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欠揍。」我知道这是废话,但同时也是事实。
「不要连我一起揍就好。」他耸耸肩,「不过你穿西装是真不错看。」
……可以不要再提到西装了,真的。
「而……」
「闭上你的猪嘴!」我从他头上敲下去。
「我是驯鹿,是鹿嘴吧!」
这有差吗?反正闭嘴就是了!
我冷哼一声,把他从座位上抓起来,「练球!」
「喂,我的点心还没吃完啊!」他被我拖着走,依依不舍地和他的点心小姐告别。
沿途他不停地抱怨放在室温下杯子蛋糕会受潮变软、浪费食物会天打雷劈、蟑螂蚂蚁老鼠会偷吃……
「……而且那个我排队排很久欸!那家超有名……」他说到一半惊恐地摀住嘴。
根本就是在心疼得来不易的食物!自己吃应该也要顺便帮别人买啊……
等等!这个时间怎麽会有在校外牌队买来的杯子蛋糕?
「你又翘课?」我脱口而出。
我下午到卫生组帮忙训练整洁纠察队,所以不在教室。
「呃,哈哈哈,口误啦!是托别人帮忙买的……」他捏着衣角,心虚地不看着我。
「少来!」我打他肩头一下,「再乱翘课球队会被生教警告啦!」
我们学校并没有体育班,所以球队的成员们都来自普通班,如果成绩过差、缺席频率太高,学校就会来关切。
毕竟他们也不希望学生们因运动而荒废学业,更不想让外人认为球队是坏学生的聚集所。
「偶尔几次不会怎样啦……」他搔搔头,尴尬的笑了笑。
「你这学期还有几个扣打?」我叹口气,这家伙不是「偶尔」翘课,而是「经常」翘课。
前几次被警告都是因为他,生教还因此立下一学期的缺席限制。
他也知道「缺席」就是「翘课」的意思,只是讲得比较委婉一些……真的不知他是抱着怎麽样的心情设下这样的规定。
翘课根本是不允许的,现在居然要限制学生的翘课次数。
怎麽想都有种异样的违和感、莫名的好笑啊!
「好像还有两、三次吧,嘿嘿,我没在计算那个啦!」
「下次我可以请病假!」他一甩头,眼睛突然发亮,「咳咳,我感冒了……要、要请假,咳咳。」他突然掩着嘴巴假咳嗽。
一点都不像!一点演戏的天份的没有!他这模样像口水哽到的老头啊!
「你请生理假啦!」我翻了个白眼。
「对喔。」他若有其思的点点头。
你是在对什麽对啦!一个男的跟老师说我生理痛想到保健室?鬼才相信!
「你……」
「所以你们女生的生理痛、生理假都是藉口?翘课打混摸鱼的藉口?」
只有你们男生才这麽爱找藉口啦!有些人是真的痛,没同理心啊!
「你去问问看你女朋友啊。」我凉凉地说。
还没问完就屍骨无存了吧!我可以帮忙收骨灰,一毫克一千块公道价喔。
他没有回答我,一个箭步冲进休息室大喊:「大象、大象!快找掩护!疯母狮要来揍人啦!」
谁是疯狮子了啊!你才是病驯鹿吧!为什麽都是驯鹿一家,人家乔巴那麽可爱,你陆洵这麽欠扁啊!
「我改变主意了,今天揍驯鹿。」我故意扳着指关节喀喀作响。
「欸?我就是看准你今天有目标了才这样耶!」他惊慌地躲到向展熙後面。
「姊姊突然想吃鹿肉,弟弟不献身贡献一下吗?」我贼笑,「而且那套西装好像是『某人』的慷慨赞助……」
他飙了句脏话,「谁要献身啊,你是太饥饿喔?」
「吵死了,练球!」一个学弟阴着脸,拿起球甩门而出。
喔,他是之前我提到的臭脸学长的弟弟,果然基因是会遗传的,兄弟俩都是这种个性。
「这小猴子真不可爱。」我无奈地撇嘴,拎起宝特瓶,「练球吧!」
「学弟要是听到你又叫他猴子,肯定发飙。」另外一个学长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气。
臭脸学长的弟弟姓侯,可想而知学长也姓侯。因此两兄弟的绰号——分别为大猴子和小猴子。
至於某人知道他被叫作大猴子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呵呵。
「今天练三分线!」我转着篮球对他们说。
「蛤?」
「教练不在欸!斗牛啦!练什麽三分线?」
我狠狠地瞪过去,「上次比赛你们三分球进的量是个位数,还敢说?」
一些还想抗议的人纷纷噤声。
「那就练三分线!」我把球抛给陆洵,「零度角、四十五度角还有九十度角。」
「一轮每人总共投十二颗,没进一半以上的折反跑全场五圈加伏地挺身二十下。」我把球分配在各个球篮里,「列队,准备好就开始。」
听到处罚後很多人的脸都绿了,有几个人三分球的投进率几乎是零……嘿嘿,操到你们百投百中!
「施子絜!」鸟儿被吓得翅膀颤抖、蜘蛛慌得扔下脚边的猎物。
哪个疯子这麽大声叫我啦!是要让我闻名全世界喔?
大家都停下手边的动作转过头看着我,向展熙方才投到一半的球就这麽偏到一旁,没进。
「施子絜!给我过来!」刚才惹得天翻地覆的人又一次吼我。
这才叫河东狮吼,冒牌狮子都比我这正牌狮子大声。
咳,我说河东狮吼只是比喻,谁当她的老公谁倒霉,倒八辈分的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