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空蕴藏着灰蒙蒙的哀伤,而老天的眼泪要下不下的,让原本热到扰人的温度,又多了几分滞闷。坐在教室里,我的心中一直很忐忑不安,为什麽?
「清雨,他是不是一直看着你阿?」这就是原因,我一向不受人注目,也不期待有人注目我,因为我不是那种有光彩的人,我是这麽给自己下定义的。而说话的这人,比我有光彩的多,她敢爱敢恨,沈浸在每一段缘份里,尽管最後受的伤比谁都深,但是不管如何,就算是哀伤落泪,她那泪珠上也会闪烁着令人无法直视的光彩。
她就是晓露,知晓的晓,露珠的露,而实质上,她本人没有名子来的那般诗情画意,根本来说,就连我都比她还了解她自己,所以更别说知晓露珠的含意了,或许,她连自己在别人眼中是耀眼的这件事都不是很清楚。
「不是吧。」我小小声的说着,心中顿时有股烦躁感。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还是头一遭我需要反覆思考、确认的一种感觉,而答案很明显,是的,我喜欢上那个人,那个当他不经意的转头时总会对到眼的男孩,那个拥有和晓露一样的光芒以及笑起来令人感觉舒爽的男孩。
晓露安静了,而这种安静往往会发生在她猜想到我心里头的想法时。我很感谢她的安静,因为我不喜欢把自己的一切说清楚,尽管有些事情再明显不过,我宁愿选择缄默,因为把话说白,就得承担责任。太重、太沉,我担不起。
而那人眼中烁着的光亮,令我深深着迷。有的时候,我会无法意识自己带着什麽样的表情看着他。不过这种小细节,总在笑容中消逝并且变的好不重要。
这几天以来是这样,而我想未来的这几天也会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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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老天没有想像中的坚强,雨还是下了,而我和晓露一如往常,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关东煮店,我一直很喜欢这家店,可是我一直找不出一个具体的原因,而我想或许是因为这家店很像我,它好不起眼,我们之所以会知道它,是因为好久好久以前的一个雨天,我们跑到屋檐下躲雨才发现的。
这里有一位绑着俐落马尾的老板娘,她不太爱开口说话,具体上来说,她开口也只是为了结帐而已,不过这个老板娘有时候会多夹一些东西给我们两个,而当我们发现时,她总会嘴角僵硬,不发一语,而是的,我们都觉得这老板娘以及这家店是我们生命里的一部分。
有那麽一个曾经,我曾跟晓露讨论过这个老板娘的生活背景,她是不是欠了一屁股债,才开这家好不起眼的小店?她是不是结婚了?她老公是不是不要她了。好多好多对她的疑问,就在那个曾经,浮上我们的对话,而我们那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生活的一部分也可以是未知的,而未知的这部分,我们不会追根究柢直到我们发现它之後。
「清雨,我跟你说喔......」再一阵热烟升腾後,小露带着羞赧细细的说着,我知道他应该又是喜欢某个人了,而我也知道该怎麽处理面对这件事。
「又是谁阿?对你好吗?」草草丢了两个问句,其实我担心的不是对象是谁也不是担心那人对她好不好,我只想确定晓露是不是真的又爱上一个人罢了。毕竟不管我如何极力反对,是爱,就会爱的天昏地暗。
「当然阿!他长的又高又帅,鼻子挺挺的,常常找我聊天......」晓露一连串讲了好多有关那人的优点,而我知道她尽力了,她是真的喜欢上这个人,可离爱又有点距离。不过那又如何?她沉浸在每一段缘份里,沉浸在她每个都能爱的人身上。这有什麽不好?并没有。
「挺好的。」我不去好奇晓露喜欢上谁,我也不规劝哪些事情该做而哪些事情不该做,这些事情她比我还能掌握。而我要做的,是支持,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不需要支持,一个拥有极大光彩的人更需要支持,我想当在那种人身後的推手。
「是晨阳。」热烟持续升腾,老板娘将关东煮送上我们的桌子。而我却变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回想起早上的一切,我突然明白晓露想表达什麽了。晨阳,是的,也就是那个我喜欢上的人,晓露今早的沉默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自己,如果我亲口说我喜欢晨阳的话,她大概会很愧疚,甚至放下她对晨阳的感情,但很明显的她不想。
我拿起汤匙舀了一口汤,我想我得重新整理一下我的情绪,我怕我一开口,便会把自己的心意一次吐露出来,那样对晓露不好,我不能这样做。很奇怪的是我感受到的既不是悲伤也不是憎恨,而是一种罪恶感,我真的有资格喜欢晨阳吗?过去的我会说是,可如今晓露跟我喜欢上同一个人了,那答案肯定会动摇。
毕竟我想我只是喜欢上一个人而已,很快的我就能在喜欢上另一个人,人就是这样,尽管生活在怎麽平淡,总会不停有新的事物来塞满空白。
「那很好阿。」我闭上眼睛,这句话脱口而出时,胸前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我自己捅自几的一刀。但我还受的住,而接下来的我完全不想再说任何一句话了。
一样的安静又填满周遭,我意识到老板娘看着我,而眼神有点像是在骂我傻。是阿,这里不只是我和晓露的世界,还有另一个长久以来默默观察我们的人,或许我们的心思早就被她熟读,而她知道我的反应代表着什麽,而是的,晓露也知道。
真的谢谢你们两个人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