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声二十年的秘密(下)
祈东海看着面前的女孩,越看越像那个男人,该说真不愧是他的孩子吗?即使落到他们祈家,那份属於上位者的气质依然和他相似,想必就算他到最後也没有松口,总有一天,这个孩子的身世也会被查出来的,神宫家的继承者比他所想的要有能力多了……祈家……终究是没落了。
「仔细算算,也有三年了吧…」祈东海淡漠的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紧盯着枫月的一举一动。
「也许吧…我没怎麽注意。」枫月平静的回答,离开以後的日子,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自然也就不用特别在意的数着、熬着时间过日子。
「看来…你过得很好。」祈东海看她那不似做假的模样,心底颇有些不是滋味,却也很清楚这都是他们自己一手造成的结果,怨不得人。
「祈东海先生。」枫月有些强势的打断面前老人的感叹,「我想我们还是乾脆一点的直接说吧,关於我的身世之谜。」
「…我知道了。」祈东海原本还想要多说甚麽,最後也都在枫月的强势下,默默吞回腹中,「关於你的身世……」
闻言,枫月也收敛了脸部表情,目光笔直且认真的看向他。
二十多年前,祈家在乐坛还保有一席之地,因此在各方面自然也都受到优待和尊敬,可是随着下一代的出生,那长期的奉承将他们捧上天,心态也开始有所不同,长子祈泽的确是同辈中最有潜力资质的人,可是唯一的缺点便是他已婚五年,却始终没有一子半女,这也让家族中的其他人开始蠢蠢欲动,毕竟身为祈家家主所能获得的利益和名声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祈泽的妻子月音终於传出喜讯,还有两个月的身孕,这一个消息一出,暂时将那些有别的想法的亲戚们压下去,夫妻两个也满心期待这个孩子的诞生,丝毫不担心这个孩子的性别,祈家的家主是不分性别的,完全以实力来判断继承资格。
说到这里,祈东海突然顿了一下,枫月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似是不能理解他为什麽突然停下来。
「呵呵…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後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祈东海冷冷笑着,然後继续将那个故事说下去。
然而就在月音的预产期快到时,一个女人找上门来,自称是祈泽的情人,还说自己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尽管那个女人不断强调是祈泽主动找她,而自己也没有打算要破坏他们,只是希望可以给她一点钱好照顾她肚里的孩子,但月音原本就因为预产期快到而时常紧张、情绪起伏不定,更遑论突然被一个女人找上门来说是丈夫的小三,一时激动而导致肚子提前发作。
在一阵兵荒马乱中,好不容易将人送到医院,却因为提前一个月发作,加上母体情绪不稳、精神状况不佳,导致难产。
「这是怎麽回事!?」一接到妻子早产的消息,祈泽满脸紧张的冲进医院。
「这个……」一旁跟来的管家面有难色,期期艾艾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後,祈泽脸色铁青,男人嘛,总是会有点劣根性,但对他而言,那个女人不过就是在妻子不方便时玩玩的东西,却没想到竟然会这麽不安分的跑到家里去闹,要知道月音怀的那可是他们祈家的第一继承人!
他黑着脸站在急诊室外面,低声对身旁的秘书叮嘱几句,这时,护士突然出来喊到,「难产,快,家属在吗?医生会尽力抢救,但必要时候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祈泽神色中闪过一丝犹疑,最终还是松口,「保大人。」
护士点点头,立刻回到急诊室去。
「快快…门口有个孕妇快要生了!」就在他们紧张焦虑的时候,大门口那边也引起阵阵骚动。
「去打听打听是怎麽回事?」祈泽因为妻子和孩子生死不明而非常烦躁,他听到大门口的骚动便眉头深锁,打发管家去问问。
没多久,管家就回来,低声报告着,「是一个快要临盆的孕妇,好像是从日本来台湾旅游的,只是那位孕妇是自己一个人,她的丈夫似乎并不在身边。」
祈泽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随意点头就摆手让管家退到一边去。
在过了三个小时後,祈泽最终却只等到医生眼底带有怜悯的悲伤的说,「孩子抢救不了…大人虽然有些虚弱,但只要好好保养就不会有问题的。」
祈泽一瞬间不知道该难过还是庆幸,对於妻子月音,他的确是抱有爱意,但那个孩子却是奠定他地位的重要筹码……
「泽少爷…」管家有些唉叹的看着祈泽颓然的抱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泽少…」这时一直在旁边保持沉默的秘书突然蹲到祈泽身边,附耳低语,「刚刚那位日本少妇生下一名小女婴便难产过世了。」
「那又如何…」那个小女婴诞生了,但他的孩子却没了……他的孩子……他的…孩子!?
祈泽猛地抬头看向秘书,他的意思…难道说…
「听说那位妇人的丈夫并没有出现在医院…医院已经打算等小女婴的状况稳定後就送去最近的育幼院去…」秘书口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而且夫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的事。」
祈泽有些犹豫,毕竟再怎麽样那也是别人家的孩子,身为他长房的长女,是除他以外的第二继承人,就算月音的孩子没了,还有那个小三的肚子里那一个…虽然有些对不起月音,但他相信只要好好照顾,那个孩子也会……
「泽少,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怀孕。」秘书一看就知道他在犹豫甚麽,马上将刚刚查到的消息说出来,「那个女人只是为了要钱,才跑去骗夫人自己怀孕的。」
祈泽脸色瞬间铁青,他怎麽也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女人手上……「交给你去办,记得不能落下把柄,还有医生护士也去打点好。」
「是。」秘书立刻转身离开,离去前,嘴角情不自禁勾勒出一抹上扬的弧度。
「泽少爷…这…」一旁的管家不甚赞同的说,「这种事情太冒险了,要是那名妇人的丈夫找来呢?而且那个孩子并没有台湾人的血统,等长大以後,样貌很容易就泄漏出真相的。」
「少罗嗦!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那个孩子会是我祈泽的长女,我祈家的血脉。」祈泽冷漠地看着管家说,「要是让我发现你说出去的话,那麽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要知道你的儿女也都在祈家工作。」
「…是…」管家打了个冷颤,连忙低声应到。
只不过,这件事最终还是被祈太爷知道了,可他也没有多说甚麽,只是默默替儿子将尾巴扫乾净,然後暗中调查一下那名日本少妇的身分。
「……这就是我出生的真相…!?」枫月愣了很久,才喉咙乾乾的开口,「我是…日本人?」
祈东海说完这段往事,瞬间像是苍老的好几岁般叹一口气。
「可是…可是我以前也曾经怀疑过…但是…我、我还特别去做了亲子监定…那个时候明明…明明就是…」枫月突然有些口吃,她想起多年前也曾因为怀疑自己的身世去做亲子监定,那时候的结果明明就显示她和祈泽是父女阿…所以这麽多年来,她才会痛苦又挣扎的渴望着祈泽夫妇的爱。
「那是我动的手脚…」祈东海一口承认,「事实上…你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监视之下,只要有任何可能会让你怀疑身分的事情,我们会马上捏造出一份事实,让你相信自己的身分。」
「…也就是说…我一直在对一个将我从自己亲生父母身边偷走的男人祈求一个父亲对一个女儿应有的爱吗…也就是说…我…这麽多年都在恨着爱着一个完全没有资格让我这麽做的人吗……」枫月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哭泣还是应该要大笑几声。
那麽…我这麽多年来的痛苦算甚麽、我这麽多年来的努力又是为了甚麽…你们祈家到底有甚麽资格这样剥夺原本属於我的人生!
「我们祈家的确是对不起你…」祈东海看着面前眼中闪过强烈憎恨的少女,心底微微一紧,「但是…我不能让你毁掉祈家。」
「…为甚麽不能?」枫月收敛起差点崩溃的情绪,她冷漠的反问,「你们这样毁掉我的人生,有甚麽资格要我不去报复…」
「这…如果我用关於你生父的消息来做交换呢?」祈东海不得不低声下气的说,他们的确是对不起这个少女,而且现在的祈家已经没有能力和神宫家斗,甚至可能连祈墨言的墨枫集团也斗不过,更别说这两股势力如果合作的话,对他们会造成多麽凄惨的後果。
「我的生父…?」枫月冷漠的容貌闪过一丝迟疑,照刚刚那个故事来看,她的母亲一定是非常的爱着自己的吧…所以愿意拚着死亡的危险也要将自己生下来,就这一点,枫月对於这个从未见过面的母亲非常的尊敬,可是父亲…按刚刚的故事来看,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医院,这样的父亲…
看枫月的神情,祈东海便知道面前的少女似乎误会了甚麽,有些急促的解释,「根据我调查的结果来看,你的父母是相恋後才结婚的,而且彼此的家庭也都非常支持你父母的婚姻,只不过那时候你的父母事实上并不是因为旅游才来台湾,而是因为你父亲有工作在此,所以才会来的。」
枫月听到他这麽说,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了解答案。
「加上你母亲因为身体状况突然早产,所以才会出现只有你母亲一人在医院的情况,那时候你的生父正在工作中,似乎没办法连系上,直到隔天他才知道你的淡生和你母亲的死亡。」祈东海也是後来查到对方身分後,才暗暗後悔着,「这二十几年来,你的父亲也一直在找你。」
只可惜,他们身份再怎麽高,也没办法在国外发挥太大的作用,更别说祈家在台湾也算是地头蛇,二十多年前,祈家的势力也还不像如今这样弱,想要藏一个人自然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听到自己的生父也一直在努力找着自己,枫月突然就心软了下来,原来她真正的父母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
「我的父亲,他到底是谁?」
「你的父亲名为榊原照守,也许你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你的父亲是日本很有名的书道家及职业棋士,在很多领域中都算是很有影响力的人。」
榊原…照守,这是她的生父的名字,这是她真正的家人,毫无缘由的,只是这样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她就有种自心而生的喜悦。
「…有甚麽证明可以让他知道我是他的女儿的吗?」枫月按捺住喜悦的心情,冷静的问,并不是说要马上认亲,但若没有任何证明,就那样冒冒然然的跑去告诉他说,嘿,我是你在二十多年前弄丢的女儿,她想,绝大部分的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吧。
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麽一问,祈东海从一旁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一条坠子,上面刻着一个枫字。
「这是你母亲临死前托给当年急诊室中的护士,说那是他们为你取的名字,因此你的名字是由我取的,以你父母所取的枫和月音的月合而为一。」
枫…难怪了,明明不是秋天诞生却以枫为名,因为那是她的父母留给她的名字…枫…枫…过去的痛苦似乎都不算甚麽了。
「以後,我不希望在任何的报章杂志、电视媒体中看见我的名字和祈家有任何牵连。」枫月在知道真相後,原本打定的报复似乎也不是那样的重要了,「还有,也不要再去骚扰墨言了,如果真的有事…那麽我们只接受祈帆先生的拜访。」
祈东海知道这是表示她不会在深究了,同时也是和他们正式划清关系…的确,他们打从一开始就该是陌生人,如果没有那一次的意外,这个女孩现在也许会过着人人称羡的幸福生活也说不定,这是他们欠她的,永远也还不清的债。
这次,她终於可以和祈家正式说再见了,过去的那些伤痛,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突然变得不是那样的重要,在没有了爱以後,就连恨也不会再存在…这样的轻松,是她从未曾体验过的滋味。
「再见了,过去的我。」
就像之前来台湾一样,枫月同样也悄悄的回去了日本,只不过这一次,她在回去前,和墨言见了一面。
「姊姊!?你甚麽时候来台湾的?」墨言难掩讶异的问。
「昨天。」枫月淡淡一笑,目光温和的看着面前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经过这样的真相洗礼,对於血缘,她想也许是过去的自己太过执着了,就算没有血缘又如何,墨言依然是墨言,依然是那个待她极好的弟弟。
「姊姊,怎麽了?」敏感的察觉到面前的枫月似乎有些不同了,但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墨言纠结了一下後才问。
「没甚麽…对了,我昨天去了祈本家一趟。」枫月非常随意的说,看得出来已经完全放下了,但是,对於不明真相的墨言来说,这就像是在说祈本家又去找枫月麻烦了,所以枫月才会这样默不吭声的去本家。
「他们又要对你做甚麽!」墨言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阴沉下来,「都已经把姊姊你逐出家族了,还想要做甚麽!」
枫月被他激烈的反应给弄得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她无奈的笑了笑说,「并没有怎麽样,昨天是我主动去本家的。」
「欸!?」
「这有甚麽好惊讶的。」枫月不怎麽在意的笑了笑说,「我只是去讨要一个真相而已。」顺便得到解脱的钥匙。
枫月虽然已经不在意了,但她还是认为应该将事情告诉墨言,因为就算没有血缘的羁绊,墨言也是她重要的家人。
「如果那是姊姊的决定,那麽我也不会说甚麽。」墨言听完後,第一反应便是选择支持,「不管如何,血缘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拥有一样的心意,所以……」
我永远都会是你的弟弟墨言,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坐在飞机上,想起墨言说的话,枫月忍不住笑了,在这个即将迈入冬天的秋季,她似乎又再次找到了那个想要实现的梦。
突然有股想要唱歌的冲动、突然有种想要写文的冲动,其实她并没有失去过甚麽,而是得到了更多原本所没有的东西…看着窗外的云层,枫月借着小小的飞机椅桌,摊开一张洁白的纸,提笔写下……
在那绚烂的季节下
我们共同许下约定
走在开满樱花的小路上
这是开始还是结束
即使迷惘也要走下去
不是为了想要甚麽
而是为了得到甚麽
还记得夏季夜晚
那点缀夜空的花火
照耀我们彼此的友情
回忆不是为了缅怀过去
而是为了纪念曾有的美好
再见在那樱花绽放下
不要忘记曾经欢笑的时光
奏起离别歌唱旋律
期许下一次更美好的相遇
不要害怕挫折不要恐惧未知
人生就像一场冒险旅程
寻找属於自己的梦想
握住勇气向前迈进
心底的黑暗有谁知道
无法捉摸的绝望该如何摆脱
来吧伴随希望而来的同伴
你不会是孤单一人
再见在那樱花绽放下
不要忘记曾经欢笑的时光
奏起离别歌唱旋律
在那绚烂的季节下
我们共同许下约定
如今的你是否还记得
在夏季夜晚那点缀夜空的花火
照耀我们彼此的友情
再见在那樱花绽放下
依然记得曾经欢笑的时光
再次奏起我们的歌
再次相遇只为说一声
「嗨!好久不见。」
「阿,这个应该要四月的时候唱才合适呢…」轻哼着刚刚才写下的旋律和歌词,枫月轻松一笑,「虽然不太合适,不过这样也不错。」
略略思索後,她在最後写下了曲名,樱花下的再见。
「枫月!」走出机场,枫月看见原本以为已经不在日本的神宫夫妇还有一骑哥正朝自己招手。
「爸爸、妈妈、一骑哥!」枫月扬起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笑容,快步走到三人面前,「你们怎麽会在这里?」
「一骑说你今天会从台湾回来,所以我们便决定一起来接你了。」神宫奈绪温柔的摸着枫月的头说。
「上车吧。」神宫一辉看着妻子和女儿,这个一向冷漠的男人眼中也满是温柔。
「阿…」
神宫一骑上车後,看着身旁的少女似乎变得和去时不太一样了,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然後开口,「枫月,後天有个广告代言,脚本已经放到你房间了,这几天先住家里吧。」
「一骑,你妹妹病才刚好,你怎麽马上就给派工作了!」神宫奈绪有些不满的朝後座的儿子抱怨。
「母亲,这个工作本来是昨天就要开始拍摄的,不过广告商却因为枫月生病而主动延後,所以不能再拖了。」神宫一骑淡然的回应。
「没关系的,妈妈。」枫月连忙打圆场,「我的病已经没甚麽问题了,所以工作没有问题的!」
「可是……」神宫奈绪还是有些不满意。
「如果母亲您还是担心的话,就多留几天替枫月补补身吧。」神宫一骑轻描淡写的说,完全无视前座开车的父亲投过来的威吓视线。
「这也是个好办法。」神宫奈绪同样无视身旁丈夫投过来的哀怨神情,笑咪咪的点头说。
……那个…我可以拒绝吗…枫月在三大巨头的视线下,苦笑着想。
「事情都结束了?」突然,旁边的神宫一骑开口问。
枫月马上就反应过来他所问的是甚麽,勾起淡然又舒爽的笑容,「恩,都结束了。」
停顿了一下,枫月很爽快地说,「我果然不是祈家的孩子。」
车内立刻陷入短暂的寂静,然後神宫一骑勾起浅浅的冷笑,也不知道是不是针对祈家,他说,「当然,你是我们神宫家的孩子。」
「一骑说得好!小枫月当然是我们神宫家的孩子!」神宫奈绪立刻附和道,还不忘要身旁丈夫也附和,「一辉,你说对不对!」
「对,只要是老婆说得都是对。」神宫一辉一边专注在路况一边认真的点头说。
…那个…其实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枫月对於他们的反应是又好笑又无奈。
「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以後不希望看见我的名字和祈家放在一起。」枫月想了想,最後还是把她和祈家谈的事情说了,毕竟她不希望神宫家是为了她去报复祈家,做人要有诚信,当然她已经说了,但她也不能去左右一骑哥他们想法不是吗?所以要是他们听了她的话,还是决定要针对祈家,那她也没办法了。
枫月才不会承认自己暗暗黑了祈家一把!
「而且其实我是日本人,不是台湾人。」枫月接着又扔一枚炸弹,炸得车上另外三人愣愣无神,枫月偷偷笑了笑,努力压下不停想要扬起的嘴角,真难得可以看见这副模样的一骑哥,好想拍下来…
「不是台湾人是甚麽意思?」神宫一骑很快回神,然後仔细问到。
枫月简单的交代出一个有些狗血却也是事实的故事,听完後,神宫一骑挑挑眉说,「你有问吧…你的生父。」
「…恩…」枫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只是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找他,听说他一直在找我…」
「你的生父是…」神宫奈绪小心翼翼的问。
「榊原照守。」枫月很乾脆的说,「听说在日本很有名…」
「榊原大师…是你的生父!?」不只是神宫一骑,连前面的神宫夫妇也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看来…是真的很有名…枫月暗暗想,能让一骑哥这麽尊敬称呼的人,果然是很厉害的人吧!而这样的人是她的生身父亲,即使还没有相认,枫月也不禁有种以此为傲的情感上升。
「这麽说,的确隐隐约约有听说榊原大师这些年私下一直在找多年失散的女儿,却没想到会是枫月……」神宫奈绪突然有些失落,虽然和这个女儿相处不多,但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孩,可也不能不让人家和真正的家人在一起。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先不要让那位…让我的父亲知道…」枫月有些为难的说,「现在的我…还没有勇气去见他…我想要自己亲自去告诉他,我是他的女儿,想要亲眼看看他…所以…」
「我知道了。」神宫一骑知道她是因为近乡情怯,「等你准备好了,我会替你安排好的。」
「恩,谢谢。」
到了家後,枫月喊住了神宫家三人,然後非常恭敬地跪下。
「欸欸欸!枫月,你这孩子这是在做甚麽!」神宫奈绪有些慌乱的上前想要扶起她,却被枫月阻止。
「妈妈、爸爸,还有一骑哥,我知道不管说多少次感谢都抵不上你们为我所做一切,我也知道你们并不是为了要我的报答才做的,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们…」枫月认认真真的说,「如果不是一骑哥看中我,我想我至今还在台湾苦苦挣扎,如果不是爸爸妈妈同意收我为义女,为我安一个身份在日本,我想我不会有今天的安稳,所以真的非常感谢你们,请接受我的一拜。」
说完,枫月深深伏地,献上最敬礼。
谢谢你们,为我提供一处可以遮风避雨之地,谢谢你们,成为我的家人。
「只要你们愿意,我永远是神宫家的女儿。」
本文所引用之歌词歌曲为作者原创:樱花下的再见
作者有话说:枫月的身世公开!其实她原本就是日本人这一点不晓得有没有让大家吃了一惊呢?而且她父亲来头还不小!认亲是一定会有的,但不是最近,我们要好好善用一下来头不小的父亲。
话说不晓得有没有人觉得神宫夫妻好有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