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光陰 — 第一章

义大利为欧洲着名的国家之一,不少游客来到这外形似靴子的国家旅游,不管是时尚之都米兰,还是历史遗迹罗马,在在都是义大利的必游处。

可城市风光在怎麽吸引人,对褚茗歌来说仍比不上道罗麦特山这世界十大美景之一,位於义大利Bolzano以北的山区的道罗麦特山,拥有原生态的乡村气息。

大学的毕业旅行当然要选个好山好水好空气的地方写生,这对褚茗歌是极诱人有如天堂般的享受,她这一生的雄心壮志也就是将这世界最美的一面画出来而已,这也是身为艺术家最期望的。

毕业旅行她是与社团的几个朋友到义大利着名的道罗麦特山放松绘图,不仅能沉尽在自己喜爱的事物上,还能享受自然的芬多精,怎麽看怎麽美好阿!

他们在道罗麦特山的一家小餐厅Pitzock用餐,那是一间建筑古老味的小木屋,但里头的装潢却简单精致。

「唉呀~吃这麽奢侈的餐点让我好像贵妇哩!」褚茗歌忍不住陶醉起来。

「啧,点那麽贵还敢说,如果钱不够到时候就你自己留在这当清洁工。」彰明渊瞪着她撇撇嘴。

这妮子居然点最贵的来吃,也不想想他们预算有限,就算是山区也还是得花钱好吗!

「唉你太古板啦,而且我还是第一次吃义大利料理,谁知道是不是最後一次吃阿?当然要好好把握,不然你啃面包我帮你吃!」褚茗歌笑嘻嘻的说。

「真是...」彰明渊无奈摇摇头,天底下有人社长这样当的吗?社团费花的比社员还凶的─尤其还是在食物上。

「副社长没关系啦,我们社团费用几乎都是社长得奖赚来得咧,她花多一点也不会有人有意见,除了你。」同社员的路茵茵耸耸肩,表示不在意。

的确,虽然褚茗歌才24岁,但是早已是享誉国际的艺术家了,原因是褚茗歌从小就非常喜爱绘图,尤其是油画,只要没有其他事做就是在画画,还造成她高中前一直没啥朋友,没办法不是说艺术家总有些怪怪的吗?她就是属於孤僻的那种,父母也拿她没辙。

而这种整天与画具为伍的日子直到高中那年,父母的朋友来到他们家作客,看到贴在墙上褚茗歌的画一阵惊艳後提议让褚茗歌能够出国参加比赛,这就是为什麽褚茗歌年纪虽轻却杰出,但私人财产已破亿,还为校增光,身价与她的财产成正比之下,当然钱多多罗!

这什麽结论阿?

彰明渊无语的望着大快朵颐的某人,有钱也不是这麽花的吧?再次无奈的摇头叹息。

他们从高中就是好同学、好夥伴了,所以褚茗歌的事他比谁都一清二楚,她除了把钱花在画具上以外,就是吃的了,只是因为她大小姐有的是钱,所以吃的东西一年是别人两年的份都只是刚刚好而已。

「吃饱噜!我要走啦掰掰!」被忘着的某人满足的擦擦嘴儿,就想扛着画具走人。

「你给我等等!」彰明渊眼明手快的抓住衣领,开玩笑还没讲完就想溜?门都没有!「我们说好了要集体行动,你别想再给我─」

「哇阿阿有外星人在你背後!」

「褚茗歌!」这鬼话谁信?

想是这麽想,但彰明渊还真的转头了!

褚茗歌趁机开溜,当然还有扛着她的宝贝画具。

要知道,身为一个画家,画图=生命阿─!而她来到这座山当然不是纯粹泡茶聊天的,她画过许多以不同角度来看的美景,城市的繁华、文化的经典、历史的怀旧...但是却比不上道罗麦特山带给她的震撼,那座生命与坚强的融合─

「阿!」

么寿喔!这里是哪里?!

褚茗歌呆愣的望着四周都是树木的环境,看来她百分之百物入了树林里了。褚茗歌有一个缺点,只要在想事情就会忘记周遭的事情─当然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曾经在街道上想事情而撞到电线杆。

道罗麦特山虽然是美丽的原野,但是树林毕竟是危险的地方,因为没有明确的标示而让人不知方向,就会迷路甚至遇到危险。

虽然时间还早,但是如果不快点找到出口的话等到太阳下山就会有危险了,而且她还听说太下下山後的道罗麦特山树林是野兽的聚集地...

「不行,一定要找到出口,爬也要爬回去。」褚茗歌打个冷战。她可不想横死野外阿!

唉,早知道带个烟雾弹什麽的,也不至於造成现在的窘境。

「撒撒─」

褚茗歌被突来的细碎声音给吓到,二话不说马上拔腿狂跑,延路躲避浓密的树枝及树叶,随着奔跑愈来愈明亮,褚茗歌惊喜跑出森林了,於是在躲避最後一颗大树的「攻击」後,一股气冲到前方─

「阿!」这、这是...

这根本不是她刚刚进来的地方!反而好像愈跑愈里面了,因为在这高耸的树林中,居然有一座城堡!但不是那种迪X尼里面的梦幻城堡,相反的眼前这栋城堡还有些...不,是「非常」阴森又诡异,一看就感觉是会闹鬼的鬼屋,不过奇怪的是,周围围绕的树丛倒是有修剪过的痕迹,上头的红玫瑰甚至泛着晶莹的水珠,显示这才刚有人浇灌过,所以这栋城堡不是鬼屋,是有人在住的。

「好可怜,一定是个老先生一个人住在这。」褚茗歌同情的想着,怜悯的摸摸娇嫩的玫瑰花瓣,像似在安慰那老人般。

不是老人,那谁会住在这深山里?肯定是子女不想照顾老人家把他丢弃在这...恩,肯定是这样。

褚茗歌愈想愈难过,想她阿公阿嬷都不在了,想要个孝敬的对象都没了,那些不孝子居然那麽过分让老人家自生自灭.....

完全沉静在自己的想像中,完全没发觉到一位衣着黑色西装领带,标准套装的男人正无语的望着她,身为城堡的管家的他就是得「好心」的「请」走那些误入这里的客人,唉,明明入口都有告示牌说「深山危险,请勿进入」了,现在的年轻人近视就这麽深了吗?

眼前这位小姐看似已经隔离周遭事物沉静在自我世界中了,安森无言的轻咳一声,还没看过有人可以看个玫瑰看到这麽入迷的。

褚茗歌被突来的轻咳吓一大跳,以为是什麽猛兽...好吧,事实证明她真的想太多,映入眼帘的只是位西装笔挺的长者─严肃了点的长者。

安森可没像褚茗歌那般松一口气的心情,相反的当他在对上那双清澈透明的黑瞳时,倏地全身震撼不已,甚至激动的颤抖起来。

天阿!她是─

「呃?老先生?」慢半拍的褚茗歌也发现对方的不对境,担忧的眼神望向安森。

就是她...「咳,抱歉,请问您来此城堡有何贵事?」历经多年沧海的安森马上从震惊抽回来,训练有素的严肃回答,但只有自己知道心理有多麽激动,相信「他们」也是......

没料到眼前的长者突然激动又突然严肃的反应,让褚茗歌愣愣的。「恩...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迷路了,我是来这里旅游的观光客,本来是想要来写生的,结果就...」最後还尴尬的搔搔头。

「写生?那就是画图了?」

「是阿,是油画呢!我很爱画画喔。」

果然...

安森沉默了回,状似在思考些什麽,久到在褚茗歌以为对方睡着时,他又开口了。

「小姐有兴趣画这座城堡吗?」

「啥?」她微惊。「什麽?城堡?你说画这里还是...」她左右看。

安森微微一笑。「当然是这里全部,包含城堡内外,甚至後花园,当然如果您有兴趣画马场也可以。」

么寿这麽好?!但这里这麽大,真要逛起来一天也逛不完的大面积,要她画不就要好几天?那那那...

「放心小姐,您可以住在我们为您准备的套房内,到您结束时在这的食、衣、住都由我们负责,不用花任何钱,当然您想去参观也无彷,这里除了马场,还有游泳池、健身房、射箭场.....」

「等等、等等!」褚茗歌冒汗的出声制止,免得他把祖宗十八代也介绍出来了。

「怎麽了?」安森被突然打断很不解。

「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就是我只是不小心迷路而已,我甚至连你都不认识,怎麽可以进去作客呢?」而且还那麽「开放」,头一次遇到有人对迷路的人说「欢迎参观」的,难道这里是博物馆吗!

原来是这样...

安森神秘一笑。「因为我们家少爷喜欢画图,所以他要是看到您一定会很开心的。」

真的是这样?褚茗歌狐疑的看着他。

会画个图待遇就这麽好?她才不信!

「是真的,难道小姐不想待在这画图?不是我自夸,但我们这里的美景可不比其他地方差呢!」

看的出来,这座城堡真的很美,虽古老了点,但是却很有味道,一种历史的味道,城堡大而高耸,大而庄严,勾引着她迈入的气息,而且这里彷佛有种熟悉感,像是在外飘荡了好久,终於回到家一般.....

眼前的安森让她安心,她知道他不是什麽坏人,虽陌生但又安心,这让褚茗歌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安森在心理松了口气。

「那,请跟我进来吧,小姐。」他摆手示意。

「别小姐小姐的叫,我叫褚茗歌,叫我小歌就好,还有请问您是....」心里莫名的安心让褚茗歌想跟他亲近。

安森也友善一笑。「在下叫安森,是栋城堡的管家,小歌小姐。」

「欸?唉哟就说不用加小姐了.....」

******

「这里是大厅,一般用来接客用的;那边是餐厅,我们早餐会在那吃,中餐跟晚餐因为少爷不在比较少开火,当然小歌小姐想要我们当然可以为您准备.....」

安森一边为褚茗歌作介绍,他们的城堡面积很大,不熟悉的人也很容易迷路,尤其褚茗歌在他「预计」中应该是不会只待个几天,所以当然得好好说明。

褚茗歌看的目瞪口呆,这辈子还没看过这麽金碧辉煌的摆设,从壁纸到茶几,看的出来都是高等货,连水晶吊灯都闪瞎她的眼,尤其沙发绝对是真皮沙发,坐下去乞丐会变贵妇的那种,而且坐在上面的人也超尊贵,充满高贵的气质,果然人不只要金装,也要金位....

呃?坐在上面....的人?

法路‧卡诺一双幽蓝的眼眸冷冷的瞪着褚茗歌,从三楼走下来他就注意到外面有别人,但没想到安森居然将她带进屋里来,是怎样?当这里是动物园了?尤其当看到对方居然还是个女人时,原本只是狐疑的脸此时沉下来感到不悦。

搞什麽?随便让人进来就很无礼了,对方还是个女的!安森难道忘记这里是不准女人来的吗?!

「呃,小少爷,您醒了。」安森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法路时微愣,随即瞄了眼墙上的古钟─9点半,刚好是小少爷醒来的时刻。

「您要吃早餐还是待会吃中餐?我命人将餐点端到您的房里.....」

「不要转移话题安森。」外表才十五岁的法路却有着超龄的成熟,而且年纪轻轻却有张深邃俊俏的脸庞,不难想像要是长大後会迷死多少女生....但前提是要能习惯他冷淡的性子,以及他散发出寒冷气息。

「哇!你好帅哩!」少根筋的褚茗歌根本没感觉法路眼中的冰冷,突然像个小太阳般扛着画具凑过去猛瞧着,单「蠢」的个性让一向冷漠贯的法路微愕。

但褚茗歌仍然没看到般仔细的观察着法路的脸庞,从额头到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一旁的安森挑起眉也不动声色地看着。

气氛一下子沉默到甚至诡异不已─

「有了!」

两人皆被她突兀的声音一愣。

褚茗歌兴奋的拍手,像是发现什麽般开心的对法路说。「我就说嘛!在帅的脸也是有青春痘的,看!这不就找到了吗?」

在场的两个男人闻言瞬间傻眼,艺术家都像她这麽怪怪的吗?青春痘?真亏她有那兴致!

而当事人法路更是恼怒,是怎样?他就算长的在好看也有该有的「症状」好吗?开心个毛阿!

而且这女人是怎麽回事?有人像她这样吗?行为思考一整个怪异!

重点不是这个,他才不管这女人是什麽,这栋城堡从以前就没有女的进来过,以後更是不可能,所以他必须将她赶去!

「安森!把她丢出去!不准再让她待着。」免得他还没老就被搞疯!

「可是小少爷.....」

「喂!你怎麽可以这样跟他讲话呢?」褚茗歌瞪大眼不满道。「好歹安森也是你的长辈欸!你父母没教过你要对长辈尊重吗?」

「你.....」

「你这麽目中无人长大出社会一定会吃亏的!而且要保持笑容才会讨喜阿!」

这男孩怎麽小小年纪就这麽「冷」咧?在这年纪的男孩都是爱玩、爱闹的,怎麽他就成熟的过分?

她平常是没那麽多管闲事,但不知道为什麽,她打从心底就想关心这孩子,因为她察觉他眼里有的不只是冰冷,还有更多的孤寂......

「够了!你管我这麽多做什麽?你又懂什麽了!给我滚!」法路恼羞成怒的倏地站起身手一挥甩开茶几上的茶壶杯具。

喀拉!

「小少爷!」

「阿!」

昂贵精致的茶具被他这麽一摔,各个咖啷咖啷的粉碎在地,破裂的碎片弹向四处,站最靠近的褚茗歌毫不例外的遭到波及。

大小不同的碎片划过褚茗歌白皙的小腿,随即一条伤口随着长度泛出鲜红的血来,当下她痛的立刻弯下腰去摀住,但是伤口虽不深却不短,一下子纤细的手指也染上鲜血,垂至手臂。

法路见到自己弄伤别人有些愧疚,他没有恶意要伤害她,只是从小到大的冷静却被她的几句话给打破了,让他一时慌了才会造成这样,当他想去帮忙时,突地闻道一股浓郁的香甜味─

血!是血!血的味道!

怦怦、怦怦!

脑海窜出的想法让法路的心一阵狂跳,清甜的香味充斥着鼻息,甘醇的味道让他有种十分熟悉的味道,他们一族的人可以以血味辨识一个人的身分,他们有一句话:「血的味道等於灵魂。」即使换了面貌,换了身分,但是你的灵魂是不变的。

而他出生时第一个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

这个他找寻已久的,充满思念及渴望的味道─

「母亲!」

法路情不自禁的吼出声,吓到正在想办法止血的褚茗歌,即使如此,他那双本来冰冷的眼突然点起了火光,灼热不已。

而在事发时就赶紧去拿来医护箱的安森深深一笑,心里为小少爷开心不已。

法路蹲下身拿出安森递来医护箱,拿出药膏及纱布等为褚茗歌止血,动作小心翼翼像怕弄痛她似的,与方才的态度相差十万八千里。

这让褚茗歌感到诧异,这孩子怎麽说变就变阿?不过想想他毕竟只是个小孩,在冷也不会到冷血的地步,还是有童稚的心在的,所以也没想太多。只是刚刚他那一声「母亲」是什麽意思.....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我,只是我跟女性相处的机会并不多,失礼的实在对不起。」法路处理好伤口後难掩内疚的对她说道,同时将她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请仆人清理地上的碎片。

「没关系啦!只是小伤口,而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生气嘛!难免的。」褚茗歌挥挥手表示不在意。

恩,这沙发真的好看又好坐哩,坐在上面果真有麻雀变凤凰的FU。

「小少爷,刚刚我想请小歌小姐留下来,她是来观光的画家,所以我想说请她留在我们城堡作画,不知道这决定是否恰当?」

精明的安森明白法路正在找个藉口想要褚茗歌留下,於是适时的插话让法路有个完美的说法。

果然听到安森的话法路眼睛一亮,心中爲这老谋深算的管家按赞。「这决定不错,就作为我的补偿吧!你可以在这待多久都没问题,想去哪画就去哪,我父亲不在所以由我当家,你就安心住下吧!」

恩,安森果真应了姜是老的辣此语。

本以为听到刚才法路下逐客令时就没辙了,但情况又突然一转,希望她留下?

她总觉得怪怪.....受个伤待遇就那麽好?那她断条腿不就可以下半辈子在这白吃白喝白住?

算了,反正主人都欢迎了,她担心个啥?单纯的褚茗歌没多想就点点头答应了。

殊不知她这一个简单的想法就让在场的法路跟安森差点神经紧绷到断裂,看到她点头开心的差点让两人当场互拥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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