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回忆随之袭来。
「林修希!我跟你说要摆右边你给我摆左边?」戴着在夜市买的贝雷帽,穿着白上衣蓝长裤,他大力指着桌上的摆设。
「你一开始就说摆这边啊!是你肢体动作有问题指错边吧?」我不耐的吐一口气。
「你闭嘴啦!我在认真!」他用心的在素描本上一笔一画,心里的期待开始一点一滴堆积。「画好了!」
「我看看。」我把素描本拿来,仔细端详……
3D?2D?该不会是4D?不会吧这麽前卫?不对吧这画纸上到底是什麽鬼东西?
我默默看他一眼,再看桌上的摆设,再转回来看画纸,我拍拍他的肩:「还好你是学音乐的!」
「喂林修希你!」
「贝雷帽还我啦!借我们社团的教室也该借够了吧!」我一把抢走他头上的帽子。
「妈耶拔掉好几根头毛我都快哭了……」他吃痛的摸着自己的头。
「这样就掉发?你该不会中年危机吧?」我冷冷的目光落下。
「我今年才二十岁!」
「哎那你还蛮可怕的哦!这麽年轻就有掉发危机,我觉得你应该多多注意一下。」
二十年来把五岁小孩涂鸦乱画奉成上品的他,突然说想学画,八成是一时冲动,照现在情形看来,我说的话八成没错。
「蔡戚威,你学画是想画什麽啊?」
「干你屁事?」
「哎你向我求师还呛我?」
「好啦好啦……为了纪录我眼前所见的好多、好多。」
这个人在文青什麽?
「不会用相机?」
「用画的当然是为了找情调啊!」
大二时你的一时兴起让我在意,没想到到了八年後我依然一直想着、一直信以为真,结果,原来一切真的只是一时兴起。
回忆完毕,我拿出口袋那张皱巴巴的纸,「还是一样画让人看不懂的东西给我。」
他说,上面画的,是他想像出来的维也纳,也许经过他的眼,那些景色是美丽的,可是经过他的手,各个都变得不成形。
以前,那张纸,我一直保存的很好,但是到维也纳之後,不知道为什麽,竟然把它揉烂了。
摇摇头,决定去找今天原本预定要住的旅馆。
花了一天把大师瞒着我更改的行程确认好,杂物也处理好之後,天也渐渐暗了下来,我也爬上床休息。
早晨一醒,窗外的景色清闲透白,走出旅馆,一只只见我也毫不生怯的鸽子在广场中央,鸟儿飞入空中,维也纳的天空,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鸟儿的身影,就在我靠近时飞开。
难得来了,就当个称职的观光客好好的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