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位子上,听着音乐,看着窗外发呆。
树叶的掉落,提醒了又一个月的消失。在秋冬交替之际,摇摇晃晃的游览车蜿蜒了曲折的山路,载着满车的喧闹,开往香格里拉,迎接着我们的是两天一夜的隔宿露营。
想着,待会儿将遇见的,曾经来过的训练场,魔鬼般的值星官,同样的场地却已物是人非。那夜帐篷里的私语,可有半句真心?
「皓凝,皓凝,你在想什麽?」俞妡摇一摇我的身子,摇走了万千愁绪。
「没什麽啊。我在想上礼拜的比赛。」抱歉,我隐瞒了你。
「说到这个,听骆霆说啊,冠军赛超精采的,我那天没办法去真的好可惜。」
「有什麽好可惜的,你自己就在演辩社了。」
「当然可惜啊,我都没看过你打比赛。」
「我问你喔,进了演辩社就有比赛打吗?」
「只要平常乖乖跟着讨论就可以打比赛啊,怎样,你干嘛问这个?」
「我想跳槽。」
「你不弹吉他了?」她惊讶的瞪大眼睛。
「也不是这麽说啦,只是觉得打辩论很好玩,所以下学期可能会转社吧。」
俞妡眯着眼,「可疑,可疑,太可疑了!打死我都不相信会有那麽简单。」
「可能就是一股为了热忱的冲劲吧!上次学长姐在带我们讨论的时候,我觉得认真讨论一个议题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所以弹吉他不快乐?」
「快乐,可是很累,手都压不紧弦,我懒。」
「讨论也很累耶,还要准备一大叠的资料。」她白了我一眼。
「我知道啊,可是...」
「吼呦,明明就是被男色诱惑,不用再找藉口了啦!」坐在前面的骆霆突然插嘴。
「什麽男色?桑皓凝,你怎麽都没说?」俞妡一脸要逼供的样子。
「哪有什麽男色?你不要听骆霆胡说。」
「我哪有胡说?那天你眼睛都黏在裁判身上了,只差没流口水而已。」骆霆一脸痴迷样「那天皓凝差不多就是这个脸。」
我直接把包了口香糖的垃圾丢在他脸上。
「喂!很脏耶!」
「裁判?哪一个?说不定我看过喔。」
「我记得...好像叫做言昕,带黑框眼镜。」
「喔~言昕学长,他是我们现在的指导老师。」俞妡推推我,「原来你喜欢这一种的,难怪你要跳槽。」
「不是这样的啦!」我气得跳脚。
「不然呢?你要怎麽解释你一直盯着人家看?」骆霆摆明了不相信。
「因为...那道光,我羡慕有着那道光的他。」
「光?」骆霆把垃圾丢回来,「你以为是中古时代的人头上都有圆圆的光喔?要掰理由也要认真点。」
「我说的是真的嘛!因为他在谈辩论的时候,眼睛发出充满自信的光芒,我也想要。」
「真的是这样?」他们斜眼睨着我。
「差不多这样。」我摆摆手。
「那好,姑且放过你一马,这样没什麽就好,不然我也很难交代。」骆霆松了口气。
我对他的这句话感到疑惑,「你要交代什麽?」
「没什麽。」忽视我的问题,他只是就这麽坐回他的位子。
「好可惜喔!」俞妡绞着手指。
「你又在可惜什麽了?」我瞪着她。
「我以为你要来玩个一见锺情,人家好期待的说,你害我失望了。」
我戴回耳机,重新面对窗户,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我垮下了脸。
**我不相信一见锺情,也再也不会一见锺情,他所带来的痛苦,不是再看几眼就能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