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的守护军官们 — 转危为安

首理的面条眼终於睁开一点点,笑容渐渐消失。

舒然的神情骤然一凛,向後一撤,伸手拔出旁边军士腰上的佩剑。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电光火石间不等别人去反应。

剑尖锋芒夹着风,堪堪停在首理脖颈前三厘处。

他面不改色的将头上调几分盯向她,慢悠悠开口:“这就是你的第三个选择?”

舒然忽的弯了眉眼,星眸灿灿,笑嘻嘻道:“有何不可?”

“啊──杀人了,杀人,她要杀首理大人!”高分贝的惊叫终於将现场打回原形,大家缓过劲,眼底尽处皆是震惊的不敢相信,护卫的军官纷纷跑上前来,拔枪喝道:“放下武器!”

在他们眼里,小小的冷兵器自然不能与荷枪实弹相比,只是他们仍旧惊异不已,人类,这个人类是疯了吗?

她望着首理的镇定,多少有些明白了,能坐上这个位置,内心世界肯定是强大无比的,若是被个小丫头吓住,也不会有什麽厉害。

军官们试图接近台上的二人。

“别过来!不然我一个手抖受伤的可是你们尊贵的大人!”说着便转了转那把寒光烁烁的剑刃。

“舒然!”

轻寒跨步奔上台阶,金色的面具上用紫纹勾勒出妖娆的婴螺图腾在光影晃动下,有种深沈的奢华。

但见她把空着的手指着他喊:“你也给我待在那。”

嗯?

他一愣,想说的话随着身子一同卡住。

舒然满意的点点头,身子一蹲,单手支腮和受理对视,如果不去瞧那把已经放在首理肩上的兵器,女子的摸样娇俏美丽,纯洁的就像新绽的雏菊。

“我真不明白这里有什麽好,值得你这样向我推销,颐指气使的权利?得了吧,我这麽不受待见谁能听我的,你还不知道吧,到这儿的第一天烈蒙就把我劈头盖脸的来了个下马威,四区那个瞎什麽夫,搞得我是他杀父仇人似的作对......”

下面的夏洛夫听了,双眼猛地窜出两点火苗,牙槽一咬,双手一握,就差拔刀冲上去砍她了。

旁边的莲佐见了,笑呵呵的抬手拍拍他的肩,以示要冷静对待。

“还有那个三区的腹黑变态,我每次见了都只想躲得远远的,真搞不懂他性格怎麽会那麽扭曲。”

唇畔的笑生生冻结,莲佐静静的把视线越过众人,直勾勾的盯着舒然。

“包括你们这里该死的制度,什麽力量决定强弱,什麽血统决定身份,都是胡扯,啊,我脾气不好,修养不好,道德败坏,就因为是个人,所有的兽人就该任我打任我骂?”

“因为我们已经赐给兽人最好的东西,他们的完全奉献不应该吗?舒然小姐你看问题未免太感性了。”

冰冷的嗓音令她热血的心一颤,想不到,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她再次说话,其实舒然心里很是哀叹,如果,能一直不见到该多好。

宾诺端正的军装外还披着件白色的风衣,英俊的面目无波无动,仿佛真的是一座精雕细琢的神像,从开始,也许到最後也不会为谁有求必应。

“是啊,神奇的科技......可是,我肯定。”

她如炬的眼睛望向整个宴会,也望向他。

“一定有什麽东西要比科技更能带给兽人幸福和快乐,也能让我们学会什麽才是强者。”

耀目的灯光,恢弘的殿宇,都比不上女子的一个驻留凝视,那墨玉剪瞳里漾起的涟漪,竟是无比令人动容的柔,微蹙的眉心,让她就像怜惜众生的神女,不舍得她眼中之人遭受丁点凄苦。

那些人,那些执政官,似乎都被白炽的光晕了眼,竟有些瞧不清她的模样。

首理一直都在观察,最後他叹一口:“我只是让你明白怎样生存下去,是错的吗?”

她闻言不语,思虑一会,才郑重的看着首理:“究竟是为我好还是别的目的都不重要了,因为我也想让您明白,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如果不知道还要去强求,那谁也猜不到会是什麽结果。”

有些事确实不能抗拒,但是不代表着屈服,不代表放弃,而是要更努力的欣欣向荣。

首理笑了出来,如同一位亲近的长者:“好啦,你不过也是装个样子,这剑拿的不累吗。”

原来早被看出来了,舒然无所谓的耸耸肩,把剑一扔,站起身来,士兵马上冲了上来用特制的手铐要锁住她。

轻寒首先制止他们,着急的对首理说:“大人,舒然虽有失礼但不是不知道分寸,她的冒犯事出有因,还请您一定要饶恕。”

“呵呵,轻寒执政官,你看不出来吗,这丫头故意冒犯就是为了让我把她抓起来,我又怎麽会如她的意。”

舒然也料到自己的小算盘瞒不过这位领导,索性什麽都不说。

首理挥退卫兵,还命令放了薇安,拉着舒然一步步走下台阶。

“烈蒙,是我赢了,这下,你得参加候选之争了吧。”

烈蒙怀抱着薇安,微微垂下头:“大人英明。”

舒然一时糊涂,问道:“你们....合谋骗我?”

“不要误会,烈蒙他.....”

“我与大人打赌,你在这种威逼利诱下,会做出怎样的选择,看来,我是输了。”

他放下薇安,坦然的对着首理屈膝蹲跪:“大人,我愿受罚。”

舒然觉得很可笑,可笑到连生气的想法都没有了,烈蒙,他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不尊重她的意愿就罢了,现在她已经沦落到被赌注的身份。

“我看我还是先离开吧。”

舒然清冷着脸色,抬脚要走。

“舒然,你不想知道我们赌得是什麽吗?”

首理叫住她。

她头也不回的说:“我不屑知道。”

挺直着脊梁,女子坚定不移的踩着反光的地砖,走出了宴会。

轻寒无声的失笑,趁着别人都没有注意,悄悄退了下去。

首理扶起烈蒙,看着他沈静的神色语重心长:“我是真弄不懂你了,不过,这样的女子若是候选生,说不定会很有趣吧。”

这似真似假的话震动了众女子,但听有人立刻叫道:“大人,她一个遗留人类没有资格参选!”

又有人附和:“对啊,初选都过去了,她凭什麽特例,何况她还想杀您,首理应该把她关进牢狱,重重的罚才是!”

“是啊,应该罚她......”

烈蒙不闻那阵阵声讨,只是拉过薇安,小心的护着,眼里的流彩凝结不动,不曾松开片刻。

夏洛夫狠狠的瞪着门口,自小如珠如宝的长大,谁吃了狮虎胆,敢这样当众批评他!舒然,你果然是嫌命太长了!

莲佐看着怒气冲天的夏洛夫,冷笑一下,念道:“人都走了你再恨也没有,只是见她这麽不受管束,你的蜜雪儿怕是要遭殃了。”

少年眼色变出深郁,有隐隐戾气出现:“你想说什麽?”

“你再讨厌也要承认,她是个绝美女子,又很袒护兽人,你也听到了,首理大人很中意她......”

“少胡言乱语,一个什麽都不懂的家夥,以为说几句话就是为兽人好,不过是拉拢的手段。”

说着,他望向正前方,蜜雪儿依旧是那种安静的表情,眼中是多久也不化的片片冰凉。

夏洛夫的心脏微微缩瑟,不畅的感觉随之而来。

这样的凝望是他现在养成的习惯了,他费尽苦思,只是想着,究竟能为她做些什麽,做些什麽才能令那女子展颜一笑。

他蓦地攥紧眉头:“我不会让任何人成为她的碍脚石。”

像是誓言也像一种毒咒,让夏洛夫浑身绷的发紧,一甩手,循着舒然的方向暗暗的追了出去。

“年轻的兽,果然冲动。”

莲佐漫不经心的握着身边的白色军刀,不知何时刀柄上挂了一个小小的圆形玻璃容器,里面的红色的液体幽幽一荡,晶莹无限。

难怪,怎麽就那麽巧,她要走,薇安就出现了。

“死烈蒙,就该把你的毛都拔了,撒好调料放火上烤,烤的你面目全非,鬼哭狼嚎!”

她一边骂着,一边准备走下这座宫殿外的石阶,错落有致的白色石柱伫立在两边,上面安置的篮球大小的灯罩,为黑夜拨开了浅浅面纱的一角,已是辉泽无限。

“站住!”

这个桑音带着边缘的隐怒,一听就是个肝火极旺的人。

她满不在乎的转身看着声源:“有何指教,夏洛夫阁下?”

少年不疾不徐的走着,影子落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拉扯着向舒然靠进。

“我让你道歉。”

他阴翳的盯着她说。

舒然以不理解的神情回道。

“我没有要道歉的,刚才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会收回,还有,既然已经说开我也请你不要再莫名其妙的人身攻击,因为,我也不喜欢你。”

夏洛夫哼笑一下,抬手摘下面具,玫瑰色的眼瞳大放异彩,舒然这才认出了他。

“是你,你是那个送我东西的士兵!”

这话显然让他也很惊讶,似乎没料到她记住了自己。

随即眸一眯,身子一跳,扑向了舒然,一手抓过她的柔荑用力反剪到後背,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眉目狠厉的问道:“你怎麽会认出我,说,谁给你解了令!”

原来,九獜有催眠的能力,而本族狼王更是深谙此术,那日他会不惧的露出真容,就是给所有人下了暗示催眠,只要走出那个特定的环境,谁都将不再记得他这名小兵的样子,舒然,是第一个失败的列子,她居然没有受到影响,当然,夏洛夫绝不认为是自己的催眠术变弱了,问题一定出在她身上。

“什麽令,我....咳咳,我听不懂,你放开我,我不能呼吸了......”

她难过的挣扎,却换来他更无情的对待。

“给我老实点!”

争执之时,她发上的白玉兰簪滑落到地上撞出清脆,迸裂成两半,那一头的乌丝飘落了下来,在他的眼前大肆铺陈,如同无数黑色的花朵,绽放、凋零。

舒然的脸色染出胭红,呼吸的不顺,让她颦起眉尖,眸子飘出湿气,氤氲而无力,樱口微张:“放开我.....”

他掌下的肌肤细腻软糯,血管脉搏温热跳动,只要一用力好像连骨头都可以扭断。

这......明明刚才还是那麽倔强,为什麽此时又这样柔弱,只能由他掌握性命,只能依附他求生......

夏洛夫看着这样的她,脑子和身体都空白了一瞬,手下的力量自然也没再加重。

舒然缓过气,惶惶不安的眼睛带着急於摆脱的颜色,扭动不休。

“你到底想干什麽,如果不放开,我就要叫人了!”

连她都佩服自己,现在还有勇气说话,不过他分明是动了杀念,万万不能再惹怒,要命要命,这个行政区的人怎麽都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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