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瑾的右掌轻托住周亚璇的尖下巴,姆指在细致的脸颊上来回滑动。他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上喜悦的颤动,他的吻开始变得温柔,洒向她的额、眉、鼻尖,才又回到那香唇上。
四片唇瓣稍作休息时喘气,仍不愿分开地轻贴着,余瑾不得闲地问。
「喜欢吗?」
她梦呓般回答:「喜欢。」
听见他满意的笑声,余瑾也不管她喜欢的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吻,或者他已经肯定周亚璇是两者都喜欢。
他吸足气後,再次进攻起其他的部位,她纤细的脖子和锁骨可以感觉一阵湿润,带给她的感觉是一阵酥麻,还知道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却一点都不讨厌那种感觉。
她不晓得他们吻了多久,彷佛没有止尽,她甚至期望永远不要停。
但他最终还是停止了,她失望的表情一定显露无疑,余瑾爱怜地抚着她的脸,他动作迅速地坐起身并扶起她坐好,一边帮她整理衣着。这时她才发现衣服上的扣子不知何时被解开了,他的衣服也是同样状况,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肌。她迷迷糊糊地试着回想刚刚发生了什麽事,接着就听见香姨的声音。
「小少,我回来了,亚璇小姐来了吗?」香姨不住地呼唤,似乎还没发现他们在背对着大门的沙发椅上。
余瑾帮她扣扣子的时候还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完全是情不自禁。」
周亚璇犹如大梦初醒,她慌张拨开他的手,以自己颤抖的手扣上扣子。她偷瞄了瑾一眼,他的表情根本不如他所说的那样「抱歉」。
「原来你们在这儿,怎麽都不出声。」香姨发现他们时,她才刚扣好扣子。
她飞快地站起身看着香姨,香姨本来还堆满笑容,见到他们的模样立马垮下脸来。
余瑾坐在沙发上,衣衫不整,表情十足像吃饱餍足的猫;她也好不上哪里,透过酒櫉的镜子她看见自己头发凌乱、双唇红肿,方才发生什麽事根本不言自明。
「周小姐,你没事吧?小少,你太过份了。」香姨把错怪在余瑾身上。
周亚璇羞愧地低下了头。这不该怪余瑾,错的其实是她。
天啊!她竟然侵犯了一个病人!再怎麽说,余瑾都是一个失忆的病人,他的所作所为算是不自主的「病徵」;而她从头至尾都知道事实,却如此「享受」他的吻。她才是罪人!
「我竟放心将你交给小少,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
余瑾慵懒地笑。「我以为是你放心地把我交给亚照顾呢!」
香姨指责着他。「你怎麽可以对周小姐如此不礼貌。」
「不礼貌?香姨,你不知道我对亚是痴情一片吗?不然要怎麽样才能向心爱的女人求欢?」虽然刚刚的语气轻松,这时竟十分的认真。
「求欢?当然得要结婚才能有进一步的关系。」香姨只是单纯地就刚刚的问题回答,所以当她看见余瑾的举动时,也是讶异不已。
「好!我要向你求婚。」余瑾忙不迭向周亚璇单膝下跪。「亚,嫁给我吧!」
在场的女士都张大了嘴,周亚璇的胸口急速起伏,说不出话来。
余瑾执起她一只小手,款款深情地道:「我知道这很临时且没有准备,但我绝对是真心的,我想跟你共度一生。」
真心?共度一生?
这太突然了,她完全吓傻,但是脑海瞬间闪过她与余瑾步进礼堂的画面,多麽美好、多麽梦幻!
梦幻,没错!那只是梦幻。她摇摇头,试着甩开那麽画面。「瑾,你搞错了,你以为你对我的感觉是爱,其实心理师说过,你的行为是一种铭印现象,就像刚出生的小鸟把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当作妈妈一样。」
「我并没有把你当妈妈啊,再说你看我像刚出生的小鸟吗?」他边说边笑。
「别曲解我的意思。」周亚璇又急又气。「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怎麽可能会爱我呢?」
余瑾却正经地说。「难道爱一个人要什麽理由或者原因吗?这样的话,你那护士朋友说的事,我也可以反过来问你。」
护士朋友?「玉青?她跟你说过什麽事?」
「有一次你去买东西,她跑来跟我说,在我失忆前对你做过很不好的事;她没跟我说是什麽事,但警告我得收敛一点。话说回来,像我这麽坏的人,你又为什麽会喜欢我?」
她从未想过自己是为了什麽理由喜欢上他的,只是在不经意之间,就在意起这个人;不过她肯定余瑾绝不可能喜欢上她!
刚刚在接吻时,她已经脱口说出喜欢他了,现在不敢矢口否认,怕余瑾又拿来提一回。於是周亚璇转而向香姨求助。「香姨,你说说话啊。」
「我倒觉得这样也没什麽不好。」香姨刚刚虽然愣一下,不过後来平静下来,很中意这个点子,与小少相视一笑,站上同一阵线。
「你们......我要走了。」她不知该怎麽回答,拾起包包想落荒而逃。
「你走了,我要怎麽办?」余瑾抓着她的手。「你是我的女友兼看护耶!」
「我不是你的女友,而且你也根本不需要看护,我要回急诊室做志工,那儿比你更需要我。」
「有谁比我更需要你?你今天非得答应嫁给我不可!」他开始不可理喻起来。
香姨在旁阻止余瑾的行为。「小少呀,你也给亚璇小姐一些时间考虑看看。」
周亚璇趁机逃出门外,香姨仍是拦着他,余瑾在她身後怒喊:「如果你不接受,我就绝食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