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澀青春系列文之七》等你說,我愛妳 — 第一章(三) 初初相遇 互視的第二眼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现在的徐辞湘可能死了上百次了。

不管他如何开口道歉,如何扮鬼脸说笑;陈心龄只是低头默默不语;因为她的心思全停在卓尔杰撇过脸时的冷漠。

他会怎麽看她呢?转身之时心里又再想什麽呢?

一切一切都是没答案的自问自答!她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对自己的在乎感到无力。

回神望着眼前拚命说着抱歉的徐辞湘,这个可怜虫一点也不知其实她早没生他的气了;但是她就是忍不住要多多欺负他,现在梁子高正严厉地指责他。

「阿湘,你这家伙都不知轻重,万一教官找心龄麻烦你说怎麽办?还有你这个爱现的毛病也改一改;穿着一身制服还敢大声嚷嚷!自找问题!」

「好啦!好啦!下次不会了啦!」他陪笑的道。

「鬼才信你不会了,夸张成性的人。」子高无耐摇头。

徐辞湘搔搔他的极短的头发,急躁的吼出,「我就是因为好久不见,看到心龄才高兴过头的啦!」梁子高握拳搥了徐辞湘的肩膀,属意他的心意他懂。

梁子高望着陈心龄,「心龄你说这小子值不值得原谅!」

陈心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算了!谁叫他是我的好姐妹!」

「不是,是好兄弟才对!」阿湘辩驳的说。

「明明是姐妹!」陈心龄终於露出久违的笑容。

三个人说说笑笑,一扫了刚刚的阴霾,而郑文、何素卿、温敏爱、段玲芸以及蔡锦蓉也纷纷加入他们的行列,欢笑声更浓了。

左侧校门外。

有个高大修长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虽身处一片漆黑,但他黑色的双瞳仍闪烁如星。他若有所思的盯着陈心龄等人,她们的嬉笑怒骂一一入他眼帘,盯着置身在人群中央的陈心龄,她的巧笑倩影,时而开心时而微怒的表情,他竟然看呆了!

******

独自一个人走在返家的路上,卓尔杰通常都是步行上学,虽然他有轻型机车与驾驶执照,但是他鲜少使用它!一来是他家离校很近步行只要十五分钟,二来可以补他这阵子的运动不足。

走过校前长长的绿荫大道,他最爱这里早晨时的清新,最享受夜晚时的寂静,熟练的他在转角处的大垃圾桶停下,丝毫没有一点疑虑熟稔的从书包拿出一叠信,没有表情地全丢入垃圾桶内。

他不想知道是什麽样的女孩写的信,也不想知道信内是什麽内容,历经了上一段不愉快的恋情之後,现在他不想再交女朋友;重心全部放在课业上。

在卓尔杰心里每个女生都一样吧!交往之前说什麽都能体谅,交往之後却一点也无法了解美工科的辛苦!只是一昧地任性要完完全全的呵护,现在的他无法只当个好情人,所以那些偷偷放在他书包的信,垃圾桶就是它们最终的归处。

他在家门前伫立,仰望着一片繁星点点!

卓尔杰到现在仍没想通,为什麽他会折返回去,又为什麽会躲起来偷偷观察那个叫陈心龄的学妹?他竟然感觉到他自己有那麽一点点的在意;在意什麽?他的俊眉一紧,他不敢妄想下去。

夜空的寂静,虫叫蛙鸣,这样宁静的夜晚最适合孤独的自己!

******

星期六。

日正当中。一家名叫“咖啡糖”的店。

与海军官校的联谊会,正准时开场。

气氛在徐辞湘的带领之下活泼又有趣,女孩们也表现的落落大方,男孩子也个个风雅幽默,一顿饭吃下来就有三三两两的男女私下聊了起来。

陈心龄对这次的活动深感到满意,男孩子素质很高,有可爱型、俊俏型、还有阳光型、帅酷型。

而这次陈心龄也没让男孩子们失望,她们班的美女全让她招揽来了,真的觉得里子面子都有了。

她拿起果汁缓慢地啜了一口!大伙开心的气氛正浓,理当她心情也该是愉悦地,但不知为什麽她心总是有些闷,有些失落。

她微蹙紧眉头,微微的刺痛着,她的心痛又开始了,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她闪闪躲躲地走出店内来到了庭园。

咖啡糖的户外有一排长廊,两边的墙壁挂满了水彩、油画;而长廊两侧摆放了好多雕刻作品,鲜花、盆栽,等等一些艺术品,真是别有洞天。

陈心龄顺一顺一口气,她抚着胸口,感觉心脏不再那麽刺痛;找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位子坐了下来。

她仍紧揪住胸口,脸色也还是苍白,说起这件事真的很不可思议!在国中二年级时她常常做同样的梦,梦中有一个男生穿了民初年代的学生制服,当他们离情依依互相道完再见後;女孩才刚一转头,砰了一声!男孩中弹躺在血泊之中,而中弹的位子正好在左边的心脏,梦中女孩哭的肝肠寸断,声嘶力竭,她向前抱起男孩……男孩狂喷出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她纯白的衣裙;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常常就是她从梦中惊醒的原因!

她不知道这个梦跟她有什麽关系,只是每当梦醒她的心脏就会一阵一阵的刺痛,快则二到三天会好转,慢则一星期这是她无法克制的。

就在昨夜她依旧从梦中哭喊醒来,这次的痛更加鲜明,也让她哭得更伤心不能自拔!她轻轻拭去自行落下的泪,她不要这样的苦楚凄凉啊……可是这一切却由不得她自己。

这说不清的梦境与心痛她从没向任何人提起,尽管是父母她也只字不提,就算心痛开始让她产生了困扰,她也只想把它深埋在心底最深处。

呆坐良久!

她担心出来太久令人生疑,正打算站起来却步伐踉跄站不稳;眼看就要仆倒在地了。

「小心!」他及时扶住了她。

陈心龄整个人重心不稳跌入了那个人的怀抱,她立刻反射地挣脱,怯怯的道:「谢谢你我没事……谢……」她抬眼看救她的人,望着他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察觉出自己的失态才羞怯的问:「学长怎麽是你?」她说的极小声,怕他发现她微弱颤抖的声音。

卓尔杰感受到她的紧张,为了舒缓气氛,他故做镇静地扶着她示意要她坐下,而陈心龄也听话的。

「你脸色很难看!」他直挺的站着,低着头看着陈心龄苍白无血色的脸庞,他弯下腰来伸手抚摸她的额头,「昨天看你还活泼乱跳,怎麽今天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收回手确认她没发烧他放心不少。

「你……你怎麽会在这?」陈心龄忍住再见他的狂喜,但对於有关他的事她都想问。

「我跟同班同学来!」他抿嘴,俊眉一蹙,幽幽的道:「你应该不是一个人来的吧?我记得昨天一大群人在校门口大咧咧的高谈着联谊会的事……不是今天吗?」他不悦地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修长的腿帅气的翘起,他脸色一沈,他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话,联谊会的事他凭什麽过问?他又不是她的谁,不是吗?

陈心龄讶异地看着卓尔杰,昨天徐辞湘大闹校门口的事果然让他听见了。陈心龄急迫的想对卓尔杰解释,「我今天的确是来联谊,可是我只是帮大家的忙让彼此认识而已,真的没什麽!」

她可怜兮兮的看见卓尔杰英挺的侧脸,急忙又道:「他们都只是我的国中同学一起长大的玩伴,除此之外我们也只是普通好友关系。」

卓尔杰回头看了她一眼,而她也正好对上他的眼。

他沈默地收回他的双眸,他没看过如此清澈的眼,而在她清澈的眼里他也看见了自己……

陈心龄在心底偷偷地打量着卓尔杰,今天的他很不一样,他身着蓝色短袖上衣,袖口和领口镶了一圈的白色,配上一条简单款式的牛仔裤,加上他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微长的浏海配上深邃的双眼;俊挺笔直的鼻梁,刚毅性感的双唇,从小到大在她身旁的男人没一个比得上他的好看,如果硬要给他一个缺点,就是他太白了一些!

「学长……」她柔声的唤着。

「嗯?」他回眸看着陈心龄等着她说话。

「我看过学长的画,让我好羡慕,我从小也很喜欢画画,可是我画的又不好,我想请学长教我可以吗?」

「下星期社团开始了,有兴趣可以加入美术社!」他淡淡的道。

闻言她心喜的又问:「学长也是美术社的吗?」斜睨了一眼,卓尔杰完美的侧脸,就是忍不住的想往他那里看。

卓尔杰微侧脸戏谑的道:「我是不是美术社的重要吗?」好笑的嘲讽又道:「难道我在你才想加入吗?」

「对啊!我想跟你同一个社团……」话一说完气氛马上变尴尬,她垂下眉睫不敢抬眼看卓尔杰脸上的表情!

等了好久,卓尔杰始终没有开口,陈心龄开始紧张了,她怯怯的喊了一声:「学长……我……」

「那就来吧!」他望着她,带着浅浅的迷人笑容。「那就来吧!我等你!」

陈心龄刚开始愣住了,她以为他会彻底的拒绝。

她看着卓尔杰也朝他露出甜甜笑颜,此时此刻他的笑容是她的。

看着他,她的心渐渐平息了下来,不再失落郁闷,她知道卓尔杰吸引她的不只是他完美的外表,而是他让她可以好安心,让她不再旁徨无助,让她受伤的心有了依靠。

对於一个五岁孩子来说外号是【拖油瓶】其实是叫人心寒又心酸。年幼的她怎会理解这三个字的意思呢?她不明白自小懂事的她,到底做错了什麽?为何那些伯伯;婶婶们不喜欢她!後来才知道原来她是母亲和前任丈夫所生,终於明白别人口中的【拖油瓶】原来就是……多余。

陈心龄从小寄人篱下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与养父母亲聚少离多,拥有一个安定的家是每个人的渴望,但在她的心中她不敢奢求。

由於身世乖舛,她很早就学会了坚强与独立,她从不轻易在人前流泪,因为懦弱只会让自己更加受伤,而受伤後伤口还是得自己舔舐。

她眼眶微红,有种想哭的冲动,是因为有卓尔杰在身边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好想好想能一辈子待在他身旁,就算只是个朋友关系她也心甘情愿!而他呢?接不接受她这样的女孩当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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