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就是二OO四年,那时候的江雪,可以说是无耻近乎勇,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也不害臊的厚脸皮。
而那时候的郑雅骏,在我刚认识他的时候说他面瘫一点也不为过,就是瘫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我都要怀疑他没有颜面神经之类的,一天到晚提议着他赶快去看医生,烦着他说这肯定能治之类的。
「你一定要当跟屁虫吗?」还记得这是他第一次终於不耐我立志当他跟屁虫的能力,皱起眉,脸上终於有了不同的表情。
瞧,就说他的面瘫能治。
看来我未来该开个治面瘫的诊所才对,否则埋没了人才。那时候的我是这样想的。
妄想。
就是一个普通到近乎能习惯的炎炎夏日,因为台北的空气实在不适合我在准备升高二这年才发现呼吸气管不太好的毛病,阿姨全家为了降低我再一次气喘发病的可能,带着我和弟弟,举家从台北搬迁至台中,而我也就这样转进这所高中,遇上那个面瘫怪家伙,在学校还是名声响亮的校草。
如此面瘫的家伙能当上校草,实则不为过,因为他就是靠那张帅气的脸蛋让我立志作跟屁虫的,这个志业多伟大你说是不。
面瘫,顶多就是少了一点表情嘛,没关系我不介意,让我治好他就行。
因此,我轰轰烈烈风风火火无敌厚脸皮的高中两年生活,在这里展开崭新的道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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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新生活开始的早修,一踏入教室,所有聊天大笑的声音皆刹然停止,时间静止了。
正确来说,是他们脸上的表情都静止了,活像木头人的,是看到鬼?
我往身後瞧瞧,没人呀,那他们一定是被我震惊到了。
不以为意,我踏着轻松的步伐在教室角落找到一个空位坐下,还是早修,手机之类的3C产品还可以拿出来,所以我拿出MP3,戴起耳机,切到我心里不败的歌单,五月天阿信好听迷人的歌声便流进我耳里。
音乐没切得多大声,还是能听见四周的声响,因此我也知道班上同学正窃窃私语不知道是在谈论我还是在聊他们原本的话题,直到一阵骚动吸引我的注意力,我这才把头从手机里抬起,下一秒就见有个人坐在我左手边的位子,而有个人就站在我桌前。
「亲爱的转学生,你坐的是我的位子。」若是有人能用眼神杀死人,这个人就是能用笑容杀死人!通常对上他笑容的都是被帅死!
愣了半晌,我才蓦地跳起来,拿起书包,「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位子还你。」
「没关系,你就坐这吧,我坐这就好。」说完,他笑一笑就坐在我前面的位子。
呃……这样好吗?
「那个……你这样不会坐到别人的位子吗?我可以去坐别的位子,没关系的。」
「你放心,不碍事,这位子本来就没人坐。」
看我还愣着,他索性站起来把我压回位子上,「你就坐吧,不会有人抗议。」
我不是担心有人会抗议,我是好奇怎麽你那个位子会没人坐,这不合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