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放手?
「表哥!」凌奈站起身。
我垂下眼,也跟着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少爷,欢迎回来。凌……泽少爷今天生日,我们在为他庆生。」我帮他脱去大衣。
「庆生?」
凌奈走了过来,「表哥,我们一起来切蛋糕!」
我低着头,退了一步。
「等等,我要先洗澡。」他伸手推开凌奈,淡淡的说。
我看不见凌奈的表情,但他过了一会儿才说话。
「那……我等表哥,没关系。」
没想到,他却说:「不用了,我有点累。」转身,他踏上楼梯。
「樱乃。」他喊了一声。
我跟上,「是。」
我想,凌奈的双眼一定充满了失望。
那样失望的望着我们。
他泡在浴池里,我站在一旁,帮他洗头。
「樱乃。」
「是。」
他闭着眼,「我吃不惯那边的食物。」他这样说。
「……」
「我不习惯没有人叫我起床。」
「……」
「我不习惯一个人穿衣。」
「……」
「我不习惯。」他顿了顿,「没有你,太多事情,我不习惯。」
我沉默着。
「你有话想对我说吗?」
他问道。
我缓缓的帮他按摩头皮,低头望着他仰上的脸,我乾乾的开口:「……少爷。」
他「嗯」了声。
「为什麽……不帮泽少爷庆生?」我问他。
为什麽?
「我有一个弟弟。」他突然的说。
「他和我母亲在他出生时一起死掉了。那时的我在美国,父亲很伤心,为了不让我知道,他再娶了母亲的双胞胎妹妹。」
我的手停了下来。
「不要停。」他命令。
我继续动作。
「上个月,我得知凌奈要回来。父亲突然传了封信给我,信里有几张照片和一个影片。」
他说,凌奈的出生日子和他死去的弟弟同一天,那天他母亲的双胞胎妹妹与他母亲进了同一家医院。
照片上是两个婴儿,还有他姨丈的身影。他说影片是那天医院的监视录影器拍的。
「少爷……」
「影片上的其中一个婴儿断气了,监视录音器拍到姨丈把婴儿掉包。」
我不懂,他到底想说什麽?
「一个月後,姨丈服药自杀,没有人知道为什麽。」他微微睁开眼,「应该是作贼心虚吧。」
我看着他。
「我在姨丈死後一个月才回来日本,那时的我只知道弟弟死了,姨丈死了,阿姨死了,母亲还在,父亲还在。」
他说,那时的他仍然很幸福,跟以前没有什麽不同。
「昨天,我去找了父亲。父亲跟我说了实话,阿姨跪在我面前,直说『对不起』。」
我很久才开口,「所以泽少爷是你的……」
他望着我。
「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