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飙,来到医院。高振宇凭着糖糖这个小名,还真在xxx纪念医院找到癌症病房的唐瑞伊小病人。其实唐、糖是一样的发音,癌症病房的柜台护理人员听起来没有分别。
而他的出现,让唐正义、游玉娟夫妇,唐佩格一家子张大嘴,面面相觑。
「你是……」病房走廊上,唐佩格疑惑的望着遽然出现的陌生男人。他是谁?心微微一悸。
遽见唐佩格,高振宇楞了楞。心跳快了一拍,脑海闪过一个声音:就是她了。
「不好意思,你是……」
微扬了扬手上的手机,高振宇也不知该如何自我介绍?突然,他灵光一闪,微幽默道:「我是……手机爸比。刚刚我们通了电话。」
一听,唐佩格心微慌,满脸抱歉。
「先生,真对不起。原本这个手机号码是空号,我没想到有人使用了。实在很抱歉,我没有尽力阻止孩子给你留言,我……」迭声抱歉着,不觉眼眶红了。
唐唐外婆游玉娟也急忙补充解释:「对不起,这位先生。你先不要生气。我们家唐唐实在太想念爸爸了,偏偏我们又生不出个爸爸给她。以为佩格她以前男朋友的手机是空号没有关系,就让她打了。不知道你已经在用了……」
「是啦、是啦。这位先生,实在很对不起。我们不是要骚扰你,我们不知道你已经在用这个手机空号了。请你不要生气,不要告我们……」唐唐外公唐正义则上前握着高振宇的手猛摇。
「很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不会再让唐唐打电话了……」
「是啦、是啦,我一定不会让唐唐打电话……」
「停、停一下。」高振宇举着左手示意。「先让我说句话,好吗?」
唐家3口立刻停住,全部屏息的望着高振宇。
「我不是来追究的,我是来看糖糖。」高振宇诚恳道。
「看唐唐?」唐家3人互望重复喃道。
「佩格,他说他来看唐唐的,不是来骂我们的。」喜出望外的游玉娟跟女儿咬耳朵。
「嗯。」尽管意外,她还是松了一口气。
「唐唐,她睡了。」唐佩格指了下病房道。
莫名的高振宇很想探视这个惹人心疼的小女孩:「我只看一眼,不吵她。」
极诚恳的眼神、和关心的表情,莫名让唐佩格心微微一颤。
於是唐佩格引着高振宇来到唐唐病床边,把椅子拉近,示意高振宇坐下。
病床上,唐唐已经睡着了。高振宇则坐在床边,凝视这个在语音系统里喊了他一个多月爸比的小女孩。看到她脖子、手臂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心微酸、微涩。此时此际,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无预警闯进他心中的小女孩,彷佛是他的亲生孩子般,狠狠扯痛他的心。不觉他伸手摸摸小女孩苍白、瘦削脸颊,再轻轻握住她的小手。
「刚刚你在电话中,说她今天做了化疗?」他哑着嗓音问道。
「嗯,是这个月最後一次的疗程。」
点了点头,高振宇温柔的看着唐唐。只觉心头顿时充塞满满、满满的疼惜、怜爱。而这突涌上来的浓浓感情对他来讲是陌生、而难以言喻。
该是高振宇脸上流露的感情,一旁唐佩格、唐正义、游玉娟夫妇几个看着、看着莫名感动了起来。尽管眼前陌生男人来得突然、奇怪,但看他对唐唐的关心、真挚模样,都被他感动了。
「这小家伙睡着倒很可爱。平常她话很多,对吧?」他微笑的道。
「嗯。」唐佩格点头,泪兜在眼眶里。
「我该早一点接她电话的。」高振宇懊恼道。
听到这话,唐家3口有说不出的感动。这是哪来的佛心男人?
默默凝视沉睡的孩子,好一会儿,轻轻放下孩子的手,帮唐唐拉好被子,他说道:「有点晚了,我该回去了。」高振宇起身,边走向病房门口。
「还没请教先生您?」唐佩格也跟着走到病房走廊。後面也跟着唐正义、游玉娟夫妇。
「高振宇。」他回答。
「唐佩格。」说着,她先伸出手。
注视纤细的手,他毫不犹豫的用力握住。那一握,犹似清泉涓流过心房,顿时握住春天、握住生命。
「谢谢你来看唐唐,也很抱歉打扰了你。」她真心道歉。心底却不觉想道:这手也握太久了吧?握个手2、3秒,是礼貌。
「没关系。」因为她抽回手,他只得松开。「糖糖,她是急性白血病吗?」
「你怎麽知道?」
「她不是在做化疗吗?还有她身上的瘀青,再加上她的年纪,不难判断。」
「是,她是急性淋巴性白血病。」
「目前状况是?」他关心的追问。
「接受药物和化疗的疗程就可以了,或者下星期可以回家休养。」
不到骨髓移植的阶段,代表ok?对吧?!他默默想道,暗松口气。
「高先生,谢谢你不怪我们,还特别来看我们家唐唐。」游玉娟也上前道谢。
「对、对啦。高先生,实在很对不起。改天来我们钓虾场坐坐,我请你吃饭。」唐正义也感谢的提出邀请。
点了点头,高振宇微笑:「不用客气。太晚了,我先走一步。」说完,再深深凝视唐佩格後,便转身往外走去。
「没想到,我们家唐唐也能遇到这麽好的人。」游玉娟叹道。
「这个高先生要真是唐唐爸爸就好了。」唐正义异想天开的说。
望着消失在走廊转角的身影,唐佩格若有所思。突然,她想起来了。他不就是那位在超市帮她的先生吗?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怔仲间,心湖犹如被丢进颗小石头,不停的漾起涟漪,一圈又一圈的往外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