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君临工作繁忙,也不可能陪他出游太久,两天一夜的周休假期已经是出乎意料地诚意满满了。
从出游到归来,向怀秀心情都维持在高度愉悦当中,回来时一点也不觉得累,一边哼歌一边整理行李。
「你护照办了吗?还有学校那方面的相关手续?有什麽需要说一声。」
「咦?」严君临突然道,抱着盆栽正要往阳台放置的向怀秀回头,一时没能理解。「什麽?」
「学校不是推荐你出国深造?」
「你怎麽知道?」他明明没说啊!旋即,便自己有了答案,八成是从他系上长官那里听来的。
三年前,是严君临为他作保,才让他得以继续留在学校求学,这三年当中,男人以他表亲身分,与学校那头关系打得还不错,连学生资料里的紧急联络人,填的都是他的名字。
这种事,严君临哪会不知道。
「系上就举荐两个名额,这是很难得的机会,你自己要好好表现,不要丢学校的脸。」
他当然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有院长帮他写推荐函,还有全额奖学金,他只需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用,傻子才不去。但……
「你眼里权衡的,难道就只有利益跟现实的考量吗?」
严君临回他「不然呢」的眼神。
从他的表情,向怀秀悲哀地发现,他是真的不懂,不是在装傻。
理所当然觉得他会去,也本来就该去,就跟一加一等於二,一样的理所当然,没有讨论的空间。
我舍不得你。
这个理由,突然之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商人重利轻别离。面对这样淡然平静的神情,如何说得出口?
男人无所谓,也不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深到牵绊彼此的地步,相较於早打定主意要为对方放弃进修机会的自己……好蠢。
他的心意,突然间变得廉价无比。
心,一寸一寸的凉。
男人瞅视他,突来一句:「三年到了。」
「什麽?」他恍惚地,一时没能意会过来。三年?什麽三年?
「当初说好,就三年,过後,你的人生自己负责,没有人可以庇护你一辈子,有担当的话,自己的前途,自己去闯,我们就到这里为止,以後也不必再联络,有听懂吗?」
「懂……」再也无法更懂了。
原来,这一年多,只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他们之间,还是那道交易关系,并不存在他以为的可笑感情,而交易,随时可以中止。
他,一直都只是男人买来的商品,而现在,对方玩腻了,想丢弃。
他从来没有觉得,那麽、那麽地冷,手脚寒透。
「出去!」他听见,自己用着前所未有的冷漠音律吐声。
「向怀秀……」男人还想再说什麽,但他已经听不进去,事实上,他比较想将手中的盆栽往男人身上砸。
「请你出去!我知道房子是你的,但我现在不想跟你独处,我会尽快找到地方搬走,这段期间请你不要再来。」
「我没有那个意思,一直到出国前,你都可以待在这里。」
人家都赶他赶得这麽明显了,他哪来那麽厚的脸皮?
「你放心,我不会赖着你,你也不必烦恼得扛我这个麻烦一辈子,希望这样说能让你安心一点。」
反手将男人往门外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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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
以下,开放殴打严总~
(等等,快住手!不是殴打作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