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後,我们在附近随便晃了会儿,等时间来到四点,我们便出发前往孟孟一直很想去的海边,她告诉我,她妈妈生前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海边,因此也很想到海边看看。
「孟孟,你妈妈是怎样的人呢?」蹲在沙滩上,我们三个人用着各式道具制作碉堡,「跟老师说好不好?」
「好啊!」她停下手边的动作,灿烂地说道:「妈妈是个很爱笑而且很温柔的人,我很少看到她生气的样子喔!」
「真的啊?」
「嗯……如果爸爸不洗澡就躺在床上的话,妈妈就会生气,然後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都不准备爸爸的早餐!」语落,孟孟笑了几声,「不过这是爸爸活该,谁叫他脏脏的就跑去床上?」
我和孟孟随意地聊着,赵予寞则是难得安静,待在一旁聆听我们的对话,偶尔附和个几句。
「你爸爸真的很喜欢你妈妈呢。」听闻孟孟讲述她父母的过往,感到一阵暖意,我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老师不也很喜欢大哥哥吗?」
「……什麽?!」
「我看的出来喔!老师和大哥哥给我的感觉,和爸爸妈妈给我的感觉很像!」孟孟她好傻好天真地道出这番话,却让我困窘在原地,支吾地说不出话来。
喔不,等、等等!现在这是什麽超展开?孟孟她现在是在说什麽?
我僵硬地看向赵予寞,只见他吃惊地张大嘴,半晌,又恢复他那自信的神情,他朝孟孟微微一笑,「孟孟,你去那边玩一下好不好?大哥哥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和小时老师说。不过不要跑太远,要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
「记得小心点。」他凝视孟孟逐渐远去的身影,等看到孟孟在另一头专注地捡贝壳,他随即靠近我,亲昵地坐在我身旁,「我说,亲爱的小时,你能告诉我刚才孟孟说的话是怎麽一回事吗?」
「呃……你是说……」
「别装傻了。」他伸长手臂,霸道地搂着我,「你喜欢我?」
「那是孟孟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但她不可能无凭无据就这麽说吧?」他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语气透漏着疲累,「小时,你喜欢我吗?」
「我……」我怯弱地垂下头,闷声应答:「我喜欢你啊。」
「那你怎麽不告诉我?」
「我害怕啊。」歛下眸子,我将心底的不安及畏惧全数向他倾诉,「你能在现在这个当下给我美好的承诺,但未来呢?谁能保证你不会伤害我?」
「但是你不顺应自己的内心,有比较好过吗?」他温柔地将我的发丝勾至耳後,轻吻我的额头,「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真的?」我疑惑地面对他,「你真的不会?」
「当然。」
「那先说好,如果未来你真的不爱我了,也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背着我和别的女生有一腿,好吗?」
「我不会──」
「你答应我就是了。」我打断他,对於刚才说的那些有着莫名的坚持。
「好,我答应你。」
听闻他的诺言,我如释重负,轻松地笑了开来,「我不是怕和你在一起,而是害怕你如果不爱我了,却又继续在我面前说爱,这样子的伪善我不需要,只会让我觉得你很恶心。」
「慢着,我又没有不爱你,干嘛把我说成这样?」赵予寞收起玩笑,认真地对我说:「小时,给我一个机会对你好,不要拒我於千里之外,好吗?」
「我早就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好不好?」我翻了个好大的白眼,「拜托,如果我不喜欢你,我干嘛给你摸东摸西还不吭声?连吻都接了我难道还──」
赵予寞突然扣住我的後脑勺,在我唇上轻柔地琢磨,见我缓缓附和着他的亲吻,他加深力道,情意浓厚地吻着我。
我歛下眼眸,抛开原有的担心,沉浸在此刻的幸福中,我情不自禁将双手环绕在他的脖子上,感受心底真实的跳动,此时此刻,我才发现我比想像中要来的渴望他。
他不舍地结束了这令人心跳的吻,随後将额头轻轻地靠在我的额上,我红着脸,结巴地朝他开口:「你、你……你以後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把你大卸八块!」
他的双眼盛满宠溺,专注且宁静地注视我,半晌,他勾起俊俏的笑,伸长手将我拉进他的怀中:「小时,我会和你一起走下去。」
闻言,我在他的拥抱里笑得甜蜜又灿烂,「知道了啦。」
後来,赵予寞认真实行他给予我的诺言,给我的爱不减反增,我们甚至曾讨论过结婚这档事。後天是我们交往三年的纪念日,我亲笔写下我们之间的种种,决定要将这本写满回忆的笔记本作为礼物送给他。
我很感谢当年的我,并没有因为心中的担忧、纠结、不确定而放开他的双手,现在想想,喜欢不喜欢只是自己内心的小剧场作祟,「我不知道」这四个字只是让自己有了不勇敢的理由,我想就算赵予寞真的辜负我了,我也不会後悔当初下的决定吧。
喔,当然,我是指以前,现在的我可不敢这麽想。
赵予寞对我而言,早已成为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要是他真的不爱我了,我还真不敢想像没有他的日子,我会是什麽样子。
看了眼时钟,我突然很想念他,於是拨了通电话给他:「予寞,我想你了,我去找你好不好?」
「我们约老地方见吧。」电话另一端传来的温柔的声音,我笑了笑:「好啊,老地方见。」
《喜欢不喜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