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晨,白哉在温暖的被窝中睁开了眼。阳光透过半关着的落地窗照在身上,很温暖。
温暖的被窝?
昨天晚上不是在客厅的地板上就睡着了?白哉坐了起来,看着身上盖着的薄毯,在看看周边,没人?
站起身来,手里还拿着毯子,转过头,就看见一片赤红瘫坐在沙发上。恋次正歪倒沙发上,脸上带着不明的红热,闭着眼,微微地喘着。
发现眼前出现黑影,恋次微微睁开了眼,看见白哉站在自己的面前。
「白哉,你醒啦!」沙哑的声音,有点虚弱。白哉伸手摸了摸恋次的额头,很烫!
「恋次。你发烧了!」白哉将手上的毯子包住恋次的身体。
「嗯。我知道,让我躺一下就好。」恋次闭上眼。
离职後独自一人过了三个月的恋次,只顾着心里的伤痛,忽略了身体的照顾。上班时还会为了保持工作体力强迫自己吃点东西;窝在家里後,能不动就尽量不动,别说三餐,一整天有吃东西就要偷笑了。所以在吹了整晚的风跟酒醉趴在地上睡着後,终於身体发出的警告。
白哉走进浴室,弄了来水盆跟毛巾,将毛巾打湿放在恋次的额上。再进厨房倒了杯水,递给恋次。恋次喝完白哉递过来的开水後,一手压着头上的毛巾在沙发上躺平,昏睡着。白哉每隔固定的时间就会换过恋次额上的毛巾。
在接近中午时分,整个早上都陷入昏睡的恋次总算是清醒过来。
「恋次,感觉怎样?」坐在一旁的白哉发现恋次睁开了眼。
「头很沉……」恋次一手抚着额,挣扎地从沙发上要坐起来,无奈四肢无力,白哉赶忙扶着恋次。似乎已经退烧了。
「我有请藤井帮忙带午餐跟退烧药过来,等会儿你吃点东西後再休息」白哉对着恋次说。
藤井是白哉设计工作室的员工,昨天才刚去打过招呼而已,今天竟然要麻烦人家送饭和送药。恋次无奈地点点头。
吃过藤井带过来的午餐跟退烧药後,恋次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确定恋次在房里熟睡後,白哉去了趟工作室。不是休假的时间,也是要关心手上案子的进度。
谁叫请来的首席设计师,阿散井恋次,在到职第一天就很华丽的发烧,,请假在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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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过去。
刚成立没几个月的工作室,在竞争激烈的现下,接到每一件案子都是都是对工作室的鼓励。虽然白哉有家族在背後撑腰,说真的,只要打出朽木家的名号,谁不会卖面子给白哉?
不过,事业是自己的,用实力来让大众肯定才是白哉的初衷。
自从邀请恋次加入後,白哉就开始将较多心思放在经营客户群,不用蜡烛两边烧。
虽然一开始只是想让恋次走出露琪雅离开的伤痛,并没有期待恋次能够帮忙;不过毕竟设计是恋次的最爱,打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全力以赴地。看着恋次似乎收起悲伤打起精神工作,实际上只要在一个人的角落,总是会看见那失了光彩的眸在发呆,偶尔会皱起眉头。白哉都看在眼里,不自觉跟着皱眉;然後假装有事要询问,阻止恋次再次沦陷情绪里。
对恋次来说,认真工作的好处就是胡思乱想的时间变少了。心里也知道白哉会邀请自己帮忙,除了同学情谊外,更多是要帮自己忘记被抛弃的伤痛。
恋次知道其实自己一点也没有外表般强悍,内心更是比自己所知的还要脆弱。不知道白哉是怎样走过失去绯真姊的伤痛,还以更加美好的姿态回来设立工作室,反过来安慰自己。应该是自己要去安慰白哉的呀!
感觉自己真的很懦弱!
假装坚强是简单的。让自己进入喜爱设计的氛围後投入,用外在的工作武装自己,就能够废寝忘餐,这是从学生时代就养成的习惯。
不可能不会想起,毕竟是失去的是一颗心。
偶尔在思绪飘走的时候,露琪雅幸福的笑脸就会浮在眼前。看着那个笑容,胸口就会纠结疼痛,那不是对自己绽放的。然後,白哉总是会在这时出现,带着笑,阻止思维把自己再次撕裂。
不行,该醒醒了。已经逝去的过往,是不可能再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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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过去学生时代同组的默契及信任,白哉放心的将工作室的员工委由恋次的带领及指导,除了晚上定时与恋次了解进度跟讨论目前设计。
而恋次一毕业就进入大型建筑师事务所的工作经验,更是对工作室里的业务提供不少协助。从主动安排流程、编列预算等,还会提醒白哉该与业主进行沟通和各种公家机关的行政流程;让刚从国外回来半年的白哉,减少摸索国内行政流程的时间。
很顺利的,今天又谈定一个新的案子,白哉走在往工作室的路上。经过便利商店时,绕了进去,顺手买了一打的啤酒跟配菜,准备带回工作室跟大家分享。
拎着塑胶袋走到门口,刚好看见恋次站在门口,正从邮差的手中拿过挂号邮件。邮差离去後,恋次站在门口,盯着手上一个粉红色的信封,没注意到已经走到身边的白哉。
「在看什麽?」突然,有人在耳边说话,恋次吓了一跳。
「啊!白哉!你回来啦!」恋次瞪大眼看着盯着他手上粉色信封的白哉。
「谁的喜帖?」白哉看到信封上大大的红色囍字。
「寄给你的,白哉。」恋次将喜帖递给白哉。白哉将手上的塑胶袋递给恋次,打开了喜帖。
「是银跟乱菊要结婚了。」看着喜帖里笑得甜蜜的婚纱照。是一个月後的周末。
「真的呀!」恋次手上拎着袋子,头探到喜帖前看。
「这两人也是拖了很久呀!」白哉淡淡地说着。从毕业到现在,算算也有四年多了,现在才打算结婚啊!
「听说他们分分合合好几次了,好在最後还是有好结果……真好……」恋次突然侧过头,眼眶有点泛红。
还无法停止吗?露琪雅的转身离去,能让恋次痛成这样;看着恋次的白哉,突然庆幸绯真是过世而不是跟露琪雅一样残忍地投入别人的怀抱。
逝去的人,久了,只会剩下追忆,而且只会留下美好;但是离去的人,只要还有可以见面的一天,无时无刻都会折磨着伤透心的那方。
但是,不希望你是这样的表情,恋次!至少在我面前,请灿烂地笑着!白哉在心中这样想着。
「别想太多了。我们刚刚又接到一个新案子了,进去庆祝一下吧!」没有将心中想法说出来的白哉,拍了拍恋次的肩。
「真的呀!难怪我想说你今天转性了,上班想喝酒勒!」恋次收拾起情绪,斜眼看着手上的塑胶袋。哼哼,一打啤酒耶!下午都放假好啦!
「走吧!」白哉拉着恋次就往工作室走去。
工作室里的员工在白哉宣布又有新案子到手後,在恋次的吆喝下,都纷纷放下手上的工作,上二楼会议室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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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恋次也收到了乱菊寄的喜帖。
这天晚上,白哉因为与客户开会,所以较晚回到公寓。一进门,看见恋次披头散发地呆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似曾相识的喜帖。
「恋次,恋次?」白哉叫了几声,恋次都没有回应,只是愣愣地盯着手上的喜帖。
白哉悄悄靠近沙发,从恋次的背後看着喜帖。这时听见恋次喃喃地开口说着。
「露琪雅吗?」从恋次手指指的方向,白哉看见了一行小字。
『恋次,要记得带露琪雅来接捧花喔!!接下来就是换你们啦!!』
久没连络不知情的乱菊,好死不死一脚踩中恋次的伤口。只见恋次失神地摸着喜帖上写着”露琪雅”的字迹。原本喃喃低语的恋次,声音开始出现哽咽,然後双肩拢起轻颤。手用力抓紧喜帖,捂着胸口,身体倒在双膝间。
白哉在心里深深叹息,缓缓走到恋次的面前蹲下,拍着恋次的肩膀,无语。
「让……让我再一次……最後一次……」恋次哽咽地闷声说道。
不知道为什麽,白哉竟然有种要想将恋次拥在怀中的想法。其实在想的同时,双手已经环过恋次的背,而恋次很自然地将头靠在白哉肩上,温热的湿意从肩上传来。是恋次的泪。赤红的发柔顺地扫过白哉的颈,轻轻柔柔。
「白哉……谢谢……」抚平激动的情绪後,安稳下来的恋次头还是靠在白哉的肩上,侧着头,隐约可以看到泛红的眼眶跟鼻头。
「我会陪在你身边。」像是情人间的安慰话语,如此自然地,从白哉的口说出。
恋次低着头,脑中还为方才喜帖上的那句话陷入一片混乱。
早前接到乱菊学姊的电话说要寄帖子过来,还会附上照片。
下午在收到乱菊寄来的喜帖时,还笑着说自己又不是女生,寄什麽照片来呀!眼角却不由自主地看见了”露琪雅”三个字。
在空无一人的空间里,内心的脆弱马上显现出来。一直不断压抑住的脆弱,毫不迟疑地爆发出来。
谁来阻止那将要溢出的酸涩?快速地从咽喉向上吞噬,蔓延至眼眶及整个头部。晕眩,令人想吐。接下来,无可控制地眼泪就这样夺眶而出,一滴接着一滴;感觉胸口快速紧缩无法呼吸,肺部空气全部都被挤压掉了。不断向下坠落,坠落。将会粉身碎骨。
然後,然後?
恍惚间,一股温暖包围住自己。很舒服,安稳地,着陆了。没有多余的声音,只有令人安心到想哭的轻拍安抚。
其实自己也知道是该结束了。放任自己沉沦於被抛弃的念头中也够久了。
够了!放过自己吧!给自己一次机会。
这是最後一次!结束後就挥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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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喧闹的地区,鲜花、缎带、珠光宝气,无所不用其极地装点着会场。所有的男性都穿着正式的西装,脚蹬发亮的皮鞋站着聊天;女人们把可以象徵喜气的颜色都套在身上,一大片粉红、大红、金和少量的白,通通不留情地强迫刺入双眼中,眼花撩乱。
一旁收礼金的粉红色台面上,放着华丽的签名本。在台面一角是一盆插满香水百合的鲜花装饰着珍珠及金葱缎带,小张的谢卡整整齐齐地放在花盆前,任人拿取。
会场入口放着有着今日主角幸福笑容的20寸大相框,白色的背景中一片银和金。男主角穿着黑色西装顶着一头银发,笑眯着眼跟进场的人招呼着,不时聊着天。
恋次站在会场门口外头等着人。
今天是银学长和乱菊学姊的婚礼喜宴。刚好是周末,白哉提议乾脆来个小小的外县市旅行,两天一夜,於是提早结束了工作室的工作,就一同出发。
在那晚最後一次为露琪雅掉眼泪後,白哉和恋次之间就出现了一些奇妙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麽,不过也不讨厌。学生时期和白哉就已经建立起超越同学间的默契,恋次也就当作是朋友间的情谊,不多想什麽,专注在工作上。如果谈感情,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还无法承受。
「恋次。」白哉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恋次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并没有穿着正式的西装;上衣衬衫搭配黑色西装裤及黑色休闲鞋,就像平常上班的装扮。高高紮起的赤色马尾,同样的白色头巾遮着自己额上的刺青,带着有点颓废的姿态。不随便但独具个人风格。绝对抢眼。
想起那天晚上,恋次在自己的肩上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细柔的红发不时轻轻地抚在自己脸上,恋次略高的体温也让自己感觉很温暖。虽然很想就这样抱着,但是刚下班回家的自己很想洗澡,只好唤醒恋次,让他回房休息。
不过,当自己洗好澡走进厨房想倒杯水喝时,看见恋次坐在餐桌边,拿着水壶冲着热茶。一人一杯,两人就这样对坐在餐桌前,默默喝茶,偶尔眼神交会,但是不发一语。
最後,两人各自回房休息。转身关上门前,目光不经意地对视,有种奇妙的感觉在心里,说不上来是什麽,不过白哉知道,他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
白哉走到恋次的身边,两人一同进入会场。银看到两个同校同寝室的好友到来,开心的迎了上去。白哉还是跟之前一样拘谨,穿着正式的黑色合身西装。多年没见,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不再是毕业前的沉默冰冷,怎麽说,似乎多了点温柔?
「白哉、恋次。」
早前跟白哉连络确认是否出席及确定人数时。银就知道恋次与露琪雅的事情,当初绯真过世的新闻闹得很大,新闻杂志每天都在播放;毕竟这是国内第一起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在公共场合攻击陌生人的大事件。这个男人一共带走了十条人命,很多人轻重伤;虽然男子在轿车爆发时死亡,但是连带着许多人的心碎。
无意间问起了恋次与露琪雅的事情,白哉只说两人分手了,原因并没有说明;听白哉的语气,银也猜到恋次对这件事情很受伤。虽然有点讶异白哉会和恋次一同出席,不过在得知两人一起合作经营工作室时(白哉的说法),也就没多怀疑什麽。还顺便帮白哉订了饭店的房间。
但是,当现在看到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银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学长,恭喜呀!」恋次笑得灿烂对着银说。
「谢谢呀!」银身手拍了拍学弟的头。
「银,恭喜!」白哉对银点点头。银也笑着对白哉点点头。
在签名簿上签过名,奉上礼金,简单地跟银小聊一会儿後,由接待人员带领着进入会场座位。同桌已经在座的是银的同学浦原喜助,旁边是一位皮肤黝黑金瞳紫发的女人。张着金色的眼睛看着恋次再看着白哉。然後笑了起来。
「浦原学长也来啦!」恋次看到浦原开心地说着。
「嘿嘿……是银请客,就一定要来捞一顿呀!」浦原嘿嘿笑着对着恋次,搂了搂旁边紫发的女人介绍着。
「四枫院夜一,我未来的牵手。」然後浦原就被夜一不留情地敲了下头顶。
「唉呦!」浦原捂着头惨叫。
「才刚交往几天,什麽牵手。」夜一头冒青筋说着。
「哈哈,你好。我是阿散井恋次。」恋次在一旁无良地笑着,一边跟夜一打招呼。
「你好呀!恋次,呦~白哉老弟,你也来啦!」夜一见到白哉,挑着眉问着。
「夜一,注意你的形象吧!」白哉叹了口气,摇摇头。
「唉呀,白、哉、表、弟。我们都这麽熟了,不会怎样啦!」夜一露齿笑着。
「你会吓到恋次!」白哉看着在一旁下巴都快掉下来的恋次,跟嘻皮笑脸的浦原。
「恋次,夜一是白哉的表姊喔!」浦原笑嘻嘻地对着恋次说着。拍了拍恋次的肩膀,示意他们坐下再聊。
「我……我刚刚知道了。」恋次搔搔头坐了下来,白哉也坐在恋次旁边。
一夥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及毕业後的经历。不时穿插着浦原与夜一的吵闹,恋次笑的很开心,白哉默默地听着,不时无奈地摇摇头。陆陆续续入座的都是A大的学生,有些是曾见过面不熟,有些是有些交情,大家都带着自己的另一半或者情人参加。
不知怎的,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过问露琪雅的事。
不久,婚礼就开始了。全场的灯光暗了下来,司仪开始介绍着今晚的内容,台上播放着男女双方交往经过影片,在校园、在职场,包含着大学时期曾经共同的过去。恋次看着影片,一闪一灭的影片灯光,看着熟悉的场景,偶尔出现在照片里让自己牵着笑着的露琪雅,美好的过去。恋次嘴角出现苦涩的笑,红色的眸中出现一闪而逝的伤,但心里只剩无尽地苦涩,不再悲伤。白哉看着恋次的侧面,一只手拍了拍恋次放在桌下大腿上的手背;恋次转头看着白哉,微微笑着。
「我没事,别担心。」恋次没说话,透过眼神,白哉彷佛听见了恋次的声音。
全场灯光亮起,司仪高声说着欢迎今晚的主角进场。轰然的结婚进行曲回响在整个会场,最後方的大门打开,两对伴郎伴娘缓缓走出,随着音乐的拍子一步一步慎重地走着。等伴郎伴娘都就定位後,今日的主角银和乱菊出现,穿着代表新郎新娘的礼服,手牵着手,一脸幸福地笑着,缓缓步入会场中。
在新人入场走上舞台後,喜宴的菜肴也开始上桌,众人一边吃着餐点一边看着舞台上新人的表演。无论是新娘夥同伴娘欺负新郎,或者是新郎被拱着与新娘蛇吻,全场一片笑闹,洋溢着幸福。
几道菜上桌後,大学时期同学间的劣根性都通通跑出来,原先桌上的果汁全部都被换成烈酒,闹着开始一轮又一轮地敬酒。拥有共同回忆的大学生活同学们,很快地就成为全场最High的一桌,带领着全场,热闹无比。
换上敬酒礼服的乱菊跟银两人,开始跟着长辈进行一轮地敬酒。来到大学同学桌前时,银偷偷地跟白哉说,等会儿另外约在白哉下榻的饭店酒吧庆祝,只有几个好朋友一同。然後就形式上地跟着大家敬酒,客套几句话後,就换下一桌。
新郎市丸银的家族是国内知名的政治家族,父亲的人脉之广,从婚宴随随便便就开了100桌就知道;新娘松本乱菊也不是省油的灯,地方上的绅豪的独生女,两家的结合,多麽美好的组合。
在市区的大饭店请上100桌,连饭店都加派人手帮忙,整个流程安排也都井然有序,地方上的警方也派人支援会场的保安。毕竟是重要政治人物的儿子娶亲,安全上可是马虎不得。
基於时间就是金钱的前提,所有的流程都经过时间控制,饭店人员为此还预先排演过好几回,所以虽然参与喜宴的人数不少,但是新人还是可以控制在一定的时间内完成整个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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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喜宴离开会场时,恋次已经有点微醺。
在喜宴会场上要聊天说话真是不方便。闹哄哄的会场,吃饭碗筷餐具碰撞声,加上会场司仪带动气氛的喊叫。听久了,耳朵大脑都会麻痹,再加上方才恋次被夜一灌了不少酒,现下脑中就一片混乱。白哉看着喝多脸色发红的恋次,走路虽然还没摇摇晃晃,但也有些不稳。
「恋次。你要先回饭店休息吗?」白哉拉着恋次的手臂。
「没关系,我没有醉」恋次摇摇头。真的是没醉,只是喝多了。而且等会儿是要跟学长姊一起庆祝的私人聚会,一定要参加呢!
既然本人都坚持没醉了,白哉也就不说什麽,领着恋次走进饭店的酒吧里。银和乱菊早就已经在位子上等着,浦原和夜一也已经在一旁打闹起来了。看着白哉跟恋次走进来,银迎了上去。
「两位大少爷,真慢呀!」
银走向白哉,看着白哉和恋次两人的搭配又打趣地说着。
「我看你们就乾脆在一起好啦!感情这麽好!」
白哉挑着眉没说话,一脸可以考虑的样子;恋次则是喝多了,大脑反应没跟上银的话,一脸呆样。银在一旁笑嘻嘻地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被白哉拉着走到座位坐下的恋次,屁股才刚着椅,夜一就笑嘻嘻地凑过来,手里拿着一瓶麦卡伦18年的威士忌,倒了满满一杯递给恋次。
「恋次小弟,再来吧!」
「哇!不会吧!」恋次惨叫着,却无法拒绝夜一的霸道还是接过了酒。
跟着夜一举杯,就乾了。啊!好烈呀!恋次皱着眉,头晕眼花。
「白哉表弟,既然来了,就不醉不归呀!」欺负完了恋次,夜一转向白哉,也倒了满满一杯递过去。
「那就要看谁比较会喝!」白哉冷冷地说着,接过了酒。
冷漠地看着夜一,夜一笑嘻嘻地对着白哉敬了一下,一口乾掉满满地酒杯。白哉眉头也不皱一下,仰头乾了手上的一满杯。
「呀呀呀!吓死人了,亲亲老婆,他们无视我们的存在开始拼酒了!」银往乱菊的怀里就要钻过去,乱菊却站了起来一把抢过夜一手上的酒瓶,
「喝酒竟然不找我!找死啊!」乱菊豪气地帮自己也倒了满满一杯。看着夜一也倒满一杯後,两个女人豪气地又乾了一杯。
浦原跟银两个人同时手抚着额,伤脑筋地喃喃说着完了。乱菊在学生时代就很出名,除了姣好的身材跟容貌外,另一个比较不为人知的就是如海般的酒量。据曾经一同出去喝过酒的同学私下透露,大概除了银之外,没人能够喝赢乱菊,也从没见乱菊醉过。
因为周遭都是私交甚笃的好友,大家都不顾一切地笑闹着聊着,不断为对方灌酒。几轮过後,就连乱菊都有点微醺,恋次已经在一旁快搞不清楚自己在那儿了,桌上空着的酒瓶却持续不少增加。不知是谁起的头,竟然开始玩起了时下流行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
一群人醉醺醺地,连话都快讲不好了,就这样凑成一团猜拳。
「恋次,你输了。」夜一看着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出什麽的恋次,红着脸笑着。
「啊……」恋次只有哀号。其实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了,就算被骗了也会笨笨地把自己给卖了。
「恋次学弟呀!你要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呀?」银笑眯眯地对着眼神迷茫的恋次说着,没办法谁叫自己等等要保护心爱的老婆回家,不能喝太多,所以只好让乱菊占便宜啦!乱菊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
「呜……大…冒险!」恋次揉揉眼,喝的太多了,眼睛都看不清楚了,不过还记得不能选真心话。搔了搔被自己弄乱的头说着。
「大冒险呀!」银歪着头,看看恋次,又看看在旁边总是看着恋次的白哉;心里坏笑了起来。
白哉呀!你可要感谢我喔!
「恋次,那你亲白哉一下,嘴对嘴喔!」银说着。
乱菊听到了也在一旁喊着蛇吻蛇吻,浦原跟夜一方才说要去洗手间後,已经不知道溜那儿去了。
恋次笑着搔搔头,却不小心拉掉了发带,红发就这样散落了下来,红色的眸闪着羞涩,转过头看着白哉。不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白哉先吻住了。
「呜……呜……」恋次瞪大了已经迷离的眼,然後又放弃似地阖上。
应该要被吓到清醒的脑子却被温热狂乱的吻给搅乱了,如一滩烂泥般无法思考,双手却不由自主地环上白哉的颈。就这样被白哉压倒在沙发上。
乱菊瞪大了眼,双手捂着嘴,转头看向银;银一脸坏笑着,对乱菊比了个噤声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