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随便在街上乱放电可是不会受欢迎的」刹沏走向好洁,从後方搭住他的一个肩膀。
「刹刹!会变成BBQ啦!」蕥芽紧张的比手画脚说。
「就凭他?」刹沏不屑的说。「这种家伙用一根手指头来对付就行了,快起来!」
刹沏把好洁拉起时,好洁所释放出的电流更加强大,电流随着刹沏的手臂传遍全身,但他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刹刹!」沁羽跟蕥芽大喊。
「根本不痛不痒,所以我才这麽讨厌你啊,既不聪明又软弱,弱者给我乖乖躲在後面就好!」刹沏对着好洁说。
好洁似乎听到了,身上的电流再次高涨起来,比先前的还要猛烈,而刹沏还是紧紧的抓着,为了让自身完全适应雷电的运行,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必定瞬间麻痹,但继承了战神血脉的这个身体,肉体力量岂是一般人可比拟。
突然,天上降下一道落雷,直直从他们正上方劈下,掀起的阵波将四周的建筑物震毁及将沁羽跟蕥芽弹飞。
正当被弹飞的两人觉得刹沏一定死定了的时候,接下来看到的画面另他们不敢置信,刹沏好端端的站在眼前,把好洁的电流吸进、说吃可能更恰当,全部吃入口中。
「难吃」刹沏将手抬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嘴,而他自身也萦绕着雷电。
方才的落雷激发出刹沏的第三种力量——雷炎龙。在身为灭龙魔导士的同时他也是一名吃货,吃就能获得力量。
「这麽快就轮到你啦,纳兹。」刹沏再次露出笑容。「就让我看看你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刹沏右手作出一只枪的手势,左手在下面辅佐,在食指指尖凝聚力量瞄准好洁,但他忘记了好洁并不是敌人,而且极有可能会被杀死这件事,单纯只是为了测试力量而已。
「雷炎龙的狙击!」一发掺杂着雷电与烈焰的能量波迅速的往好洁飞去,而好洁浑然不知。
打中了,待烟尘散去後刹沏跟蕥芽才看清,沁羽替好洁挡下了那一击,沁羽紧紧的抱住好洁,用背部挡住了攻击。
「沁羽!」「小沁沁!」
好洁清醒了,看着瘫软在自己腿上的沁羽,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蕥芽也不知道该做什麽,只能抓着沁羽的手问他有没有怎麽样。
至於刹沏,他看到这一幕也是满惊讶的,但他的惊讶没有持续多久,失去兴趣後他转身离去。
「喂!你这个家伙!把沁羽伤成那样就想这样一走了之了吗!?」好洁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刹沏的手臂。
「那又怎样?是他自己要挡下来的」刹沏没好气的说。「没打到你就该谢天谢地了,就这样放着不管也是会有人去帮他,像你这种笨蛋。」
「笨蛋!!」好洁本想打刹沏一巴掌,但手却直接被刹沏抓住。
「放开。」刹沏瞪着好洁说。
「不放!!」好洁紧紧揽住刹沏的臂膀。
「你是要自己走回去还是要我把你打到站不起来再丢回去?」刹沏冷眼看着好洁。
「不放!不放!在你愿意帮忙之前我绝对不会放!!」好洁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刹沏举起拳头,但打不下去,看着泪如泉涌的好洁跟伤痕累累的沁羽,他犹豫了。紧紧抓住自己不放的这双手正在颤抖,刹沏的拳头也是。然後他放下了,放下了拳头,也放下了刚才的不愉快。
「你没听那两个家伙跟你说还是你真的是个笨蛋?」
「欸…」好洁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又是那个充满违和感的笑容。
「显然是後者。」刹沏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你以为你真的抓得住会瞬间移动的人?」
好洁看着自己的双手,眼前早已空无一物,再往上一看,刹沏站在大楼顶的铁栏杆上,笑着朝自己挥手。
又输了吗。也对,我早该料到的,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
「能抓住我的人,根本不存在。」语霸,刹沏瞬眼就消失在视野之外。
好洁绝望的跪在地上嚎哭,对自己的软弱生气、对自己的无能为力生气、对连朋友都救不了的没用的自己生气,到头来还是一样,自己一个人的话,根本什麽都做不到。
「好洁,哭什麽?」一只手拍拍好洁的肩膀说。
「因为…我连你都…救不了…对不起…沁沁…欸?」猛地抬起头,刚刚还倒在血泊之中的人现在竟然像是什麽事都没有一样站在自己面前。
「我怎麽了吗?」沁羽就是一副不知道发生什麽事的样子。
「没事就好」好洁紧抱着沁羽,热泪彷佛瀑布一般流进沁羽的衣服里。
「刹刹,不去跟他们说事情真相吗?」
後方的蕥芽对身旁不知何时又出现了的刹沏笑着说,蕥芽在某些方面意外的相当敏锐,毕竟刹沏刚刚才出来,一句话都还没有说。
「说了干嘛,浪费口水。」刹沏别过头。
「矮油~傲娇~」
「你他妈的再说一次看看」刹沏又拉开蕥芽的脸颊。「谁是傲娇你才是傲娇你全家都傲娇」
前面在上演友情戏,後面在霸凌,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敌人监视着,这一切全都作为日後的参考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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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魔王大人,我并没有达成此次任务的目标,要杀要剐全都看您。」刚才那名与魔王通话的女子,以土下座的姿势跪在王座後方。
「不,非常成功。」魔王将座椅转了过来,正对着那名女子。「你做得非常好,誾望,起来吧。」
「谢主隆恩」被魔王唤作誾望的女子站起身来。「请问陛下,方才所言何意?」
「我还没告诉过你对吧」
冥閰王殿的最高领导人、被大家称为魔王的人,是一个戴着上半面具将眼睛遮住的青年,虽不壮硕但肌肉结实;虽不高大但威严十足;虽不年轻但下颚乾净,一身王霸之气净显威风。
就是此般王者风范令誾望对魔王着迷不已,每一个举止、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吐息、每一句话语、每一个心跳,都成了让她愿意为魔王献心献力的最佳理由,因为她深爱着魔王,爱到想把他吃进肚子里。
跟魔王有关的一切都是她的最爱,只要是魔王碰过的,哪怕只是同处一室呼吸一样的空气,都令她心跳到快要窒息,但碍於主仆关系,在魔王面前必须克制。所以为了能时时刻刻感受到自己最爱的魔王,她特别将好不容易取得的魔王的一根头发保存好收在身上。
而魔王当然也知道,不过他对誾望的这份心意并没有要回应的意思,誾望是魔王旗下四大魔将之一,魔王心里的想法是怎麽样无人知晓,长相也是个谜,就连最亲近的四魔将都不清楚。
「为了让青龙和白虎之间产生隔阂,我本想让你在他们关系决裂的时候挑拨离间的,但他们俩自己就把关系搞坏了,你的那两句话正好起了作用,虽然结局是好的,但他们还是一样讨厌对方,这就对了。」魔王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座位上说。「再加上白虎那刚烈的脾气,估计他也不会去跟青龙打好交道。」
「陛下英明。」誾望向魔王行了个礼。
「你也辛苦了,要陪我去逛逛吗?」魔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久坐对身体也不好啊」
这消息对誾望来说再好不过了,能跟喜欢的人并肩漫步是每个女人都不会讨厌的,况且魔王也说了,久坐对身体也不好,为了魔王的龙体健全怎麽能不去呢?
「我的荣幸,大人。」
话才出口,魔王已纵身跃下往大门走去,誾望随即跟上前去,必须克制想脱下魔王衣服的冲动对她来说可是件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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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沏透过雷炎龙力量的回归想起了小时候的事,邪魔的灭龙魔法是在跟黑龙——亚克诺罗基亚一起生活时无师自通学会的,与生俱来的学习能力另他到哪都能学会新招,在六岁时又跟名为纳兹的炎之灭龙魔导士习得了雷炎龙模式的转换,多亏这样他有了非常严重的交通工具恐惧症,连搭个电梯都会头晕目眩,如果不睡觉下车就有得吐了。
再来就是刚出生时候的事了,动物会把一张开眼睛看到的生物当成父母,而刹沏就这麽刚好掉进一群野狼的巢穴里,於是就这麽被野狼一家养成现在这副熊孩子样,还是该说狼孩子?对他来说,家人就是那群野狼跟家里的宠物了。
直到现在他才好好的在思考自己追寻的到底是什麽,以前认为唯有不断的获取力量才能成为真正强大的人,於是便往自身强加了许多本质不尽相同的魔力,根本没考虑过後果只知道一直锻链,现在想起来对那时候的自己来说有点危险。
但这是之前盲目的想要变强的想法,到後来就有了更加重要使得刹沏不得不变得更强的理由在了。
因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的出现,让他第一次有了认真想做好一件事的冲动,想要保护好自己重要的人的这份心情,与不想牵连任何人自己孤身一人打倒魔王军的使命感产生冲突,刹沏的内心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波澜翻搅着他的意志。
明明就不可以这样的,明明只要一直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明明只要抱着玩玩的心态就好了,明明像爱这种无聊的东西根本不需要的。但,就是无法克制这种激昂的感觉,当爱上一个人时,你所计划的一切有可能会被全盘打碎。
就为了能跟那个人一起。
那个人,该不会…不…不可能…
刹沏心里似乎有了可能的人选了,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不是的话倒还好,但如果真的是的话,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他已经让她因为自己度过了多少个伤心的夜晚;如果真的是的话,他又怎麽能什麽都不做的直接回到她身边,就算道歉了也於事无补,根本改变不了自己伤害了自己最重视的人的事实。
不过那个人长怎麽样,不管怎麽想,都想不起来,连个影子都想不起来,这又是另一个让刹沏心烦的原因了,第一个原因是刹沏又想起了不怎麽开心的事——自己跟好洁的过去。
「家人…像那种家伙怎麽可能是我的家人…」虽不想承认,但对好洁的那种异样感,应该就是一般家庭里不和的兄弟姐妹对对方的那种感觉。「我怎麽可能会因为那种家伙产生罪恶感…」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接踵而至的问题令刹沏心力交瘁。
「蕥芽飞扑~!」一个人从刹沏的後背抱上去,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好不容易才摆脱你你怎麽又来了!?」这两姐妹都有能找到我的特殊能力吗?
「你那麽大只很好找的啦~」蕥芽把头靠在刹沏的背上蹭了蹭。「而且,还很好抱~来当我的抱枕好不好~?」
「你去死比较快」
「什麽嘛,一点都不可爱!」
「多谢夸奖」
「刹刹」沁羽打断两人的对话。「有人找你」
「谁啊…哪个白痴的」不出所料,是那个人。「是你啊…有屁快放,不然滚蛋。」
好洁扭扭捏捏的站在刹沏面前,不发一语。
而这两人的孽缘也将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