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刀劍亂舞/短篇】腦洞發廚產物 — 【刀劍亂舞】百題活動:080.失憶與依賴(一期一振×女審神者)

※百题活动:巴友蜜蜂家的刀剑乱舞百题短文+绘画开坑

※缩图图源:一期一振绘师-シキユリ的ジャージの後姿

※CP:一期一振×女审神者

※本来想写甜结果变虐了不要问我为什麽呜呜,这里没有糖果吃的QQ

×××

烈火燃烧着的声响不绝於耳,周遭不断被侵蚀着融入一片火海。然而他却只能被搁在那儿,仅是等待,等待着祝融也将自己的身躯一并吞噬殆尽。

无尽的黑暗、沉默,只余刺目火光劈啪作响。

宛如被投入一池深潭之中,强迫灌入的窒息感兜头袭来,能感受到的全是无法倾诉的痛苦,随着全身泛起的烧灼感,不该有过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他什麽也做不了,陪伴、拯救,甚或……逃脱?

他不过是把刀剑,然而他的记忆却就此在那场大火之中灰飞烟灭——

「唔!」随着一声划破宁静夜晚的低呼,原该平躺的身形猛地坐起。

黑暗之中突然亮起的蜜金色眸子仍然藏着对於梦境的恐惧,覆盖在额上的淡青色浏海早已被沁出的冷汗浸湿。青年心有余悸地抚着眉心,而後缓缓地闭上双眼。

都是过去了。他如此说服着自己。然而想要再度沉入睡眠的心情却被畏惧给阻挡,无论怎麽安慰都无法顺利挥去眼前残存的梦魇。

抬眼望了在周围早已睡下的其余四花太刀夥伴,他终究还是决定起身离开房间。

也许,到外头吹吹夜风会好一些。

既然都已清醒,一期一振转念便往藤四郎弟弟们的房间迈步。看看有谁踢了被、有谁被恶梦侵扰……唯有作为一名尽责的兄长时他才能抛下一切扰人的记忆碎片。

不料在途中经过了审神者的寝室,却被里头仍然闪烁着的烛火给留下了脚步。隔着薄薄的纸门,他能够看到藉由烛光而透出的纤细身影。

都已经大半夜了却仍未歇息吗?瞧里头的人维持在桌前坐定的姿势,一期一振不禁蹙起好看的眉,开始犹疑是否出声呼唤。督促审神者作息是近侍的工作,而作为近侍的烛台切光忠铁定有好好叮咛过了。只怕他的主人是趁着半夜偷偷爬起的吧。

轻叹了口气,为了主人明日的三餐着想,身为众短刀兄长的溺爱又在此时冒出了头,他只得无奈地低声唤道:「主?」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他很确定以这样的音量在这样宁静的黑夜之下,如此距离已经足以传达。一切只差了里头人的回应了。

「主,您醒着吧?」不死心地再度出声,在几秒的一贯的沉默之後,他道了声失礼便迳行拉开了纸门。

那一瞬映入眼帘的便是审神者少女枕着自己的双臂趴在桌面上陷入沉睡的景象。他不禁愣了下,随即大步踏入房内,顺手就捉起挂在一旁的羽织披往她仅着单薄内襟的身子。

「这样可是会着凉的呢……」

立足在浑然不知有人来到身旁的少女身前,一期一振忍不住摇了摇头,对於这样什麽防备都没有主人显然有些头疼。

「主,这样没问题吧?」一期一振暗忖着,一口气轻轻吹熄了烛火,巡视恢复应有黑暗的房内之後脚步一旋便打算离开。

然而即将踏出的步伐却被身後一声细微动静给挽留,他顿时回过身子望着少女,黑暗中渐渐清晰的是她的轮廓,包括她的神情,半分不留地全被他收入眼底。

「嗯……」

像是梦呓,少女的唇蠕动了好一会,细眉也随之紧蹙,似乎是梦见了什麽。听不懂她的呓语,一期一振索性来到少女身旁,弯身侧耳倾听。

「不要走……」

「不要走?」是做恶梦了吗?他讶异於平时开朗的少女竟然也有这样脆弱的神情,心顿时像被人狠狠揪住一般难受。

「主,您还好吗?」他忍不住抬手轻触她的肩头,若是将她唤醒就不必再沉陷如此痛苦了。

一样做着恶梦的她,会是怎麽样的恶梦呢?而她,又希望着谁不要离开?

「……不要……」细长浓密的眼睫衔着泪珠,被梦境连带影响的伸出双臂,少女突地坐直了身子便直接往他的方向扑去。

就像溺水的人渴望抱着唯一能够救命的浮木般,她紧紧地环住了近在身旁的他的腰身,以几乎能够让人窒息的力道,即使是沫影似乎也不愿松手。

「不要离开我,一期……」

一期一振登时心口一窒,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怀中的少女,不晓得应该如何安抚。为什麽要呼唤着他的名?难道困扰着她的梦魇是他?

他回忆起安抚弟弟们时的场景,只好依样画葫芦将温厚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发丝,一下一下地轻柔顺着。

「呜……」

「主,我就在这里。」

少女持续低声啜泣,一期一振持续轻声安抚。良久,少女的情绪才终於被平复,带着犹挂着泪花的脸庞沉睡过去。

唯她的眉间仍存在细微的皱褶。

×

「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想要你离开啊……」

那时她紧紧握着他的手,血染的白色手套被泪水浸湿而再度晕开了红,连带她的眼底映入的也全是怵目惊心的绝望。

「是……那麽、我就陪在您身边……。」

青年无力地扯开一抹苦涩的笑,蜜色的瞳里倒映着少女崩溃哭泣的身影,然而他却什麽也无法做到。就连这双手,都只能单方面的感受着被她紧握的温度。

「……对不起。」她不断低喃着,泪水宛如断线珍珠一颗颗落在他的身上,刺痛了他的心。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会怎麽做呢?他仍旧会这麽选择的吧。

保护她便是他的责任、他的心愿,他唯一的想法。即使再也无法碰触,即使即将消逝,超越了主从关系的这份心情都无法抹灭,他会保护她,他的审神者主人,他……恋慕着的女孩。

瞥了眼倒在一旁的自己的本体,那已经碎裂的刀身,他忍不住笑了。若说最後他最想做的是什麽,那便是揩去她的泪水吧。

「我一定会回到您身边的……请您、不要难过……我想看见的是您的笑容……。」

少女无声地点头,泪珠沉默滚落。她的心早已下着凄凉的倾盆大雨,头一次感到自己的力量有多麽渺小,就算贵为一名审神者那又如何?她也只能如此哀悼着已然空落落的双手,以及面前躺着的残破的"他"啊。

脑海里全是与他的回忆。陪着他安抚栗田口的短刀们、在大太阳底下帮忙内番工作、一同欣赏每一个季节特有的景色。

以及当时他与她在一片粉嫩樱海之下互诉心意,被风轻轻卷起的樱瓣点缀的场景叫她难忘得红了眼眶。

不知不觉中对他产生了依赖,就算他俩的身分不属常理,然而曾经紧扣的十指仍宣告着将迈向新的未来。

只是那些曾经已再也无法成为永远。

望着面前终於再度邂逅的青年,一样俊秀的容颜、一样温和的笑容,唯有那双蜜瞳里深刻的感情已不复存在。

胸口泛起了密实的如针扎的疼,少女下意识就握紧了手心,握不住他熟稔的气息,却握着了一片心痛的记忆。

——但是,这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啊。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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