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生都是薛丁格的猫,在掀开盒子的那一瞬间,早已经拍板定案。
我扪心里总有无数的预想、猜想,但那都已经没有用了。
虽然没这麽快,但我在心里已经试着把谢永明翻篇。
脚踏实地的念书,帮棠棠上课,偶尔跟李曜诚吃个饭,却很少再跟谢永明联络。不过他依然在我心里的某个角落,就是偶尔传个讯息,或是在路上看见什麽有趣的东西顺手拍张照片传给他,他有时会回我,有时并不。
就这样也过了半年,大一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过完了。
我没有意外的拿下了奖学金,但谢永明那头却榜上无名,我想他是没有时间再处理这些事情了,虽然也不算意外,但总是有些可惜。
暑假本来要出国去游学,但我实在没有兴致,我爸妈也就不逼我了。
整天我就是在家里睡到自然醒,然後去给棠棠上课。
小孩子长得极快,不过一年又窜高了一个头。
棠棠的母亲这半年里又住院了几次,算起来真是在医院的时候比在家的时候多。
因为白宣誉说的那句话,使我趁着她在家的时候,偷偷地打量了她几回。
我一点也不觉得我跟她哪里相像。
她是个小龙女那样的人物,笑起来淡淡地,也不生气,吃的东西口味极淡,看得我都忍不住想要撒点胡椒粉上去。
我想棠棠的性子大概是跟了她爸爸,有些活泼跟聪慧的。
我没有跟这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问过棠棠爸爸的事情。
直到昨天白宣茹又因病送医,白宣誉急忙找我来家里陪着棠棠,因为这次白宣茹昏倒送医的时候,棠棠就在她怀里。
一个小孩子看到自己母亲昏倒,那得有多害怕?
白宣誉不想带着棠棠到医院去,把棠棠托付给保母他又不放心,这才在下班时间急忙找我过来。
我抱着棠棠坐在後院,盛暑,就算身後一直有冷气源源不绝的吹来,我跟棠棠还是热出了一身汗。
但她心里不安,怎麽样都不肯从我身上下去,我实在热的难受,只好带她进琴房,一次又一次的弹着小星星。
这是她会唱的歌,熟悉的旋律安抚了她,在白宣誉回来之前,她趴在琴椅上枕着我的脚睡着了。
保母说要抱她去床上睡,但我又怕一动棠棠醒来,打算让她睡的沉一些再说。
但她这样枕着,我也动弹不得,坐在钢琴前没事,我弹起了FristLove。
这是少数几首我会唱的日文歌,那出剧我没看,只是记得这首歌。
我浅浅的唱了起来。
「明日の今顷には
わたしはきっと泣いてる
あなたを想ってるんだろう……」
我谈得很随兴,唱的也是,唱完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歌词都有些荒腔走板,我才停下了手指。
身後马上传来了脚步声,我以为是保母,没想到抱起棠棠的是白宣誉。
他脸上有些疲色,对我点点头,我们安静的把棠棠放上床,才又一起回到了客厅。
他让人煮了点东西过来,我陪着他吃了一些,但时间已经太晚,我本来就不饿,因此绝大部分的东西还是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