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们高二时一起来医院看我之後,我跟他一直有在互通信息啊。」曦仪妈表现「这又没什麽」的样子。
「我怎麽不知道?那你跟他有什麽好说的!」曦仪的心情已无法言喻,有点想哭、更想撞墙,还有一种……可惜。
「你都不知道,高三说要拚大学,没空、很忙,考上医学系说课程很多很难,没空、很忙,你这个做女儿的像没我这妈似的,我多孤单啊!」曦仪妈切好水果端到餐桌上,欣慰地说:
「这跟蒋修互通信息就很像多了个儿子,我跟他很多话可以聊,哪像你,亲生的还没说上两三句话。」
曦仪机械般吃着水果,两眼发直地看着妈妈,曦仪妈是越说蒋修越是起劲,天冷了会提醒她多加件衣服、有品质好的保养品会寄试用品来还附赠精细的说明、哪里投资会赚会赔都会偷偷告诉她……
「这麽棒的儿子上哪去找啊!」
曦仪的心里非常不平衡。
「吃醋了?」曦仪妈戏弄着。
她迅速插起水果塞给妈妈:「吃水果啦!」
「你改天带他来找我吧!」
曦仪三条线:「你想见他干我什麽事……」
「我是在帮你物色好对象!你也老大不小了,这蒋修……欸!去哪?」
已经逃之夭夭不见踪影。
炎炎夏日,还好逃回老家,否则都市里热得像地狱。
曦仪随意的浏览网页,讯息提示声响起,她点选小视窗。
「回到家了?」是蒋修。
「嗯。」
「什麽时候带我去找阿姨?」
等等,他们有心电感应吗?不是不是,一定是妈妈又跟蒋修说的。
曦仪实在不想回应他,正纠结要如何结束这个话题是,手机一阵震动,她只能非常囧的接起:「……喂。」
「我随时有空。」
「……什麽?」曦仪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
老远的曦仪妈从客厅喊:「曦仪啊!记得帮我约约蒋修。」
「你看阿姨都想见我,不答应吗?」
是我妈妈的嗓门太大还是你的耳朵太灵?曦仪被他们「母子俩」一搭一唱搞得无可奈何。
「还是说……你害羞了?」蒋修的语调戏弄意味浓厚,低沉磁性的声音让曦仪赶紧把手机远离耳际。
「明天早上九点高中大门口见如果没办法就算了。」一气呵成,她愤怒地切断通话。
晚上曦仪躲在自己房里,省得妈妈又再追问,看着床边的行李,是时候整理整理了。
她将衣物挂进衣橱、杂物放到它该在的位置,厚重的行李箱很快的就净空,虽然知道内袋里不会有东西但她还是拉开拉链。
原是抱持空无一物的想法,看见里头有东西所以觉得惊奇,拿出一瞧,是未拆封的胃药以及一张小字条。
「以防万一。」後面还有个灿烂的笑脸,字迹的主人曦仪自然知道,字体像女孩所写的一般浑圆当然就是郡霖。
「放这又不跟我说,要是我没找到不就没用了?」
她抱怨地嘀咕,心头却是暖暖的,这就是郡霖最吸引人的地方吧!最温柔、最暖心,跟他在一起时时刻刻都能够感受到自己是被喜爱着、呵护着,不是马上让人倾心,是一点一点的占据。
或许,在下一个温柔体贴,就会占满心房。
是不是,该等等看呢?
***
隔天曦仪起了个大早,帮忙做做早餐,又出去街上散步顺便和邻居打声招呼,全部结束也差不多八点,她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自己的打扮。
因为天气热她带回家的衣物都秉持「轻、薄、短、小」,现在却因为这点而苦恼万分,要穿的这样「凉爽」去见蒋修吗?别无选择她选了件最「保守的」无袖衬衫,只是一双纤纤素手露在外,应该不算什麽吧?
她微微敞开的衣领,颈间半露锁骨令人销魂,当她发现时是在弯腰穿鞋,笑笑後将扣子扣到最上端,她可不想让人误会成勾引。
出门前曦仪只向妈妈报告要上街逛逛,并没有提及蒋修,毕竟他会不会出现还是未知数。
晴朗炎热的阳光是夏天的专利,蝉鸣更添朱夏的味道,远远的就见一个修长身影倚在校园围墙,曦仪放慢脚步,而心跳相反地加快。
「你果然来了。」
蒋修微微一笑:「你主动邀约,我又怎麽会缺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