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雙贏 — 016 孩童

一阵刺耳的乐声,韩成泽满头冷汗的被闹铃吵醒。他愣了一会,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伸手穿过光滑的黑色帷幕,按掉吵闹的铃声,韩成泽皱眉,总觉得有什麽事没办。

现在是下午3点半,魏翊吃下午茶的时间。

韩成泽收起四周的帷幕,阳光过了最盛的时候,从刺眼的明黄开始蜕变成午後的金橘色。调教过程中,韩成泽不能卖出这件房间,除非情趣需要,否则他不可以穿上衣服。有时一呆就是3,4天,吃喝拉撒全在这三件相互连通的屋子中。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任何可以和外界接触或联系的工具。

昨天那种中途中断的情况经常发生,魏翊可以随便进出这里,他很忙,韩成泽经常被往天花板上或者圆柱上一吊就是一小时。期间魏翊会出去打电话,处理档或者吃饭。有时他甚至会把赤身裸体的男人绑在交媾机器上出门应酬,或者摆成一个羞耻的扭曲的姿势一连几个小时,时而放在门边,时而扔在床上,像一件珍贵的摆件,被各种玩具刺激到持续兴奋却不能发泄,通体发热粉红的淫荡的扭动。

需要的时候他会好心的帮韩成泽把手提电脑拿过来完成工作,甚至让他在房间中接电话。

韩成泽曾经试图劝说魏翊自己不喜欢在这种情况下工作,魏翊总是斩钉截铁地拒绝。

“你的工作大半都是在这里得到的,有什麽事我不能听?”

观音坐莲,魏翊反扣住他的双腕把电话亲自松到他嘴边,一边恶意顶弄一边催促他讲话。後来他才明白,魏翊只是对他强作镇定的表情充满兴趣,他越是冷淡,他就越是兴奋,甚至有一次韩成泽因为啪啪啪的撞击声过大趴在桌子上拼着命用舌头舔萤幕挂断电话。魏翊在他身後哈哈大笑,双手钳住他的手腕,像一头强壮的狮子把他压在桌子上狂草。

“怎麽了?委屈了?想哭?”

魏翊恶劣的捏着他的脸肉逼问。

桌子哐哐哐的响,韩成泽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眼看着前方魏翊故意放远的手机,双眼乾涩,好害怕刚才被人发觉,心乱如麻,明明像跌入低谷,可一点想哭的意思都没有。

韩成泽知道魏翊一直想看自己哭,可这两年来,自己一次都没满足过他这个欲念。

一是赌气,一是刻意。

得不到的才愈发珍贵,他用唯一的筹码作赌注,赌自己能吸引魏翊多长时间。

韩成泽一拉床头的棕绳,头顶的黑色刷拉一声退去,大片明亮的镜片涌进视线。韩成泽从被子中钻出来,坐在床边抬头看着那个满身嗜虐痕迹的自己,摸着自己的腰线,从上到下,直到满是红痕的平坦胸膛。

只有身体这一个筹码,不好好利用怎麽对得起自己。

韩成泽笑了,嘴角斜斜地挑着,他站起身,腿间软趴趴的东西没有毛,光溜溜的晃着。

魏翊没有锁门,他走出房间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细心地遮好脖根处的吻痕和手腕绳索勒出的印迹。

出门的时候已经4点,韩成泽飞快地感到近郊的梵山楼。这个地方离魏翊家不算近,但是同一个方向,现在不是下班高峰期,他走得还算顺畅。

韩成泽停好车在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一些零食和水果,回车里拿上早准备好的书和礼物,朝梵山楼天主教孤儿院走去。

梵山楼指的并不是一座楼,而是以天主教教堂为中心的一片区域。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以前这里有一座小山,叫梵山。之後这座山被开垦荒地的人一点点占据、夷平,现在只剩一个小小的土坡依偎在雄伟的教堂旁边。教堂是20世纪初的西方传教士建的,很大,很壮观,政府为保护历史建筑物特地修缮过,又因为这里有本市的孤儿院,专门增加了许多设施和植被。

教堂建立的时候,人们还不知道什麽事天主教,只带着惊叹管这座从没见过的哥特式建筑物叫梵山楼。百年之後,虽然是天主教教堂,地名却延当地百姓的习惯用了梵这个名字。教堂後面就是新建的福利院主楼,旁边有小型图书馆,听说还新建了体育馆,里面有个漂亮的泳池。梵山上植被茂盛,层层阶梯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树荫中,山脚下有处天然的小泉眼,这里也算是依山傍水了。韩成泽双手提着东西不由放慢脚步,时节才到初夏,但比起街上有些换了短袖的人,他还是穿的有点多,浑身渐渐有细汗冒出来,人却悠闲了不少。

他走进教堂前繁茂的林荫大道中,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清凉的阴影扫在韩成泽脸上,他低头发出一声叹息。

福利院以前以前负责照顾孤儿的一直是教堂的修女,直到前几年当地政府开始重视社会福利机构,这里陆续多了许多专业人员和志愿者。

韩成泽顺着壮丽的教堂周边走了一圈,感觉心情平稳了许多。教堂完全建在平地上,而孤儿院则更靠近梵山,许多娱乐设备乾脆建在那座难以被称为“山”的梵山山脚上。新建的公路乾净宽阔,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从这里望过去,教堂到孤儿院的路是一段平缓的斜坡,两旁的大树下整齐的排放着长椅。

路过一个垃圾桶的时候,韩成泽翻出一块黑巧克力,将锡纸丢入涂成天蓝色绘有白云的胖圆垃圾桶。吱嘎一声,胖肚子的企鹅状垃圾桶痛快的把包装纸吞下肚。

连垃圾桶都设计得这麽可爱。

韩成泽笑了笑,继续朝前走。还不到晚饭时间,大部分孩子应该在上课,不知道那两只学前年龄的小崽子在做什麽。

“阿泽,你来啦!”走进大门时,门卫老大爷朝他打招呼。

这里的门卫依然延续使用老年人的习惯,不过晚上会有专门的保安巡逻,保证福利院的安全。

老大爷姓李,口音很重,身体矍铄,他不看电视,对时尚一窍不通,不认识韩成泽,只知道他最近常来这里,听孤儿院其他人说,这是个小有名气的模特。

“李大爷。”韩成泽笑着回应,老人北方口音太重,他好久才适应。

“啊,最近累不累啊。大热天的,你看你还穿成这样,是不是工作要求啊?”李大爷吆喝着他的大嗓门,“你工作怎麽样啊,老往这跑上司愿意吗?好像有两个多月没来了,是不是他们不愿意了?”

韩成泽摇摇头:“没事,我刚结了工钱,手头富裕,来看看孩子们。”

“去吧去吧,”李大爷朝他摆摆手,“小孩饿得快,快到吃饭的时间了。他俩在後院玩呢,好像是小林带着他们。”

“小林”是个外国姑娘,英文名selina,是个学汉语的交换生,只在本地呆一年。李大爷亲切的给她起了个昵称:小林。

左手手腕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痛,韩成泽手一抖,年过五十依然眼神极佳的李大爷看出他的勉强,连忙挥手:“你快去吧快去吧,提这麽多东西怪沉的。”

韩成泽跟他道别後离开,他买了不少学前幼稚教育方面的书,还有童话和男孩子喜欢的机械类玩具。他也不清楚这个年纪的孩子究竟喜不喜欢这些,见大家都买,就和别的家长一样一股脑的刷了不少东西。挺长时间没见,他持多数新生儿父母的态度,都买了肯定没错。

Selina穿着简介的白t恤和牛仔裤站在一个郁郁葱葱的大树下。梵山楼这里没别的长处,就是百年古树多,在城市扩建的今天,以社会福利机构的名义保护下来不少难得的绿色。

“se——”

韩成泽走到离她不远的地方,站定,刚想叫她,一个小孩从斜前方冲出来抱住他的腿。

低头往下看,一个理着短发撅着嘴的小男孩执拗地抱着他的腿。

“哟,迈克,好久不见。”

小男孩在他喊自己名字的瞬间松开手嫌弃地站到一边,不理他,颇有一副狂霸酷拽叼的意思。

韩成泽笑笑超前迈步,迈克见状忙伸手像要挡他的样子。韩成泽停住,突然地想教教他“螳臂当车”的意思。

迈克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太过渺小,见韩成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又要朝前走,急忙张嘴。韩成泽乾脆站在原地盯着他看,迈克的劲头慢慢蔫了下去,他嘟嘟小嘴,不知道说什麽。

这时背对着他们的selina转过身,手中抱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小女孩。Selina看见他们,高兴地伸出手臂摇了摇。

韩成泽愉快地回应他,将闷闷不乐的迈克甩在背後,朝selina走去。

Selina身高176,杵在亚洲女性里可以算是人高马大,她单臂抱着的小女孩留着半长黑发,齐刘海,有点婴儿肥,穿着白色长袜和一双鲜亮的红鞋。

虽然女孩略嫌瘦小,selina抱了她这麽久还是有些累,她把女孩放在地上,牵着她的小手朝韩成泽走去。

三人间还有七八步距离时女孩撒开腿朝韩成泽扑过去。

“爸爸!”

韩成泽伸手接住她:“囡囡,最近乖不乖呀?”

囡囡在他怀里左右蹭了蹭,抬起头:“爸爸最近乖不乖?”

韩成泽叫他撞得身形不稳,破声笑了出来,往後退了一步,恰好迈克翻着白眼从他身边经过。

迈克站到selina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别处。

Selina擦了擦头上的汗,薰风从广阔的草地上吹过,掠过他们的衣角,斜坡上的古树抖擞树叶沙沙作响。夏天,真的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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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是亲的~

不知道为什麽顺手打出来selina和迈克一个是英文一个是中文。。好像是下意识的觉得selina打英文比中文快,迈克打中文比英文方便这样?

反正不改了,迈克是个小混血,汉语名乾脆叫麦克好了←←这孩子长大不得了喔

有没有了解国际收养的==

构思这篇文时看到facebook创始人之一爱德华多萨瓦林(犹太人)在《thesocialnetwork》上映时的一段话,大体是“facebook于我的故事不是我获得了多大的成功,而是一个年轻人,出生在巴西,生长在佛罗里达,生活在……”这段话後来找不到了,大概是说在一个全新的世纪里,一个人可以突破之前的一些障碍,比如地域,民族,语言,历经一些磨难,最後获得多姿多彩的生活。我想通过韩成泽复杂的生活经历和籍贯表达的就是这样一种感情。

囡囡爸妈是上海人(囡囡是江浙一带称呼小女孩的昵称),迈克是个混血……“北方城市”其实是指北京,忘了前面有没有明说~当然北京没有梵山这个地方啦……

韩成泽和魏老板以後是要收养这两个孩子的,结果由於对以上感情的过度渲染,我弄不明白收养程序了……

查了之後发现中国过於收养要求非常严格,对婚龄甚至体重都有要求。而他俩是同志结婚……

人设里小韩是港籍,之前为了剧情想改成加拿大籍(因为他要读医学院,加拿大念医学院必须是加拿大籍,我弄错了以为和美国一样在本国读本科就够了),暂时也不用改了,等我把资料查清楚再说。魏翊倒是港籍没什麽好改的,他的生活安逸一些,但也遭遇过一些事。可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港籍收养内地小孩的要求……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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