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Because Of You(特傳冰漾) — 第五話:似真非真

时间:14:05

地点:Atlantis

「啧,入侵者。」

学长快速的从沙发上跃起,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并立刻叫出米纳斯。总觉得在学长身体不适的时候会闯进来这里的人应该是来意不善。

看着已经走到卧房门口的学长,他的背影还是给人一种绝对强悍的挺拔感,即使现在他的能力被董事封印了大半也无不同。

不知道为什麽,我却没来由得感到一阵失落。

摇摇头甩开了不明所以的情绪,我赶紧在学长开门时到达他身後。

「你又来做什麽?」和我不同,学长像是原本就察觉了对方不是敌人,连幻武兵器都没有拿出,开了门劈头就是不太客气的一句。

「瑟洛芬拜见殿下。」女性精灵朝学长行跪拜礼,我认出了她是曾经有两面之缘的冰牙精灵王使者「陛下耳闻您近期有灵魂动荡的消息,特地邀请您到冰牙一族的领地散心及休养。」

「我拒绝。之前就说明过原因了,不要再拿同一件事来烦我。」一脸厌烦的拒绝,看起来学长的耐心差不多快要见底了。

「那就恕我失礼了!」八成是曾经太守礼节吃过亏,她马上就蹬了脚跃起,想用符咒拍在学长身上,像是要让他失去意识。

「滚回去!」学长拽着我同时退开,手上拉开一条光丝再化为烽云凋戈横在身前防备。

「殿下现在身上的能力被封印着,是不能轻易胜过我的,请不要作无谓的反抗。」

我突然觉得这好像是坏人在说的话……

接着学长毫无前兆的踉跄了下,我还来不及扶他,瑟洛芬见机又抢攻了上来。

「米纳斯!」我对着瑟洛芬开了几发子弹,她也都如我预期得闪开了,不过一下子也不敢上前。

其实我原本是想用王水子弹的,但是因为她没有看过所以没有吓阻效果,甚至可能会害这名精灵受伤。再说这里是学长的房间,王水弹很容易伤害到他的地板或家具。

「你是……」表情有点不悦的眯起眼,我想她接着要问的可能是你是哪里来的路人甲,看样子她原本大概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是我的人。」站稳之後学长搂了一下我的肩这麽回她,又一次挡到我身前。

我还是要吐槽一下,学长你应该说是你的客人才对吧,不要像上次一样什麽开房间的说得那麽顺啊!

不知道是真的没听见还是懒得搭理我,他忽略了瑟洛芬奇怪的表情继续交涉。

「那麽,你有自信能一次击败我们并全身而退吗。更别说你必须让我们都毫发无伤?」

把自己拿来当作人质冰牙族的人,学长你这招真是好卑……不,是好高明啊。

被威胁的瑟洛芬抿了唇思考着,显然是真的有在烦恼。好半晌,她才扯出一个笑容:

「既然殿下如此坚持,那麽就是陛下也不敢强求的。」她又行了一礼後站起身「但是请您务必记得,陛下的所有考量都是以您的安全为中心。」

「请他不必过於烦忧,我还有自保能力。请回吧!」哼了声後转开视线,学长不再看向她。

接着地上钩画出了银色的法阵,她看似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眼神却凌厉的对上我,并用唇语说着:

「不准伤害三殿下的孩子,妖师。」她冰冷的盯着我像是一种警告,渐渐消失在光阵中。

这句话让我不知道该作何感想,算是有点无奈吧。

我怎麽会去伤害学长?好不容易才让他回来、好不容易才让他恢复,也好不容易转正了过去的错误。这麽难以得来的一切,要我怎麽忍心亲手去终结。

而且他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等我想完回过神,才注意到我还是站在原地发呆,而且还是想了一堆不太想被听到的事──再怎麽说这种话被当事人听到真的有点尴尬,再怎麽说我还是个生性含蓄的东方人……好吧,东方妖师,总之就是会不好意思就是了。

不过今天学长的窃听系统好像也不太稳定,希望他没听见。

偷看了一下学长,他在面前背对我站立着,好像也在想些什麽。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前面看他的表情时,学长自己就先开口了。

「我要去休息了。」

「嗯?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辅长过来?」我好像有点理解千冬岁之前为什麽要这麽龟毛了。

上前看看学长需不需要帮忙,他却迳自往前走没让我跟上,一脸没事的样子,走了两三步的距离之後又停了下来。

「褚,你不必这麽关心我。」我听见这句话的同时心里震了一下,感觉有点闷。顿了一下之後,学长又继续:「过去的人、过去的错误不该是由你偿还。」

我没有说话,也没什麽能说的。只能愣愣的看着学长火红色的眸无温的看着我,彷佛只是一台留言用的答录机,毫无情绪。

「而你,没有欠我什麽。所以你不用、也没有必要如此关心我。」

他要的不是这个,他不要看见褚赎罪似的被自己绑在身边──纵使他很希望能和他有更多时间相处,但是他真正想要的不是只要他的人在……

空气冷凝似的静默了,他把视线从那双澄澈的黑眸中移开,转回头背对他。

也是因为他黑眸中的情绪总是不带杂质的演绎出他的心情,所以他怎麽可能不清楚他在想什麽?

他不要这太纯粹的关心。

所以,他转身离开褚的世界是最好的,对谁都好吧……

「扑向灿亮火舌的飞蛾不是无知,我走向耀眼的……」身後的人突然吟咏的句子令他讶异的停下脚步,他不晓得语言学习能力不太好的他怎麽会咏出精灵们传唱的诗句。

我走向耀眼的你不是偶然──他清楚的知道後面的诗句,所以他讶异。

褚,你到底是……

「剩下的部份我就看不太懂了。」不是想像中的低垂着头或是愣愣的凝望,他反而带着略为困扰的表情笑着,像小狗乞讨似的巴望着他。

这个突如其来变故让伟大黑袍坚固如岩石的决心受到百分之九百的冲击。

一来是话题一下子飞太远、二来害他心情一下子转换太大,无法接收任何讯息、三来,他的这个表情实在是……

打个比方,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某恶魔警卫,她一定很乐意把人拖进房间吃乾抹净。

恶魔最喜欢的就是纯真无暇的东西。

「学长?学长?你有听见吗?」回神之後,他看见得是非常没有某方面危机意识的人在叫他,还是一脸毫无防备的困惑模样在他眼前挥挥挥个不停。

「做什麽?」

他缩回手,一脸惊讶为什麽没被打的样子回答:

「嗯……我是说刚才那个诗句是我要翻译的东西,可是今天临时过来这里所以没带到参考书,不知道可不可以请学长教我?」

所以那只是作业而已吗?让自己讶异得停下脚步的惊喜只是巧合?

他形状美好的眉失望的垂下一点。

「嗯。」不过他还是答应了,总觉得自己对於褚的要求好像变的越来越难以拒绝了。

无奈的再一次走回客厅,看了一眼褚喜孜孜的样子,他有一种任务失败的感觉──和褚保持距离的任务接二连三都鬼迷心窍的的失败了。

不过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不悦,嘴角化开了一抹微笑。

『喔喔学长居然微笑了!正常不过的微笑!不知道是为了什麽,难道是终於崩断神经失去人生的美好意义脑袋坏了吗──!』

今天一直时灵时不灵的光影村能力又变得清晰,他步青不重的拍向他布满惊恐和呆愣的脸,打断了他的脑内活动。淡淡的骂道:

「笨蛋。」

就算脑袋真的坏了,那还不是因为──

我真不该那麽天真的认为学长在打过我之後就会恢复正常的。

在下午他一掌拍在我脸上又骂我笨蛋之後,他的确又恢复了比较平常的样子……除了教我的时候几乎整个人都赖在我身上之外。

好吧,我体谅他体虚想睡没体力所以靠着我,毕竟他原本是要回房休息的吧。

突然想到那只色马常常赖着别人吃豆腐喔……不晓得式青那家伙现在跑去哪了。

不对,扯远了,两件事根本没什麽关联性对吧。

总之,事实证明我错了,学长并没有因此而正常。

吃完赛塔传进来的晚餐後,我拿了一样是传进来的衣物去洗了澡;想来会传换洗衣物给我是要我比照昨天留下来过夜的意思。

後来我就比照着扇董事入侵我房间的模式,盖了件衣服就睡到沙发上去。

於是当我今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有点意外又不怎麽意外的无言了。

……学长大人,您缺抱枕也不用这样吧。

看着凑在我旁边那个看过好几百遍的睡颜,我首先冒出了以上感想。

不过排除掉可能发生的灵异状况,如果每天早上醒来都先看见这一幕是某种层面上的享受……

看着学长精致中性的五官,白皙的皮肤还罩着一层光芒,漂亮宁静得令人觉得不可侵犯、甚至有一种神异性质,因为是精灵吗?而且不是一头火红发时的学长其实睡觉的样子是很少见的,虽然说我这两天就连着看了两次啦,不过稀有的程度还是媲美雅多心情好的样子。

不过很可惜的是我今天还要上学,还是得要打碎这神圣的一刻。

「学长,起床罗。」我不敢喊太大声,以免一下子吓醒他会发生什麽不可预料的事──这种状态还满容易被掐死的我觉得。

过了一下子,他好像没有醒来的迹象,所以我继续尝试,还晃了晃他圈在我脖子上的手臂「学长、学长……」你不起来至少放开我去上学吧。

学长还是一动也不动。奇怪了,明明还感觉的到呼吸心跳啊,难道是昏了吗?

「我名字不叫学长,不好意思。」学长半睁开一边的眼睛慵懒的说着,说完就闭上眼睛真的继续睡。

学长哪时候这麽无聊,还要叫他名字才肯起床吗?用真名束缚的言灵才有效的那招?

「飒弥亚早安,该起床罗。」我非常生涩的喊学长的名字,有种喉咙乾乾的感觉,而且为什麽会有点难以启齿呢。还有一种莫名的……羞怯?

可是早安应该是正常不过,从菜市场到皇室都可以说的话吧,所以到底是哪里不对?还是说不对的是我还没清醒的大脑?

还在纠结於早安问题,学长的手臂突然收紧了用利搂住我,害我惊吓了不小一下。他还靠近我的耳边说:

「早安,褚冥漾。」我几乎能感觉到他吐在我耳边的气息,让我起了一阵寒栗愣了一下。然後──

哇啊啊啊啊啊啊──

学长坏得更彻底了啊!

我脑中进行尖叫,一边趁着学长终於松开手的时候加速逃逸躲进浴室里,碰一声甩上门。

「学长午晚餐有正常吃、睡眠时间也正常、意识清楚能书写阅读、情绪尚可打过我之後尤其稳定。」在喵喵她们开口之前我就先自行报告学长的状况了,以免被套出什麽东西来危害到我的人身安全。

「啊,没有更特别的吗?喵喵好失望。」基本上我觉得已经够特别了,要是再特别一点我的心脏可能会直接罢工不干了。

这样说起来,学长的目标从直接动手打我转为间接整我的恶趣味了?!比较有报复的快感吗?

心里抖了一下,我还是不要继续想下去自己吓自己好了。

而且他有时候又是一副没情绪的样子,完全无法捕捉他的想法;有时候又很开心……

「对了,我有分学长吃一种学妹送我的点心,他好像吃得很开心。」我往背包翻找着昨天那盒点心的盖子,我记得我有收着。

「开心?」千冬岁和喵喵交换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异口同声的说。

「哪一种点心?」千冬岁非常好奇什麽点心有如此神奇的功效,而且根据情报,亚学长连甜食都不太吃的啊。

「等一下,我拿盖子给你们看。」

终於,我捞到盖子了,就拿出来放在餐桌上,然後继续抓准时间吃三明治。

说也奇怪,他们两个看到盖子之後都露出了微妙的神情。莱恩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在後面那一桌和莉莉亚吃早餐。

在我又吃下一口三明治之後,他们两个才恢复正常……应该是正常吧。

「漾漾对那个学妹好坏哟──」喵喵搧了一下手掌,另一手遮住嘴巴偷笑,脸转到一旁去。

喵喵,你的语气一点也不让我觉得有责骂的意思啊,反倒有种干得好的感觉。

「那个是……」千冬岁睨了我一眼又转开视线,然後才继续说下去:「那是左商街最近很抢手的妖精点心,叫作花之恋。有分不同程度的用途,可是只看外包装的话无法确定是哪一种。」用途?不是分口味吗?算了,这不重要吧。

「里面有排成字对吧,我有抄下来。」我真的也想知道那是什麽,一来还满好吃的,再来弄清楚的话搞不好还可以买来请学长吃。

我拿出笔记本,翻到那一页之後递出去。喵喵异常亢奋的抢了过去……好像她有点奇怪的那一面跑出来了,不过之前看了不少次了,我早就惊吓到习惯了。

这个世界没有正常人类。我喝了一口茶淡定的下结论。

「呀──!」喵喵发出无意义声响,然後背景开花的陷入自己的世界。

「?」我放弃找喵喵问,疑惑的改往千冬岁的方向转,反正有问题找他就对了。

「看样子这应该是彼此的陶醉,是最抢手的一盒,我要订给夏碎哥都还订不到……」接下来的部份我自动省略,绕来绕去他都会进入关於夏碎学长的无限循环中,喵喵跟我都习以为常的直接下意识忽略掉,也就自然的改为跟喵喵对话了。

「所以呢,听来听去好像没什麽不对呀?」

「漾漾还没猜到吗?这个是女孩子送给心仪的男孩子希望可以一起吃陶醉在彼此的爱慕中的喔,画面一定很浪漫─」喵喵弯着异常灿烂的笑容仍然亢奋的说着。

「喔这样喔,所以重点是?」

看着反应平淡好像没意识到自己跟别人分享的什麽样别有意含点心的人,米可蕥和刚恢复正常模式的千冬岁对望了一眼,米可蕥还露出了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

「那麽,今天下午也麻烦漾漾罗──」米可蕥决定秉持着把仰慕对象和自家好友送作堆、顺便看好戏的最高情操试图把朽木推进火坑烧给他轰轰烈烈。

「这可不行喔。」悦耳带着笑意,却只让人感到寒冽的嗓音传来。

我跟着众人显然是吓到了的目光看去,不过其实好像也没这个必要,一听到声音我就知道是邪恶黑魔女降世、咳,不是。让我再说一次,是我老姊褚冥玥、别名邪恶紫袍巡司的到来。

通常这时候就会听见(袍级的)惊呼声。

「紫袍巡司!」伴随着惊恐的惨叫声和几个袍级用各式方法逃走的背影,後面一桌的莉莉亚跳了起来这麽喊,不过倒是没有拽着莱恩逃跑。

「你好啊,白袍的莉莉亚‧辛德森。」无视於其他人的惊吓,冥玥愉快的说。

「姊,早安。你怎麽一早会过来我们学校?」不想看到冥玥上次玩莱恩和千冬岁的事件重演,我即时介入两人的对峙……应该算及时吧。

「她是你姊?!」莉莉亚毫不客气的指着我的鼻子,眼睛瞪的大大的,怎麽你反应也太大了一点吧?知道我是妖师的时候反应也没这麽夸张啊,不就是「哼,反正本小姐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这有什麽。」而已吗。

由此可见,冥玥本身其实比黑暗邪恶的妖师还更恶名昭彰……扯远了。

「对啦对啦,你快点坐回去吃早餐。」快速的打发莉莉亚,我又再问了一次:

「老姊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吗?」没事不要来骚扰我们学校的袍级啦,每次冥玥来都会引发全校袍级大骚动。

「只是来派任务给你而已,时间是今天下午。这次的等级高了些,够你玩一个下午了。」她弹了下指让我的手机出现在她手上,优雅的晃了下後银幕上就显示了有一则新讯息。

「只有这样?」接过手机来概略浏览一下任务内容,我一边有点疑惑的问。如果只有任务的事传简讯给我就可以了啊,何必大清早特地来我们学校?

……还是说冥玥也染上了恶趣味的习惯?继学长之後又一个被●●整人病毒感染脑部的案例!而且两名病患的共同点是都为高等袍,病毒将要侵袭守世界代替阴影摧毁人间吗?而且精灵妖师都不幸免,是神要彻底毁灭世界的前兆……!

亏我想得出这种东西,自己都觉得惭愧了。

「顺便找几个人罗。」在我乱想的期间好像听见了冥玥这麽说,还耸耸肩眼神似有若无的扫向千冬岁他们,露出诡异的一笑。

千冬岁打了个不明显的寒颤。应该跟他们无关吧?

「好了,就这样。你最好不要给我翘掉任务,不然你知道会发生什麽事。」抛下威胁之後,冥玥很快的用传送阵离开了。

「漾漾,那下午……」

「我只好去接任务罗,不好意思。」冥玥大姊都亲自来交代了,我不去哪行啊?

不过呢……应该还是能尽快提早,再花时间也是有加速的方法,所以应该是不会太久的。

想到这,我默默的微笑了下。

昏昏沉沉的又半梦半醒了好一阵子,他好像听见了好多同样的的声音,忽近忽远的喊着自己。其中多半是喊他「学长」,少数几次是羞赧的喊他「飒弥亚」。

向来果断的他难得的拿不定主意,要考虑的因素太多,思绪纠缠不清。

但是有一件事是绝对肯定的,就是他这次不想再放手了。

这时,不远处的门板发出了被推开的声音,他连忙睁开眼,瞥见了对方的一头黑发。

「褚?」

那人闻声看向他,他这才定睛一看,模糊的黑发人影化为他熟悉的紫袍搭挡。最可恶的是他脸上还带着别人看来很无害正常、在他看来是别有用意的一抹笑。

「抱歉,我不是褚让你失望了。」礼貌的语气和调侃的内容,这人总是能把某些极端融合得不着痕迹。

「哼。」他冷哼一声不做其他回应,夏碎也在这时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冰与炎的殿下在沙发上等人等到睡着,看来我们的『特效药』发挥效果了?」特效药,专治他搭挡的单相思毛病,迟钝的前代导学弟一枚,简称为褚。夏碎在心里如此补充着。

「不是我的又送到我面前,就不怕造成反效果?」语气上是不悦的抱怨,他不轻不重的顶回去。

「但是听说岁他们问褚,问你有没有什麽奇怪的行为时褚的反应很微妙喔,你定有做什麽事。」

「……再怎麽样,也就和你对你弟做的事差不多。」他了解这个搭挡的作风,肯定不会只是对外说词的精神交往。

「喔,是吗,可是岁有主动亲我脸颊喔。」试图用言语刺激,夏碎想逼这锁死的蚌壳多吐一些话。

「这完全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他脑子还很清醒,想要套他的话还早得很。

「有多大差别?」他又笑了下,说:「我非常重视岁,从决定做为他的替身之前就是如此,之後在大战中我也差点因为替身的缘故他而死,当时我也毫无怨的打算让一切就这麽结束了。但是我在他的坚持中发现,原来我用错的方式保护他、用错的方式去爱他,为了让他快乐,我也咬着牙撑过来了,所以才能享有现在的幸福。而你呢?你为了去救褚不顾自己的死活,还打昏我让我不能跟去,最後差点真的葬在那里,透过了很多人的努力才让你完好得回来了,褚也是ㄧ步不缺席的陪你走过了这一段,难道他这样还不够重视你吗?」

「他重视的人有很多。」握紧了手掌,他有点不甘心的说出这项他清楚知道的事实。

他重视家人、朋友,甚至几乎不分敌我的希望身边的所有人平安。这种几近优柔寡断的温柔不知道该算是是缺点还是优点,但是也为他身边增加了很多真诚的朋友。

而且,更重要的是……

「再说褚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是吗。」艰涩的说出这句话,他在这之前从来不知道吐出一句话会像是喝下毒药一般的痛苦。

如果那家伙只是太迟顿也就算了、只单纯把他当学长那也罢,但是若他是心有所属,那自己的存在只会阻碍他、让他停滞不前而已。

事实上在昨天他要赶人出房间却发现他骂到的是褚,而且他还是一脸委屈、眼眶含泪的时候,他自责的几乎不能自制。但是还是以这个理由说服自己,要和褚保持距离,所以那时才能狠下心赶他出去。

之後在吃下几个似乎有怪异效果的甜点之後,他只感到脑中慢慢净空,最後脑中只剩下一种昏沉的陶醉和一种……打从心底的愉快?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因为他在那之前不曾有过这样强烈的感受。

但他很陶醉於他的世界只剩下花香和褚的那种感觉,即使那只是一种错觉、一个近乎奢华的幻想,陶醉到他不想要离开。

学了这麽多事,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上有这种令人不愿舍弃的苦涩。就像褚无意间咏读的,飞蛾扑火。

依然坐在对面一步也没有离开的夏碎,看见向来淡漠果决、充满自信光辉的搭挡自顾自陷入忧郁,还一脸沉重的样子,他觉得……好想大笑。

「药师寺夏碎,你笑什麽!」情绪低落外加恼羞成怒,他的狠瞪比平时多了一股乖戾之气。

「咳、咳,不好意思我失态了。」他的肩膀又抖了一下才真正憋住笑,继续说下去:「只是你也晓得那时的状况,在被学妹告白又不敢明白拒绝的情况下,你不觉得褚就算是说谎也合情合理吗?」

「但是他不擅长说谎。」当然不是笨到没想过,可是当时夏碎收到影像时他也有看,完全看不出褚有任何破绽。

「你有亲自问他吗?而且依照褚的个性,善意的谎言比较像他会尝试的吧?」

这倒是有可能。他微微瞠目,反覆推敲着,发现可能性非常高。

也就是说,还有可能……

夏碎只是持续面带微笑的看着为了某学弟的一句话,居然在意这麽久、摆明智商下降了不知道多少的搭挡,觉得保持微笑这件事越来越困难了,有种脸上快抽筋的感觉。

虽然,他自己遇上岁好像也会比较幼稚,玩心特别重。

这下亚总算会想通了吧?夏碎心理想着。

「喀。」

力量气息闪过,门板发出声响後被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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