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拿着琰递给她的吊带背心迟疑了一下,牙齿咬着下唇,仿佛下定了决心,转头进去了更衣间。她从来没有穿过这样暴露的衣服,为了祭学长,保守如她,一生也要如此疯狂一次。
琰突然想要抽烟,伸手拍了拍全身上下的口袋,突然想起最后一盒已经被真绫拿走了。抓起桌子上的图稿来翻了翻,一个烟头也没有。他觉得自己的手在抖,在工作之前,这不是很好的兆头。
他觉得这个女孩在更衣室里时间太久了,她不会紧张到晕倒了吧。琰走过去,敲敲门。
“你还好吧?”
里面传出樱低声的回答,门缓缓的打开。她肩膀上披着自己的制服外套,刚才抓着书包的手现在紧紧地抓着衣襟,缩着肩膀,很局促的样子。
“你……请你躺在这里。”
琰指了指放在墙边的一张可以调节的皮靠椅。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走过去,坐下躺好,膝盖微蜷着,手依然紧抓着外套裹着自己,像只蚕蛹。
樱感觉到自己紧张到浑身在颤抖,无助的看着纹身师开了墙边的一盏灯。灯光很耀眼,让这个男子的身影看起来有些模糊迷茫,不那么真实。
他拿一根皮筋把长发束在脑后,尖细的脸颊轮廓更加的明显。脱去了身上的外套,他粗壮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纹身像一件布满花纹的紧身的长袖衫,而棕黄色的无袖T恤倒像是一层皮肤般紧紧地贴着他肌肉结实的胸膛,包裹着他纤细修长的腰。这样斜肆秀美的脸,这样完美修长的身材,仿佛漫画中的人物一样。
樱想,小兰应该会很哈这样的男人吧。她承认,这样时刻散发着男性荷尔蒙,张得又够酷的男子,的确算得上少女杀手。不过她不喜欢这种男人,俊美的让人没有安全感。她心中只有祭学长,白净的脸庞,瘦高的身材,温暖的笑容,还有藏在镜片后面静静看着她的琥珀色的眼眸,闭上眼睛,她仿佛依然能感觉到他身上隐隐的清冽的寒香,手掌心里温暖的力度。
樱看着纹身师熟练的给器具消毒,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忙碌着。他冲她看过来,眼中映着灯光,闪闪发亮,看得她有些走神。
“你……可以把外套放开了。”
女孩红着脸颤抖着放开了手里紧抓的衣襟,头微微低垂着。锁骨,肩膀,手臂的皮肤一点点裸露出来。琰听见自己的脉搏在急速加快,不禁在心中骂了一句,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裸体,况且人家还穿着衣服呢,怎么能像个挫男一样这么没出息。
外套终于把遮掩的身体完全露了出来,琰始终没有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递给她的吊带衫显然尺寸太小了。这也不能怪他,穿着那样的制服外套,他怎么会想到拥有那样小小的脸颊,纤细的小腿的身体居然蕴藏着如此的宝藏。胸前两大团已然被紧绷的衣衫给挤扁了,露在外面的乳沟深不可测,怎么看都像是两个圆圆的屁股。
皮肤一接触空气,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樱无比羞愧的僵硬着身体。等了很久也等不到他下一步的指挥,她抬起头,看向已经盯着她的胸前愣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琰。樱的脸更红了,伸手遮住胸脯,手掌心贴着自己剧烈跳动的脉搏,脑子里一团混乱。
视线被隔绝,琰才终于从响着美妙音乐的天堂回到地面,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炙热的眼神又多猖狂,不禁有些尴尬。而更尴尬的是,他发觉自己下面已经坚硬灼涨起来。
他不自然的咳嗽一声。一手拿了一个沾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药棉,另一只手拿起一片半透明的画着图案的纸片凑了过来。
“你要纹在哪里?”
樱低头看了看,皱着眉头在胸口上方点了点,画了一个小圈,圈定了位置。然后紧张万分的看着他的手指凑了过来,拿药棉擦了擦那个位置,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图案贴了上去。
琰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隔着那张薄薄的纸,他的理智几乎被那温润柔软的感觉打败。他之前不是没有对纹身的客人有过反映,但是只要一开始工作,就会忘记一切,绝对的专注。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欲求不满一样。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在T恤下微微突起的两点,他清楚地感觉到他的下身在急剧的跳动。
他把纸撕下来,图案很平整的印在了她雪白的胸前。他用最后的意志力尽量自然的对她说,“你先等一下。”然后转身进了洗手间。
樱低头看着印在胸前的图案。这只蜘蛛很抽象,外形狂野,却有很柔和的线条。那种神秘的感觉深深的吸引着她。
祭学长应该会喜欢吧。樱脑海里又出现那张温文儒雅的脸。祭学长之前的女朋友,胸口有一个蜘蛛纹身。他那么样深刻的爱着那个女子,一直到她被推进太平间之后那么多年,他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樱想,自己剪了和她一样的发型,拥有一样的纹身,会不会让祭学长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多一点点。她的要求不多,只要他在毕业舞会上看到她,和她跳一支舞,她就心满意足。
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觉得纹身师离开的太久了些。他走出来的时候,脸边的碎发被水沾湿了,紧紧地贴着。
“我们可以开始了。”
琰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用力呼了出来,手里抓住纹身枪,努力集中了精神。
樱看着琰专注的眼神,纹身枪里的暗红色颜料随着机械的震动微微颤抖着。她的心情突然平静下来了。很快就能更接近祭学长多一点了,有些许小小的幸福感觉。
“我现在要割线,可能会疼,尽量不要动,疼就喊出来。”
樱点点头,看着那针头缓缓的,却坚定无比的落在了皮肤上。一阵刺痛,随着针头溢出的颜料凝成一条红色的水珠,看起来像鲜血。
他不停的划过,然后用另一只手里拿的纸巾抹去。重复的动作,在她雪白柔软的胸膛上,仿佛一刀一刀的在划开她的皮肉。
琰很惊讶女孩并没有叫喊,也没有哭,只是咬着下唇,看着纹身针在自己皮肤上阵颤着游走。一切都很顺利,他在打雾的时候也没有跳针。一只“蜘蛛”,很快就出现在她饱满的胸前。
他其实有种冲动,很想把这幅作品完全做完,在她美妙诱人的身体上。但是他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