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亲爱的弟弟:
鲁夫,真的……很对不起。我这个做哥哥的,来不及看你实现梦想,就得先离开了。
10岁那年,与7岁的你初次相遇。
一开始,我真的很讨厌有个小鬼一直哭哭啼啼地跟在我身後,厌恶地想将你甩开。可是看到你为了与我和萨波之间的约定,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时,我封闭已久的心,被悄悄地解开了锁。
这时的我,觉得多了一个爱哭的弟弟,似乎也不是什麽坏事。
17岁那年,与14岁的你短暂分离。
为了遵守我们三兄弟之间的约定,现在的离别是必须的。我实在很担心,在没有我陪伴的这段时间里,你这个傻弟弟该如何自己生活?却同时也十分坚信,你一定能找到可以替代我,与你一同走过艰辛道路的夥伴。
这时的我,决定为了我们的梦想,迎来这注定的分离。
20岁那年,与17岁的你再度重逢。
鲁夫,看到你现在过的很好,我就放心了。当年那个只会躲在我身後啜泣的小鬼,如今已强大到能与我相匹敌。而你身边也有一群很优秀的夥伴,每个人都怀抱着梦想,而且愿意一心一意的为你奉献,尽管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鲁夫,你真是个了不起的船长啊!
这时的我,已经明白你的世界不再只绕着我旋转。
然後,同一年,与你永远别离。
「艾——斯——!」
听着你在我耳边呼喊我的名字,我却只能倒在你身上,什麽也不能做,连拥抱你、安慰你,甚至给你一个微笑,都办不到。鲁夫,请你不要因为我而悲伤,这一生,我已经了无遗憾了。
曾经我为我的出生感到质疑。我不知道上天让我来到这世上有什麽目的?我不明白既然身为罪孽之子,在世人鄙视的目光下,我的存在到底算什麽?
「艾斯——我是你的弟弟啊———」
在行刑台上,本已绝望我,因为你这最单纯直率的一句话而泪流满面。被世界遗弃的我,终於明白自己不再孤单。我有老爹、有夥伴,还有一个总是让我操心的麻烦弟弟。
我的人生,真的过得太精彩了。
「艾斯……你不是说……你永远不会死吗……」
鲁夫,对不起,我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承诺。知道你因为我的离去而崩溃,我真的很痛心,却也同时矛盾的感到满足。或许,我真的不是个称职的哥哥吧……
「艾——斯———!」
真的,该走了。鲁夫,你能不能原谅我这最後的任性呢?
“请你,最後一次,用尽全力地,好好为我哭泣吧……”
哥哥艾斯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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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美!娜——美——!!」
「怎麽了?鲁夫?」
戴着草帽的男孩,兴高采烈地推开测量室的门,一个箭步冲到橘发女孩面前。
「娜美~我刚刚看见艾斯了喔!」
「艾斯?可是你哥哥不是已经……」
橘发女孩疑惑地抬头,嘴边的话语说到一半,却因眼前的动人景象而打住……
阳光斜射进屋内,打在男孩身後的玻璃窗上,温柔地、朦胧地,描绘出一个男人的身影。男人宠溺的凝视着正在滔滔不绝的男孩,良久後,他站起身离开窗边,然後拿下帽子,朝着女孩大大行了一个礼——令人再熟悉不过的九十度行礼。
这男人,依然如记忆中的绅士呢……。
他再次挺直了腰杆,深深地、不舍地看了男孩最後一眼,然後满足的垂下眼帘。他对她轻轻说了一句话,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阳光的怀抱中,无声地化成烟雾散去。
「……娜美……娜美?」
女孩回过神来,将目光放回带着草帽的男孩身上,沉默了一会之後,轻笑:
「呐,鲁夫,你有个好哥哥喔!」
「喔?哈哈对啊!艾斯人真的超好的对吧?」
「……白痴,又不是在夸你,跟你哥哥好好学着点啦!」
欢笑声迅速渲染,充满了整艘船,而那最後的、灿烂的笑靥,也依稀停留在这艘船的某处。
“我这个笨弟弟……就拜托你们了……”
仰望着一望无际的蓝天,女孩朝着远方微微点了点头,开心的笑了。
一定,还能再相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