,只是淡淡地说完喝了口茶。

「伤口吗?」白哉皱起了眉头。虽然义骸只是装着灵体的容器,但是如果使用特殊的武器使之受到损伤,也同样的会对灵体造成影响。但是人类是如何取得武器?彷佛看穿白哉的疑问,浦原从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头有一个放着一支针筒与一罐小小的药剂。浦原也不多说什麽,将药剂注满针筒打在自己的左手臂上。

「好了,发现有什麽不一样吗?」

浦原抬起左手臂凑到白哉的面前。有什麽不一样吗?不过就还是手臂呀,不对!白哉有点惊讶地看着浦原的手臂。

「发现了吧,朽木队长。」浦原拿起桌上的木盒往自己的左手臂砸下去,并没有出现意料中的物品相互击打的声音,反而是直接穿过了手臂。

「这是……」

「分子化。」浦原简单明了地回答。

「注射了这种药剂後,人体会呈现一段时间的分子化,分子化後的人体可以穿越所有的物体。」

「这跟灵体有什麽关系?」

「嗯,组成型态不同。再怎麽分子化也都是将人体组成的大颗粒变成小颗粒;而灵体是能量体的组成。」浦原带着动作说明着。

「达到某种程度的分子化颗粒会干扰能量体的组成。」

「有办法去除干扰吗?」

「目前我还没找到答案,但是治疗系的鬼道似乎能够达到短暂的功效,只是干扰的状况会反覆发生。」

白哉默默地看着浦原,

「如果要在短时间内找出答案,我必须要有样品,也许阿散井副队长的义骸能够提供线索。」

浦原从刚刚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交给白哉。

「这可以阻隔黑灰化的粒子飘散的收集袋。」白哉点点头,吞下义魂丸脱离义骸後,瞬步离开了浦原住处。

「希望来得及呀,朽木队长」浦原望着白哉离去的方向喃喃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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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地,恋次作起了梦,一个关於过去的梦。都是支离破碎的片段,就像照片一样浮在半空中,伸手触碰就流出过去的那一段。

有在游魂街上偷水遇到露琪雅,那还是孩子的自己。

有站在山头上,与露琪雅肩并肩看着远方,耳边听见露琪雅说,我们去当死神吧。

还有第一次见到白哉,还有露琪雅哀伤的表情。

红,满眼的红。分不清是自己的发还是自己的血,这次第一次受到重伤全身是血,打败自己的是从现世来的旅祸,未来的好朋友,黑崎一护。

血,又是血。整个画面都是红的。只听见自己不停喘气,眼睛快张不开了,身体也动不了;却使尽力气嘶吼,骇动自己的灵魂。

「我对我自己的灵魂发誓!」。

耳边还残留着自己的嘶吼声,恋次猛然睁开双眼,满身大汗胸口起伏不定。

房里是一片黑暗。恋次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不知道什麽时候白哉把自己弄进房间了。恋次深深地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环顾房间四周,仅管拉上了窗帘,还是有零星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木地板上,形成一条细细的光线。

耳边传来沉稳的呼吸声,白哉应该熟睡了。恋次轻手轻脚地从床上坐起来,拉开盖在身上的薄毯,起身走向浴室。按下灯开关,走到洗脸盆前旋开水龙头,用冷水将自己的脸打湿,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衬衫领口零乱地敞开,恋次脱下身上的衬衫随意地挂在架上,顺手拿起一旁的毛巾,打湿擦拭自己的上半身。

当湿毛巾擦到左肩时,一阵刺痛感传来,恋次拿开毛巾;左肩有一条清晰的黑痕。

「呜!」

突然一阵巨痛袭来。恋次痛的捂着左肩靠着洗脸盆蹲了下来,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

「恋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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