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切丸药瘾头
深夜,她蜷曲着身体在房间的角落。
太暗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能够听见她的呼吸声粗重急促。
像是喘,又像是哀鸣。
审神者──不,是她。讨厌夜晚,更厌恶进入深夜,入眠的那一刻。
白日是审神者、令人敬仰。
夜晚……只是少女,惧怕黑暗的少女。
这里夜晚就寝鲜少点灯,在那黑暗即将侵蚀自己的呼吸时──
沉稳的脚步。
思绪化为黑,眼神空洞的望着拉门,嗅着淡淡的血腥味──
「主。」淳厚的声音,她机械似的抬起手,乾燥的嘴唇一张一合。
石切丸。喉咙的嘶哑、乾燥让人不断乾吞空气,在手碰触到石切丸的衣袖不断拉扯着,石切丸只是任凭她松开衣服露出上身,纵使伤痕累累及血的味道──
她先是覆上他的唇,卷着他的舌吞咽他的唾液解除喉咙的乾渴;嗅着石切丸身上些微的汗味混着薰香的味道,鼻子磨蹭着石切丸的鼻尖、脸贴着他的。
她趴伏在石切丸的胸口,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倦意,嗅着他的味道逐渐入眠。
主的症状是在她过来这里之前就有的。
对於夜晚的恐慌到呼吸困难……当初若不是她的近侍刀夜夜陪着。
想到此,石切丸能感觉到左胸的疼痛感。
除了被她吻肿的唇有些痛。
她会这样对待加州清光吗。
像现在这样,索取唇上的温热、索取肌肤摩擦的热度、吞咽彼此的唾液──
每当自己出远征时,时间的漫长让自己痛苦难耐。
想回到那人身边。
想看见她躲在角落,看见自己後伸出双手的模样。
听她嘶哑地喊着──
『石切丸。』
怀中的女体温热,石切丸的手摸上她的脸颊後,手指梳理着她的发。
掌贴着她的侧腰摩挲、磨蹭。
—
「啊?你说主殿?」加州清光手里捧着饭碗大口吃饭,听着坐在旁边的石切丸的问题。
「不会哦,不会接吻。」
「但是会要我光着上半身陪她睡。」
哐当。加州清光按下石切丸的肩膀,强迫他坐下。
「喂喂……这麽激动做什麽,吃饭。」加州清光的眼角一挑,「仅只於此,再不吃饭我就跟主殿说了。」
「她会接吻,因为是你吧。」
顶着黑眼圈的审神者无力趴在桌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重重叹气,迷糊想起凌晨自己干了什麽事情。
想睡,但无法睡。
不是他的味道、他的气息,无法睡。
入夜之後瘾头更深。审神者开始唾弃自己,明明可以找其他人来抱着睡但不管是谁的味道──都没办法。
「早知道不让石切丸出远征了……」她用额头撞着桌面,一下、两下……
一个拉力让审神者往後倒去,审神者呆呆的望着让她向後躺的那个人。
石切丸。
「主……小心伤了额头。」石切丸的手覆上额头,审神者眯起眼睛。
味道……又想睡了。听不见他说了什麽,审神者的眼睛越眯越细。
不行,还不能睡。她的手摸上石切丸的手腕握着。
「以後不会让你出远征了。」
石切丸蹙眉看着她。
「……每次你回来,我很对不起你。」
「什麽意思。」
审神者抓抓头发,视线往旁边飘去,石切丸的手扶着她的脸俯下身。
压迫感……那个味道、薰香的味道。审神者内心挣扎,索性伸出手捧住他的脸。
「我病了,需要你拔除病气。」
「不是石切丸,我没办法睡觉,甚至呼吸困难,连清光都……」
「若这是您所想的话。」
审神者噤声,「你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我说教了吗。」
「若是在知道自己的心後,这时候说教也没什麽用处了。」
什麽东西──
石切丸温柔的眼神中,只有自己。
「你,我,嗯……那个……」
「主,每当在下远征归来,不自主的走去您的房间。」
不是偶然进来吗!
「在看见您蜷缩在角落後,听见您唤了在下的名字。」
我、我是有喊……
「但那是嘶哑的声音。」
「状况有那麽差吗!」
听见石切丸笑出声。「是的。」
「每每出征回来,您就成了那副模样……唤在下的名字,一次又一次。」
石切丸将审神者拉起,抱进怀里。「连在下,都不自觉的被您蛊惑了。」
『若是您的需求、您的渴求。
将会奉献自己的所有一切,给您。』
『若这是我的欲求,我的渴望。
我到底该如何面对你给我的所有。』
……。宽厚的胸膛贴在背後,沉稳的心跳能够感觉得到。
「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没有看见你,焦躁不安。」
「没有闻到你的味道,无法入睡甚至失控……」
「比以前还要严重了,治不好了。」
「想看你、想抱着你,最後成了这副德性……」
手覆上她的唇。审神者疑惑的抬头,能看见石切丸的脸跟耳朵有点红。
「再这麽说下去……在下可就无法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