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最後的最後 — 第二十一章

其实我们有很多机会,只是没发现也不知去珍惜。

李汶绫跟严翔熙终於在错过後,又再次找到了彼此,

冯巧瑄跟魏森分手後也看开了,见面时少了一些尴尬,

许湘仪跟那远距离爱情说再见後,又找到了国小初恋,

感觉身边都弥漫着幸福的气氛,反观我,

还是没有甚麽改变,依旧懦弱。

毕旅结束了,新的一年,新的生活,新的一切,一种全新的感觉,

不变的,就是要会考了。

「哀你说长大後谁还会问你二次函数的a值是正是负,如果正抛口向哪啊?」

「对啊,也没有人会问你滴定实验钠离子数目如何变化啊」

参考书翻了又翻,考卷写了又写,啊这悲惨的考试生涯啊,

「哀以後不会用,但几个月後你就用到了」我叹口气

老娘我当上教育部长一定废考试制度,快乐学习!

骗你的鬼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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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变漂亮还是因为漂亮所以恋爱?我不知道,

或许在爱情里我们注定是无知者,

因为无知所以自以为自己在别人心里的角色分量很重。

「要不要一起打球」模拟考结束难得休息,男生们约着一起打球

段吉睿笑着摇摇头「要回家读书」

「你屁啦读你妈」「还假装吃屎走啦」其他人不屑

「真的啦我很忙欸」他背起书包急忙澄清

「对咩谁像你们都不用读书」杨仲瑜笑笑地帮班长解围

乾你毛事!我暗暗在心底问候她祖宗八代

「好啦我回家真的没读书不如留下还打一下球」段吉睿想了想还是留下来

我满脑子都是刚模拟考题的问题,慢吞吞地收拾书包,

「欸简萌甄要不要留一下?」冯巧瑄问了我

嗯?留下来?干嘛?

「看他们打球」一旁的李汶绫补充解释

没那麽多时间想,不加思索点点头,反正放松一下比较好。

一群人浩浩荡荡到操场,男生们分好组,女生们席地而坐。

「帮忙一下」段吉睿朝女生们的方向丢来他的黑框眼镜,

冯巧瑄反应快,马上接得稳稳,然後再慌张丢给我。

干嘛给我,我会害羞欸。

我跟冯巧瑄用”友爱”的眼神互看一下後,比赛开始。

手抓着他的眼镜抬起头,嘴角扬起一到弧度,

睁大眼看着他一个帅气……….空心刷刷。

男生打篮球挥洒汗水真性感,小鲜肉啊….

另一队的魏森那组也不甘示弱,奋力进球,

不自觉握紧拳头,替段吉睿加油着。

妈啊那镜片都是指纹疯了,得赶快洗掉。

趁着魏森一个三分线帅气空投,我偷偷溜到洗手台旁,

清洗眼镜。

这绝对不是因为喜欢他,单纯只是朋友关心

骗你的

「在干嘛」後方传来冷酷的声音

「毛啦魏森你怎麽在这?你不是该在球场上吗?」

哪呢?他们休息了?那这眼镜怎麽处理啊?

「休息了?」我一定是脸紧张

「恩」

「帮我一个忙」

「嗯?」

「帮我把这个还给他」我伸手

魏森盯着眼镜许久「段吉睿的?怎麽在你这?」

「不重要啦快还给他」

魏森一脸不可置信,我则慌慌张张

「不要还」魏森盯着我

「蛤?帮一下会死喔」

「不要现在还」

「蛤?」

「不要还」他冷冷地说

「你发甚麽神经啊?」我盯着他

「不要现在这个时候」声音低沉

「算了我自己去」转过身

「叫你不要还了」整个重心被魏森拉住

手腕被抓着有点不舒服,我轻轻抽手

「我就要还你到底干嘛」

「没干嘛等一下再去」

他避开我的眼神,似乎想隐藏甚麽情绪

「魏森,我再不还就很难解释了」叹口气

「他不在乎!你不要那麽傻好不好」魏森突然发火

我不懂他到底在气甚麽,到底是怎样?

「甚麽那麽傻?当初鼓励我的不是你吗?」

「对!是我。但那是那时候不是现在这种时候」

「现在哪种时候?你说啊」直视他

「你不懂吗?你看不到吗?」他满眼愤怒我不解

「懂甚麽看到甚麽到底是怎样」

「简萌甄你别装傻了」

「甚麽装傻」

「你真的不知道?」

我摇头

他叹气

「没事对不起我有点凶」

「不是有点是很凶」我觉得受委屈了呜呜

「对不起」心不在焉?

「所以…到底是怎麽了?」我搓搓手

「走吧还眼镜」他避重就轻

思考了一下,还是跟着走

或许他有不说的理由我逼他也没用

一直很安静,很不像魏森

"你不懂吗?”懂甚麽?

难道………..我不知道。毫无头绪啊!

「给我吧,还是你想当面还?」他伸手想拿眼镜

「给你好了我不想解释那麽多」笑笑

篮球场上只剩几个人,

那三个、杨仲瑜、段吉睿,就这样。

「诶?其他人呢?」刚明明很多人啊

「走了」

异常的话少,真的很诡异

一月的天气,有点凉,不应该说冷,

远远看到杨仲瑜披着一件长长的外套,

袖子晃啊晃的,摩擦着腰,拿着篮球丢向段吉睿。

段吉睿笑着跳开再笑着捡球,其他三个看到我马上跑向我。

「那外套有点长齁」我开玩笑跟魏森说

我以为他会回”她腿短”或”你也差不多”之类损我的话,

很诡谲的,他没反应。

「简萌甄!走吧..回….家罗」冯巧瑄气喘吁吁

「回家?那麽早欸打完球了?」我想多看看段吉睿…

「走啦走啦」冯巧瑄有点不耐烦

「蛤?书包还没拿欸」不我想看段吉睿打球啦

「我们拿来了走吧」许湘仪李汶绫拎着书包

「不要我想看他打球」坦白跟他们说他们会谅解的

他们交换眼神似乎不愿意

「没关系啦你们可以先回去我自己留下来就好」我补充说明

欸我可是跨出了一大步欸很棒吧!

「不要啦,走啦」李汶绫拉着我走

我有点火了,现在是怎样?

魏森怪怪的就算了,干嘛每个人都阴阳怪气

我赖着死也不走,硬是往球场看…

妈的我不该看的

原谅气质的我爆粗口,不过这情绪没有脏话对不起自己

「是怎样」我盯着看身体软绵绵像被抽成真空

「你看不到你看不到」冯巧瑄跑到我眼前开始耍智障

问题是我还是看的到。

看的到段吉睿轻轻拿起杨仲瑜身上的外套

「你看不到的走了走了」冯巧瑄用手挡住我的双眼

然後杨仲瑜笑着摸摸他因为跳跃而凌乱的发型

「走吧」许湘仪推我离开

还是看的到段吉睿触电似的愣住

还是看的到杨仲瑜该死的臭微笑

吃屎

杨仲瑜这个三八婆

去吃屎

段吉睿这个…………….我骂不下去要我怎样讨厌?

好累好想哭,却掉不出眼泪

欲哭无泪,比嚎啕大哭更加痛苦,至少还有眼泪。

「别遮了」轻声

眼前恢复光明,我看见那三个担心的脸色

「没事,走吧」挤出笑容拍拍胸脯保证

不。我很有事。

「对你没事让我们陪你走回家吧」李汶绫拍拍我的肩膀

「没事啦赶快回家读书」我惨澹澹的笑

「好啦走吧一起走」他们还是坚持陪着我

「拜托,让我一个人吧,嗯?」带点请求

拜托,我知道你们为我着想,我知道。

但拜托,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许湘仪盯着我许久「走吧我爸等我等很久了明天见」走了。

冯巧瑄对李汶绫使使眼色「那我陪李汶绫走噢!掰掰」也走了。

「明天见」我笑笑挥挥手

看着他们走远,我转过身往反方向走。

那些段吉睿和别人暧昧的场景,我以为我可以泰然的,

怎麽到现在还是无法谅解?是我太幼稚吗?

摇摇头别想那麽多,上次毕旅我不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就算结果是段吉睿喜欢杨仲瑜好了,

我还是不会怎样,因为我喜欢他不会为他喜欢别人而改变!

「累吗?」有人从背後问我

下意识回答「累」

那个人没说话只是”噗哧”笑出声

「你谁啊」我转过头

「我魏森」他歪头笑

「你刚凶我,难道是因为怕我看到那幕吗?」

「嗯啊很体贴吧」

「你怎麽走这?你家不是在另一边吗?」

「是啊但因为们三个担心你做出甚麽傻事所以让我陪你」他的语气很温柔

「你不凶了?」我反而希望你凶我….这样我…

「干嘛?希望我凶吗?」嘲弄的笑笑

「凶我吧」这样我才有理由哭

我想大哭一场,可是我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哭,哭了就输了。

「简萌甄,哭吧,嗯?」魏森停下脚步

我低头「干嘛哭啊!哭啥啊?不过就只是段吉睿喜欢杨仲瑜嘛」

没说话,我继续说「没甚麽啦真的」

「嗯?是吗?」

「恩是」

「你真的很不会骗人」他叹气

「恩」想嘴硬说没事不过懒的装模作样惺惺作态

喜欢一个人喜欢到累,是不是不喜欢他了?

「感觉我都在纠结爱情,感觉我这年纪的本分不是读书而是恋爱,这是不对的,我知道我不该一直想也关於他的事情,但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了,我该怎麽做,才能让自己不要那麽….在意他?」对着魏森发牢骚

不知不觉说了好多好多好多,眼泪也流了好久好久好久。

「你懂吗?那种感觉….明知自己是不对的,却还是沉沦….」

我接过魏森递来的魏森纸,咳咳卫生纸。

「而且喜欢他喜欢到累,是不是我不够坚定?....」

说完了心事觉得舒坦多了

「好点了?」

「恩」

「那就好」他温柔的笑了笑

我知道用温柔来形容一个男生真的很怪,

但现在的魏森看起来就像是有圣母光环加上三只小天使围绕,

回他一笑擤擤鼻涕擦乾眼泪

「要不要走了?坐在这有点怪」天色已暗,路灯微微亮着

公园摇椅上,只剩下我们两个穿着制服的学生

他起身拍拍灰尘「恩走吧」

魏森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是段吉睿就好了

这想法很自私,但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好像越来越重要

重要到,会害怕失去你,

害怕哪天你突然一声不响地转头离去,

害怕哪天你忽然笑着挥手道别,

我是不是很卑鄙?

「累了就别爱了」肩并肩,不,正确来说我的头在他的肩旁,

「你觉得我花心吗」

「人是会累的,如果是我早放弃了」

「可是我还不想那麽早放弃」

「那你继续这样?」他长长叹气

继续这样纠结,继续这样沉沦?

「不,我要做个了结」

「了结?你要干嘛」

「告白」

我自己说出这话都有点不相信了….

告白?我的妈我从来没告白过

Neverever!

男孩噗哧笑出声,嘴角飞扬。

「我是认真的」女孩认真地看着男孩

「恩是啊你一个从没跟说过话的女孩加油吧」男孩带着笑意

「欸你会替我加油吧?」女孩纯真

「嗯?当然」

「你说的喔」女孩像是得到救世主

「恩以後再说吧?嗯?」男孩摇摇头笑了笑

「好啦我有点累了掰你快回家吧」

「掰」魏森挥手转身

长长的影子拉长了,看不到此刻表情,

我暗暗在心底叫了名字…

谢谢你,谢谢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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