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书包拿出一本笔记本,写下这麽一段话:「我,在你的陪伴之中找到,属於我们俩的,真实笑容。」
那些我们曾走过无数次的路口、那个我彻夜未眠的夜晚、那天你躺在我怀里哼歌、那次我们一起帮芸伴奏、那杯我为你而制的特调,犹如肥皂泡泡般破裂,消失的无影无纵,而现在的我,却扬起了一个看似幸福却充斥着哀愁的笑。
「陈晨伟、陈晨伟,陈晨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才传来林穹叡的呼喊声。
我想用那个一如往常的虚伪笑容呼咙他们我没事,却发现我的笑容里只剩下悲伤,「怎麽了?」
「周郁涵走了欸!!你不去追,还在这里睡觉!!」林穹叡依然大声的吼着。
「如果追的回来,你可以去试试看,下一节帮我跟老师说我去健康中心,头有点痛。」我扶着额头,但还是挂着笑。
「算了......去冷静一下也好,我会说的。」
「谢了。」我冷冷的说了一下,便起身往健康中心走去,但我绝对没有要去健康中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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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表演厅,我和周郁涵原本打算在比完赛後向大家宣布我们在交往的地方,舞台上放了一架纯白的三角钢琴,突显着气质非凡。
我走上舞台,打开琴盖,轻轻的抚过一格格的白键冷笑着,「我想,我得换首歌了。」
双手放上琴键,阖上双眼,弹起一首名为『我的歌声里』的曲子,一段段哀伤的歌词,都诉说着我的爱情、我的心情。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反覆又反覆的歌词,每一句的旋律都不尽相同,但也更衬托出不同层次的思念。
我可以想像,如果我们在这个舞台上对着全年级的人说出我们在交往,如果我们在这个舞台上唱着情歌紧握对方的手,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曾听人说过,幸福是不追求过多的幸福而感到不幸福,但今天,我没有追求的幸福,但我却感到不幸福,这样的我幸福吗?
我想,那个人也没办法回答我,毕竟爱总像过客,在最初对人释出一点善意,却在快得到爱情时,收回那段感情,就这麽化为一缕清烟,消散而去。
「郁涵,我问你,我们这样,幸福吗?」在这过分安静的表演厅中,只有我的声音回荡在这空虚的空间之中。
「陈晨伟你在这里做什麽?不是说去健康中心吗?」此时我听见陈子婷的声音,似乎因为焦急而走的很快。
就在我睁开眼的瞬间看见她的脸只与我隔了几公分,但我已经不需要感到惊讶了,就算她现在吻我也没办法让我静如止水的心情出现一波涟漪。
「陈子婷我问你,心痛睡个觉会好吗?」我勾起轻浮的微笑,望入她波光潋艳的双眼。
她没有回答,却逃避了我的目光,「我再问你,如果痛到哭不出还怎麽样才能哭?我真的好想想大哭一场,但我却总是不自觉的让自己撑起微笑,是不是要让她知道没有她我也能开心才这麽做的?」
「对不起......」她带着自责轻轻的说出这三个字。
我不解的看着她,「为什麽要道......」但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她便往我怀里扑了过来。
我叹了口气,便把她推开,「陈子婷,你这样林穹叡会吃醋喔。」
「我还没回答你的两个问题,我在这里弹钢琴,因为没办法两人合唱,所以只好换曲子罗!然後我说去健康中心只是幌子,目的本来就是想来这里,好了,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不,我不回去,我要听你自弹自唱。」说罢,便迳自在第一排观众席就这麽坐下。
「受不了你......林穹叡还真辛苦,好,那我弹完一首你就回去,好吗?」
「你走我就走。」
「真是任性的家伙......罢了,我弹完这首『我们』就跟你回去吧。」
「我,为何要存在,为何要感慨,为何颤抖,停不下来......」
「你,为何要推翻,为何要离开,为何给我,这个答案......」
「我们曾经那麽精彩,我们曾经那麽期待,最後你把回忆还我,要我好好过......」
「你,话中的计算,准确的伤害,像精心打造的对白......」
「我,划开了动脉,或许不醒来,至少昨天无法毁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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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後这麽遗憾,我们最後这麽无关,时时刻刻每个现在,都在嘲笑我......」
四分多钟的一首歌就这麽结束了,我的心思也早已远远飘到那个我们相识的夜晚,你我对唱着原本应该一人独唱的『大火』,但我就算知道了你心中的伤痛,还是没办法陪在你身边多久。
我看向台下的陈子婷,只见她目瞪口呆的盯着我,「你你你太厉害了吧......」
「可是这首很简单......」我不懂她在激动什麽,而且两只眼睛就像装了电灯一样的发光着。
「陈晨伟你唱歌好好听喔!!!」她瞬间冲到我身旁用力摇着我的肩膀。
『就算这样我也一样失去了她......』我苦笑着,但这笑容里有太多的心酸与心痛,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出来。
─在我离开的那一天,请你找到比我更好的人,请你找到一个你深爱的人,请你要找到我们在一起时的微笑,我知道我的离开对你来说是痛苦万分,但,我也一样,而现在,我早已泪流满面─周郁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