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柏翔试着去理解梁又婷的想法,在他能做到的范围内,用他的方式尽力待梁又婷好。
黎柏翔很幸运的是,他拥有许多帮手,不论是和他们同校的高文尧和罗绍廷,或是和几人不同校的高文彦与周禹纶,甚至是正值高三的罗思妤,无不站在黎柏翔那边尽力帮他。
「在他们眼中一定觉得我是教唆你的坏人。」
周心羽笑着说,毕竟只有她不一昧否认徐廷轩待梁又婷的好,也未如其他人一般坚定的站在黎柏翔身边。
梁又婷勾着她的手,两人正在逛街。
「哪那麽严重,阿翔哥也没有表示呀。」
话虽这麽说,梁又婷眼里的笑意却骗不了人,黎柏翔这段时间的努力以及众人的劝说总算让梁又婷不再钻进死胡同里,释然的接受黎柏翔待她不同於从前的好。
「也是,不知道他在等什麽,他不表白你想答应都没法开口。」
「说到哪里去了。」
梁又婷羞瞪她一眼,周心羽不痛不痒。
「说真的,如果阿翔哥向你告白,你会答应吧?」
梁又婷红着脸微笑点头,眼里满是欢喜。
逛了一整天,两人提着战利品准备走往公车站牌,见红灯转绿两人正欲向前走,梁又婷却在双腿即将跨至斑马线那刻时停住脚步。
「又婷,你怎麽……突然停下来?」
周心羽的声音消失在她顺着梁又婷望去的方向尽头。
斑马线左侧是满满等待红绿灯的机车群,後方的汽车群不在梁又婷的视线内,只见黎柏翔的车在那群等待红灯转绿的机车群中,身後载着那曾引起开房间事件的女生。
她也不明白在那麽多辆机车中,她怎麽就能一眼认出黎柏翔。
「我应该没看错人?」
幸好身後并无其他人等着过马路,梁又婷突然停下并未引起他人不便亦或是不满。
「似乎没看错。」
周心羽心知眼前的人是黎柏翔无误,却是语带保留。
「我想,我们今天说的话,都只是我们自己的胡言乱语吧。」
看着机车一台台自眼前呼啸而过,黎柏翔自然也已走出两人视线,梁又婷却仍是看向前方,回想今日稍早前两人的戏语,梁又婷顿觉自己可笑。
「如果他始终不懂得和其他女生保持距离,我想我和他也没什麽好说的了。」
梁又婷哽着声音说。
她没谈过恋爱,可是她看过许多爱情故事,对於爱情她有她自己的坚持与想法,虽然爱着他,但如果两人的争执是早可预见的,那她宁可选择亲手扼杀掉这份感情,也不让两人间的爱情在一再地争执中渐渐磨灭。
周心羽紧握住梁又婷的手向前走,无声支持她。
自这天起,梁又婷不再答应和黎柏翔的晚餐邀约,周末假日也不再和黎柏翔一块返家,甚至多半挑黎柏翔不会回去的周末回家。
就连周一的家教日,梁又婷都央求陆无双等人轮流来接她下课,在黎柏翔面前坐上其他人的後座,两辆机车再一块返校,直到黎柏翔不再去接她,何佳沛等人询问发生何事,梁又婷和周心羽都缄默不言,众人便也不再多问。
梁又婷突然的转变让黎柏翔不解,询问梁又婷她却又只说没事不肯明说。他原打算转而询问周心羽,却不料连周心羽都不愿赴约,甚至避而不答。
罗绍廷和高文尧一旁看得着急,眼见黎柏翔和梁又婷就要水到渠成,怎麽突然间急转直下,询问黎柏翔却是一问三不知。
罗绍廷询问周心羽,周心羽却总是已读不回,不涉及梁又婷与黎柏翔二人的话,周心羽仍会回覆,但只要罗绍廷或高文尧问及梁又婷为何转变,周心羽总是沉默。
「不如,去心羽班上找她?」
高文尧提议,已经大四的两人难得出现在校园里,企管与观光常用教是在同一栋大楼,虽然不清楚周心羽此时在哪间教室,不过一层楼也没几间教室,多找几间总会找到。
罗绍廷点头,和高文尧一块往五楼走去。
看着课表,两人完全辨别不出是观光系哪个年级的课程,只能凭藉里头人的青涩程度猜测应属大一课程。
「请问周心羽有修这门课吗?」
硬着头皮,高文尧询问坐在门边的人。
「周心羽?」
被询问的那人疑惑得看向旁边。
「她没修这门课,她在对面五零三教室。」
「谢谢。」
高文尧和罗绍廷相偕离去,留给身後其他人无限八卦的想像空间。
来到教室外,高文尧探头望进,并未看到周心羽。
「你们怎麽会在这?」
周心羽的声音突然自二人身後响起。
「来找你。」
「现在是在上演堵人吗?」
「又婷到底怎麽了?」
上课钟适巧响起,周心羽正想藉机进教室却被高文尧抓住手臂。
「老师还没来,少装了。」
「你们自己去问又婷吧,我什麽都不会说的。」
「又婷根本不回我们。」
「你帮忙约又婷出来?」
周心羽无奈叹气。
「如果你们保证不会出现第五个人,那就晚上一起吃饭吧。」
罗绍廷一口应下,高文尧这才松手让周心羽进教室,不消说,周心羽交好的同学立即问起高文尧与罗绍廷和她的关系,周心羽四两拨千斤的带过,同学还想追问,教授却正步进课堂,周心羽从来没有这麽开心能够开始上课。
下课後回寝室放下书本,周心羽转头就往梁又婷的寝室走,梁又婷下午只有两堂课,理应在寝室。
「又婷。」
梁又婷停下敲键盘的手转头。
「晚上一起吃饭。」
梁又婷点点头,却有些疑惑。
「绍廷哥和文尧哥约的。」
梁又婷停滞。
「他们答应我不会出现第五个人,就我们四个一起吃饭。」
梁又婷点头,逃避不是办法,他们必定会想知道缘由。
「几点?」
「看你,绍廷哥是说等我们下课後打给他,我没跟他们说你已经下课了。」
「那就五点?」
周心羽点头。
「我回去整理一下东西,等等过来找你。」
梁又婷原本正在和徐廷轩讨论晚餐,转头回到萤幕前,梁又婷只得和徐廷轩改日再约。
徐廷轩并未多言,他先前便知梁又婷的邻居兄长是同系学长,偶尔一起吃饭也在常理。
只是他原本想藉着晚餐时间,顺道带梁又婷骑车四处绕绕,他感觉得出来梁又婷最近心情并不是很好。
「那就改天再约,想找人说话或是想出去走走,随时跟我说。」
梁又婷回了个笑脸符号便和他道再见。
原本没打算出门,一下课就已换下外出服,也因为懒得再换衣服才没爽快答应徐廷轩,如今既然要去吃晚餐,自然是要换件衣服。
将近五点,周心羽拎着包包到梁又婷寝室。
「绍廷哥说他们会在校门口接我们,这样我们就不用走下山了。」
「他们到了吗?」
「差不多吧,你也知道他们两个人骑车速度不算慢。」
梁又婷笑着点头。
吃饭时四人有默契地不提黎柏翔,饭後高文尧载周心羽、罗绍廷载梁又婷,双双骑往虎头山看夜景。
看着灯火阑珊,梁又婷不禁泛起微笑。
「能说说怎麽回事吗?」
罗绍廷轻声问。
沉默半晌,梁又婷缓缓说出那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