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餵食你的愛 — 09

第九章

徐槿最近觉得怪怪的,言禹彤已经一周没有打电话给他,也没有传简讯,就连晨走都拒绝了,她说她身体有点不舒服,起不太来,他想送她去医院看医生也被婉拒,说只是庆生宴上喝太多的後遗症。

那之後不接电话,也不回覆简讯,搞得他都想直接上门堵人了,他偷偷打给言妈想套套话,得到的回覆是那孩子大概吃坏肚子每天早上都窝在厕所内,别管她,说不定拉一拉就瘦了。

他也不好真的去检查言禹彤是不是都在拉肚子吧?

如果是之前徐槿一定会在言禹彤下班的时候去找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可是现在他也遇到困扰他的事情,一来是母亲不停逼婚,二来是一周前那个相亲对象的死缠烂打,三是半年前他申请的大学给了录取信,他在半个月内就要包袱款款回美国念硕士。

人家说三十岁前要做什麽快做,三十岁後就该定下来了,他却跟人家相反,二十二岁大学方毕业,他斗志正盛,也不管家人劝他继续升学,毅然决然跑回台湾创业,而现在八年过去他却想回去念书了。

他觉得自己的眼界就被限制在这一块当中,他想再多读点书,再多接触一些现在碰不到的学问和人,当他察觉自己遇到瓶颈,他也很豪爽地填了申请书,决定回学校念书。

如果回美国,那他势必要和言禹彤说清楚,对方愿意等他三年吗?言禹彤的工作时间太长,回到家她不可能有精力再和他视讯,久而久之这段感情可能会无疾而终。

他并不想这样,可是他也不可能对言禹彤说你和我去美国……

他放不太下台湾这里的人事物,他当初觉得没什麽牵挂,在这里的事业可以遥控,可是现在认识了言禹彤,他就觉得有点难以割舍。他自己也觉得挺好笑,明明不久前还是朋友,现在却已经到要回美国就开始担心言禹彤会不会又故态复萌,担心她的心血管病情,担心她会不会因此受到伤害或胡思乱想。

正当他烦恼着怎麽妥善处理这两件事情的时候,电话响起,他看了一眼,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接起来。「妈,越洋电话很贵的。」

『我付得起!你倒是给我一个说法啊,那个女孩我很喜欢,你有什麽不满意的?蜜丽卡就像你说的,聪明,她哈佛毕业,独立,她可以处理好自己的大小事,我见证过的,和你一样喜欢运动,也认同男女间应该给彼此更多空间,你还有什麽不满?』

徐槿痛苦地抹一把脸。「我现在正在烦回美国念书的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拿这种事来吵我?」

『吵你?』母亲的声音拔高了三十二度,几乎要震破徐槿耳膜。『婚姻大事不是小事!正好,你也要回来美国,你们可以多多培养感情,蜜丽卡是个好女孩,你会喜欢的,就这样说定了,你是哪间学校?』

「妈……」

『我也是你爷爷奶奶找的,我和你爸还不是很好,你为什麽那麽排斥我找的女孩?』

「现在都什麽年代了,我想要自己找,找我想要的顺眼的,而不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女孩子,妈算我拜托你了,你可以去跳跳舞,买买东西,但不要管我的事情好吗?」

母亲被他的话气得呼吸都不顺了。『我怎麽能不管,你是我的孩子,我管你天经地义!我就是想要你定下来,结个婚找个女人来照顾你!而不是像个疯子一样到处跑,你从以前就闲不住,什麽事情都好奇都想碰一碰,可是现在你已经三十了,难道还要那麽没定性吗?我是担心你!』

徐槿觉得,做孩子的大概永远都说不赢妈妈。

妈妈大概也永远无法理解孩子的想法。

「你不要逼我生气。」徐槿的声音蓦然沉了下来。「告诉那个蜜丽卡,她被淘汰了,我没有兴趣。」他没耐心哄人了。

『你!』

「你知道我的脾气。」徐槿的表情也变得异常恐怖,冷冰冰的,看起来不像是要暴起揍人,但就是有种不怒自威的震慑性,让人不由自主闭上嘴不敢说话。

『好啊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但妈妈不太吃这套。

「我只是不想硬和一个我连看都看不顺眼的人应酬,我们家门第也没高到让全世界的女人都随你挑拣,你让我去找我要的,我自然会定下来,我也会好好对待对方,你一直逼我,我凹不过你答应了,你知道谁会最难受。」

徐母瞬间安静了,显然是真的被吓到了。「随便你啦!你的事情你自己处理!担心你也要这样被凶,跟你爸一个样!连哄哄人也不愿意,一样让人讨厌,养儿不孝,当初就该把你掐死生个女儿……」她碎念着,狠狠摔上了电话。

徐槿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他松懈没多久,电话又响起,他一看,是一通陌生的。「喂?哪位?」

劈头盖面的是一连串的英文,徐槿听出来了,是蜜丽卡。『台湾之行真是让人开心,但有人的表现可不那麽好,为什麽都不给我电话?还是你不小心搞丢了?我可以再给你一次。』

美国女孩的开放程度一直都让徐槿受不了,他大学的时候还蛮喜欢学姐那火辣挑逗的样子,可是从头到尾,他还是更喜欢由自己主动,而不是女方想要掌控他或者勾引他。

这也是为什麽他两任外国女友都分手的原因,他还是不太适应,他想找个更温婉一点的女孩子。

「很谢谢你的体贴,但我恐怕不能收你的电话。」

『为什麽?』

「我女朋友愤怒得逼我把抄有你电话的纸条吃下去。」徐槿微笑,很敷衍。

『你有女朋友了?可是你妈妈说……』

「我还没告诉她,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徐槿没给对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把话截了过来。「我和对方开始没有多久,我母亲是很热情的人,我担心会吓到我的小女朋友。」

蜜丽卡沉默了一阵子,笑了笑。『好吧,看来我错失一个优质男孩,但不要紧,我们还是可以当朋友,下次如果我去台湾你会招待我吧?』

「当然,我相信我女朋友也一定很乐意认识你。」

『那真是太好了!我可不奢望你会乐意陪我逛街买衣服。』

我确信我女朋友也不太乐意……

言禹彤又对这些没兴趣。

和蜜丽卡闲聊几句,徐槿认同母亲所说的,蜜丽卡是个很聪明也很识大体,算是有智慧的女孩,如果是在认识言禹彤前,他可能真的会意动,但现在他有个更放不下的人,蜜丽卡在他眼中就仅仅只是朋友。

现在他有一个需要他,而且也喜欢他,会偷偷用孺慕眼神看他的女人,而不是昂首阔步走在他身边,好像他工作夥伴那样的女人。

怀抱这样的想法,徐槿更觉得要想个好的说法和言禹彤谈,当他把公事处理妥当,还有把入学回覆、注册以及住宿等等问题都搞定後,已经三天过去,他这才惊觉这三天言禹彤完全没找过他。

奇怪了她怎啦?

徐槿打了通电话过去,转进语音,也是现在是上班时间,他等到晚上开车到琦京店,结果言禹彤居然先走了,应该说她出乎意料的准时下班,徐槿这才想起现在又没宵夜可以吃,言禹彤当然是准时下班。

一拍自己脑袋,他这几天真是忙昏头了,又开车到言宅,里面灯火都暗了,显然所有人都睡了……

叹了口气,知道今天他是没机会见到言禹彤的,就是明天了,一定要和她好好谈谈。

隔天,徐槿才刚踏进公司,他正思考着怎麽样的方法可以最有效率逮到人,就在这时候礼炮砰砰砰的响起,他吓了一跳,就见员工每个笑得像春暖花开中大乐透一样,办公室挂上红艳艳的横幅:祝福老板更上一层楼!

还好不是鹏程万里啊你们这些家伙!他是去念书又不是离职!

心里是这麽吐槽着,但他还是笑开了脸。

那一整天工作完他就被拖去吃饭了,各阶高级主管出资替他办了一个欢送宴,搞得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要从元飨这间公司毕业一样。

一个个来敬酒的都说着好听话,如学业顺利、让元飨和老板的学识一般更上层楼,老板的眼界开阔,同时也是元飨成长的开始,巴啦啦啦讲个没完,等徐槿被送回家已经是凌晨了,他早就被灌爆了。

又浪费了一天,翌日,徐槿怀抱着宿醉,决定今天一定要见到言禹彤,他後天就要上飞机滚回美国去了,再找不到人事情就大条了,然而今天迎接他的是各厂商的电话邀约,他们也办了一桌等着他呢。

只有这时候,徐槿觉得生意做这麽大不是件好事……

合作那麽多年,互利共生的厂商盛情相邀他不能不去,那太不给面子,所以硬着头皮,他去了,他同样是被计程车大哥送回家的,因为他又倒了。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找到机会整他一样,不灌倒他不甘心似的,他又喝得乱七八糟,等醒来,已经是隔天下午。

明天早上就要上飞机了,徐槿用力地揉着太阳穴,吃了一颗速效止痛药,冲个澡换个衣服到公司上班,他现在唯一祈祷的就是别再有人找他吃饭了,他都要吐了。

到公司後,女秘书递上一份人事报告,本来除非是主管级的人要离职,不然是不需要徐槿过目的,他哪可能管每个服务生要走要留,所以当他拿到报告,他是疑惑的,哪个人那麽白目在这时候提离职?

当他坐在柔软舒坦的皮椅上,打开卷宗,他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言禹彤提了辞呈。

主厨是否离职是大事,但店长握有决策权,可是他知道言禹彤和老板似乎有些交情,一时他不敢擅专就写了报告上来,而这份报告原本也没资格到老板手中的,是女秘书知道徐槿和言禹彤交情不错,当她看到这份报告,她才会拎来徐槿办公室让他自己看着办。

「她干嘛离职?」徐槿瞪着女秘书。

看得女秘书很无辜。「老板你怎麽看我呢,我只见过言小姐一次。」换言之,不熟,她哪知道!

徐槿揉了揉脸颊,抓起话筒,他才刚打,女秘书纤细美丽擦着珍珠色光泽指甲油的手指捏起了一张纸,在他面前晃了晃。

假单。

言禹彤今天请假,所以徐槿打去分店也是找不到人的。

徐槿恶狠狠摔下电话,连表情都变得有点恐怖,女秘书笑笑。「老板,这个人事报告分店长还等着您的批准呢。」

「批个头!不准!」徐槿又抓起电话打了琦京店的电话,电话辗转到了店长手上。「我是徐槿,言禹彤的人事异动我不批准,你想办法挽留她,她如果执意要离职,就以违约绑她。」

『违约?言小姐表现一直良好,可能……』

「前阵子她私自使用剩余食材,侵犯公司权益破坏纲纪,这一条我想构成违约的条件,告诉她,看是要付七百万的赔偿金还是要留下来再待三年,当然这是她执意要走的时候再用的手段,好好和她谈,看她有什麽困扰或者不满意的。」

『知道了,我会好好了解一下情况。』

徐槿挂掉了电话,双手推成塔状,目光瞪着不远处的室内盆栽。

女秘书默默拿了报告就离开,留下徐槿在那里沉思。

隔日,他飞离了台湾,没能联系上言禹彤。

※※※

言禹彤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麽,她想离职被拒绝了,店长苦口婆心慰留她,可是她不可能再留在这地方,她一想到这是徐槿的店她就难过到想哭,她不可能再待在这里了!

店长连是否有人挖角,是否做得不开心想休息,可以让她留职停薪一个月好好喘口气这些话都出来了。

「我真的想离职。」言禹彤很坚定地说。

「为什麽?」分店长一颗头都要抱着烧了,一方面他很中意言禹彤这个吃苦耐劳手艺又好的主厨,另外一方面他也不敢违逆老板放言禹彤走,好啦不管怎样他也是很想言禹彤留下来,可是他并不想为此和人家撕破脸啊,言禹彤一直表现良好,他不想用到那麽绝的方法。

言禹彤摇摇头,没说什麽,她不可能告诉店长是因为感情因素,她怕笑掉人家大牙。

那种丢脸的事情……

愤怒和悲伤反覆在她心里煎熬,像是油锅里滋滋滋炸着她的心肝脾肺肾一样,佐料是无法言说的悲凉。

店长深吸了口气。「你的表现一直很好……」

「我真的想离职。」言禹彤再次说道。

「我知道。」店长点头。「可是你的人事不是我能作主的。」

言禹彤猛然抬头,望着店长,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你的离职签呈我交给了老板,他并不允许,他说如果你执意要走,那麽只有两条路,一个是付出七百万违约金,另外一个是再做三年。」

言禹彤觉得全身冰冷,她没想到徐槿会这样对她。

她已经想退让想走了还不可以吗!为什麽非得要把她绑在这个痛苦的地方!一刹那,言禹彤想尖叫想对徐槿咆哮哭吼,他到底要逼她到什麽程度才开心?

「我、我……」言禹彤嘴唇颤抖着,她看起来彷佛要哭出来一般。「我……」

「言小姐,七百万不是小数目。」

她知道……她家里拿得出这笔钱,但她不认为有价值,为了一个自由要花去爸妈养老金?

她怎麽可能做这种事!

「要做三年?」言禹彤声音有点不稳,她强忍着哽咽。

「是的,这是老板的说法,其实你可以找老板好好谈谈,或许他明白你非走不可的原因会改变主意。」

言禹彤摇摇头。「就当我没提过这件事,但只有三年。」她站起身像游魂那样飘回了厨房。

店长看着她消沉的背影,无奈叹气。

过了几天,分店才传来了老板回美国深造的消息,本来他们属於最基层,这些事情传递上就比较慢,徐槿也没有刻意声张,这时候店长才好像有点理解为什麽老板会开出这麽重的条件。

因为他没有时间和言禹彤慢慢谈,那张辞职申请书交上去已经是周四了,老板周五早上就离开台湾,而那天言禹彤请假,老板可能根本找不到人,而言禹彤又不愿意和老板联系。

他们之前不是感觉挺要好的吗,到底怎麽了啊?

看着上面发下来的公文,半百的店长歪着脑袋,觉得自己搞不清楚年轻人的想法。

在美国,徐槿很焦躁,他顺利入学,房子也住得不错,课程很有趣很开拓他的想法,他应该要满足而喜悦的,可是他定不下心,他每天打十通电话给言禹彤,但没有一通接通。

他很快就了解他的号码被设为拒接,他又换了一只手机号码打,转了语音,他才想起言禹彤说过不接陌生电话的坏习惯。可恶!徐槿都想摔手机了,不死心想走曲线救国路线,他打给了言母,电话被接起来,他和言母寒暄大半天,可是言母根本不知道他和言禹彤间的事情,旁敲侧击也只不过得到言禹彤好像想开了终於不爱吃了,每天都准时到家,洗完澡就睡觉这种流水帐一般的资讯。

他打去分店,店长说言禹彤不愿意接他电话。

有一次他终於说动店长硬起来逼言禹彤接听,结果这臭女人一接起来说了声我好忙,再见,就把电话给切了。

他快气炸了!

到底是怎麽了!

难道女人变心就真的回不来了?呸呸呸!言禹彤没道理变心!

还是有谁跟她说了什麽?不对,他们的事情根本没有第三者知道,而且他的前女友都在美国,一个嫁人了,一个是知名化妆品企业的经理,她们没有可能去讲什麽,而且他们都好聚好散绝对不存在什麽旧爱回头想挽回的烂戏码。

那到底为啥?

徐槿想破头还是想不通到底哪个环节出问题,好像一切就是从言禹彤请假去参加爷爷的生日宴开始的,不接他电话不一起运动,好像完全把他排除在生命之外,可是那天他明明就没和言禹彤在一起,他正陪着老妈和蜜丽卡在宜兰吃饭!

撑着脸颊,徐槿长吐了口气,开始思考起言家是否介绍了好男人给言禹彤认识这个可能。

所以她真的要甩了他?

徐槿手焦躁地敲击着桌面,他都想翻桌了。

重回学校应该是更自由更自在的,现在徐槿却觉得坐困危城,他不可能任性的跑回台湾,他必须等学业告一段落,好歹要等到连续假期才行,但那是半年後的事情……

这意味着这半年他可能完全接触不到言禹彤,可恶,该不会半年後他赶回台湾言禹彤已经嫁人了吧?

抱持着这种烦躁不安的心情,徐槿咬牙撑过一天又一天,每天掰着手指算连续假期到底哪时候才会到来。

※※※

半年後,台湾。

徐槿一下飞机,回家放一下行李,连公司都来不及进就搭着计程车直奔琦京店。

台湾的天气正要进入夏天,温度开始有些炎热了,徐槿坐在计程车上看着两旁不停後刷的景色,这个地方好像几乎没有变化,依然的高楼林立,依然有许多小吃店和餐厅。

好像什麽都没变,彷佛他根本没离开过一般。

约半小时的车程,当他看着熟悉的琦京店,他纷乱的心终於能定下来,他终於可以看到她了。付了车钱,徐槿下车,他一走进空调已经开启的元飨分店,朝气却不流於吵闹的问安声让他打从心里舒服了起来,他对柜台小姐出示身份,示意他要找店长。

当店长快步走了过来,徐槿按耐着耐心和他寒暄说话。

「对了,言禹彤呢?在厨房?」

店长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老板你不知道言小姐自请调职,现在已经不在琦京店任职了。」

徐槿呆住了,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消息。

「什麽意思?」

「她说她没办法再待在这里,哀求我让她调去其他分店,我想绑约三年也没有限定要在哪里工作,看她每天精神不济的我也不忍心,就让她去园锦店了。」

徐槿觉得受到不小的打击。这里是他和言禹彤认识的地方,现在言禹彤连这个充满纪念意义的地方都不愿意待了?他们之间到底哪时候出现这麽大的裂痕,为什麽他都不知道?

而且有什麽不开心不愉快的干嘛不跟他讲?为什麽不和他接触不和他沟通,自己作主要离开,她脑子里到底装的是脑浆还是粪便?

不知道为什麽,徐槿忽然觉得心冷了下来。

如果对方真的这麽不在乎,觉得这段感情没有就算了,甚至没有挽回或者想去珍惜的感觉,那他干嘛死缠着?反正女方早就不在乎了。

这半年在美国,他用尽方法想联络言禹彤,最後言妈也觉得怪怪的,开始不和他透露太多,分店这边万年都是言小姐不愿意接听电话,徐槿还能怎麽办?他只能在那边焦急苦恼。

好不容易盼到连假,挡掉了爸妈想一起渡假的要求飞回来台湾,得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他忽然觉得自己一头热很蠢。

和店长告别,他漫步在大台北的商业区,走回了他的小套房,打开门扔开外套,坐在小沙发上,他忍不住去想,他就这样放手好不好。

单方面的感情本来就不可能长久,一开始他对言禹彤的感情也不那麽纯粹就是爱情,他觉得对方是个好女孩,可以在一起试试看,真要说爱得要死要活那也没有,对言禹彤是牵挂担忧更胜於以往那种如火如荼的爱恋。

他觉得这是因为年纪大了,对爱情的需求不一样了,他不需要激情和惊喜,他只想简简单单和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待在一起,互相关心互相照顾,这样子就够了。

望着窗外的景色,徐槿觉得既然对方想结束,那他成全也没有不好,感情又不是会吵就有糖吃,再缠下去只会让人厌烦讨厌,他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那麽不堪。

但,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他要知道为什麽,他还是要找言禹彤好好谈一谈,明白当初他是做错了什麽,又或者是因为什麽原因。

在小套房内休息一下,他又搭车回总公司去处理一下事情,或许是因为想开了,徐槿也没那麽暴躁,反而冷静下来,他知道他有五天的时间可以处理言禹彤的事情,而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她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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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是倒数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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