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硕把穆绫的脑袋拉下来,偎在他的脸颊侧旁,穆绫的眼皮也抖动起来,睫毛不安地半垂下来,一双温顺的下垂眼看来更招人怜爱,穆硕的声音愈来愈轻柔、低沉,比最高尚的美酒更醇,才不过是十八岁的大男生,却太懂得迷惑人了,把稚嫩的弟弟把玩於手心,要他快乐,他就快乐,要他伤心,他就伤心。
「很舒服,为什麽这——麽的舒服呢?」穆硕以舌尖描划着穆绫的耳廓,激起对方这晚的第一声轻喘:「为什麽哥哥的下面这麽紧?为什麽这麽会吸?为什麽我发泄过一次又一次,还是不满足?为什麽每晚跟哥哥一起睡却直到这时才发现哥哥的身体那麽舒服、那麽下流?以後再跟哥哥睡一张床要怎麽办?以後一想到那晚的事就硬起来,却又无处可泄,要怎麽办?看看阿绫的手……」
穆硕没再刺激穆绫的耳朵,却执起他的手,凝视着没一根完好指头的手,他毫不迟疑地含着穆绫的拇指,以软滑的舌舔过指头霉烂的肉,细细含吮,如是者一根一根手指的吸着,彷佛没发现穆绫硬梆梆的下身正顶着自己的腰腹,穆硕总是那麽的处变不惊,因为一切尽在他掌握之内:「咬得这麽伤,看来不完全是因为找不到我而焦躁吧?会不会是偶尔想起那晚的事,下面就硬了,又不甘愿拿哥哥来当幻想对象,唯有用痛楚生生的把快意压下去——哥哥说得对吗?」
穆绫已被穆硕弄得话也说不上来,就把脑袋埋在哥哥的颈间,嗅到男性的气味便如最饥饿的人嗅到肉香似的,很想咬下去、狠狠地吸吮,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哥哥是个贱男人,竟然让亲生弟弟上。但他决不要接受这份诱惑——诱惑,他竟然觉得这时的哥哥如此惑人,而不是恶心。不,应该是恶心的才对,毕竟他对男人没兴趣,毕竟他不愿意这一生都被哥哥困在牢笼里,毕竟他是有个女朋友的……
女朋友叫什麽名字来着?啊,那个Jane。但对上一次跟她说话,是什麽时候?她的气味是怎样的?她嘴唇的味道与触感呢?她的脸蛋呢?她头发的香气呢?什麽都没有了。哥哥的身体,哥哥的气味,哥哥扭动的身姿,哥哥的淫声浪语,竟完全将有关Jane的片段挤出去了。
「就因为想着哥哥的事,连可爱的女朋友都忘掉了。不知道哥哥去了哪里,一心一意都只想着他的事,对了,那个女孩啊……叫Jane的那个女生,」穆硕挪下身体,让穆绫的胸口对着他的脸前,便张嘴逗玩着穆绫胸口前的敏感,穆绫两手撑在穆硕的脑袋两侧,无助地轻哼着,几乎听不清穆硕的话,直至穆硕这样说——
「连自己的小女友找别的男人开房都不知道,阿绫作为一个男友,真是不够格。话说回来,原来你已经跟Jane来往了三个月了吗?原来你曾经辛辛苦苦储下零用钱,去给她买项链啊?但是,」穆硕停下来,自裤袋掏出一条穆绫似曾相识的、有一个星型银色吊坠的细项链,在穆绫面前招摇:「那麽珍贵的订情信物,Jane却给了一个只上过一次床的男人,怎麽会这样?」
哥哥又从他身上,夺去某些很重要的事物,穆绫就是想要,也要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