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月禾有一事不懂。」
她回神:「怎麽?」
「那日名为晏淮昭的男人虽然救了咱们,但他居然看得出来小姐你习过武,还将它说出来,怎麽小姐一点也不生气?」
「生气?有什麽好气的?」
「小姐明明就看起来高贵优雅又需要人保护的模样,更何况小姐习武的事情可是不能声张,他这样子很容易毁了小姐你的名誉,你不生气月禾都要生气了。」月禾愈说愈气愤,大动肝火。
「不知者无罪,他说的也是事实,更何况他还出手帮了咱们。」
会不会被人知道她会武功这件事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该教训的她依然会出手。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需要被保护着,晏淮昭的介入不过是一种巧合,她反而要感谢他的路见不平,否则以她的性子铁定先做了再说。
是说,这也不是第一次,说不定整个龙涌县的人民都知道她会武功。
「小姐,你很难得帮外人,还是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月禾扁了扁嘴,有些吃味。
向来无慾无求又淡看世事的小姐,居然破天荒帮人说话!?
「我平日应该没这般教你忘人恩惠,嗯?」扳着脸,鞠嫣然轻语中带着不容人忽视的威严,让月禾噤声。
「月禾不敢。」
她笑着弹了月禾的额头,「好了,别吃这种莫名的飞醋,把琴收拾一下,我要送到修琴师傅那儿。」
「小姐,近日那些江湖粗汉围聚在咱们鞠府四周,你这样出去很危险。」
「我不送去,莫你要让人进来送死吗?」
正因为鞠府危险,请人前来修琴恐怕是请不来,也很有可能会让那些江湖人趁隙伤人混进府来。
这四周随时围绕了多少危机她很清楚,纵然她对人不存在些什麽善心情面,可也没有让家里的下人置生命危险於不顾。
自己都懂得武功不去迎接,还要普通百性拿自己小命过不去,她是办不到。
「可是……」
「你不懂武功,你就留在府里吧。」
「这怎麽行!?」月禾马上大叫。
「难道你要跟我出去?」
「当然。」她月禾什麽都没有,就是有忠心耿耿四个大字。
「那……你会打吗?」
一句话马上堵得她声若蚊呐。「……不会。」
「这不就得了,去收拾,然後待在府内。」鞠嫣然没有第二句话,柔声之中强硬得不容人反对。
「……是……」
唔……小姐真是霸道……呜!
※※※
晏淮昭今日悄然来到鞠府,他看着高耸的围墙还来不及做反应,里头传来一阵又一阵琴音撩拨,心神一动,颀长的身子忍不住靠在外墙,仔细聆听。
此琴声如行云流水似的畅行旋绕於空气之中,时清时脆的音律令他心生向往、不可自拔。
这会是鞠嫣然所奏吗?他凝神静心的听着,徜徉在有如流水奔放的快意之中,旋即他听出了一丁点浮动。
琴声嘎然而断,令他徒生一份失落。
是断弦吗?
他暗地里忖度,蓦地心神一动。
方才只顾着专注倾听着琴声而忽略四周的气氛,他这才发现杀气来自四面八方。
看来传闻没错,每个人都在对鞠府虎视耽耽。
「喂,有人出来了!」
突然之间杀气变得更加浮动,刻意压地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
「守在这儿不是办法,先从他们府里的人下手,趁隙进入。」
他顺着语意飞快来到转角处,瞧见身着鹅黄纱质斗篷的身影自门口走出,过大的斗篷遮去面容,那人手中扶着一只半身高的布裹,从他眼前经过。
「那是……」他微微一愣,怎麽在这种时候她还独自出门?
满布的杀气随着那身影离去而消失,他不由分说的跟上,没几步,他更是瞧见熟悉的人来到鞠府外。
娘亲!?
他错愕的看着晏夫人带着齐伯和一名妇人进入鞠府,一整个人怔忡不已。
他的母亲怎麽会找上鞠府?
左右为难的选择在他身上没有存在太久,他只得权衡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