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妖师初诞,一人也。暗,一也。
暗,以器使之,恶如鹰犬,又如友朋,明亮如星,其质非闇,其性如真,惟妖师以法制之。
妖者,异也;师者,道也。妖师者,驭之,导之,如此方为世界之正。
「唔,没办法啦,换、换个地方……」
褚冥漾身上透出一些黑暗气息,但奇异的很温驯,阿斯利安知道小情人偶尔会有这种气息,并不害怕,也不提防,依旧略带诱惑的笑着。
过了几秒,气息收敛了些,褚冥漾脸上微红,慢慢凑过去,先是伸手摸了摸冰炎胸膛,才将自己贴过去,亲了亲冰炎耳朵。
要他在这种地点扑倒冰炎来个舌吻,就算没有那股他还无法克服的恐惧,他也办不到!
冰炎心情似乎好些了,眉头微微松开,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沉声说:「不用勉强,褚,我们不赶时间。」
褚冥漾点点头。
「冰炎,你现在比较不怕痒吗?」阿斯利安说着就伸手去揉冰炎耳朵,过了几秒後冰炎受不了,两只耳朵都泛红着,脸上满红的拍开阿斯利安的手。
「……放手。」
阿斯利安笑吟吟的:「漾漾,你再亲一下,冰炎喜欢你调戏他!」
「你!」
「怎样?」
「……」
褚冥漾顿了顿,又亲了亲冰炎耳朵,脸上露出笑容,他喜欢此时此刻这种轻松温馨的氛围。
如果真的是冰炎体质问题,那就算了,如果不是,就算不完全是……
妖师的眼神不可察觉地暗了暗,褚冥漾本身的黑暗气息是比较特别的,是有些微亮的暗,而不是纯粹的黑,所以也感受不到任何邪恶气息,是纯正明净的黑暗。
蓦然间,褚冥漾似乎感觉到什麽,顺着抬眼看过去。
林正在思考该不该过去,褚冥漾已经找到了他的所在。
这位妖师先天继承者,似乎依旧没有发现自身的天赋有多高,林不是故意的,他只得带着堤亚走过去。
说是找,也不正确,褚冥漾只是察觉那里有种熟悉的感觉,随意的看过去,什麽都没看见,但身体已经反射性从冰炎身上跳了起来。
林看起来有点尴尬,这种景象何其相似,他ㄧ开始尾随褚冥漾也是感觉不对劲,想了想才走进厕所,还故意破坏结界告之行迹,却看见褚冥漾正将冰炎压在厕所地板上……他想,他应该没有误会什麽?
阿斯利安将他当成了像哈维恩那样的从属种族,既然对方比他更失措,那他紧张什麽呢?於是他很从容的整理衣服,顺便整理冰炎的。
小龙堤亚(全名太长故省略)很高兴的跑过来,泪眼汪汪的直接扑到了冰炎怀里:「母亲!你好了吗?林林说你还没好!」
林林?
褚冥漾得消化一下才不至於吐槽,但他没忘记一开始的怪异感,眼底又冒出几许黑暗。
「你,刚刚在做什麽?」
这句话,露出了属於妖师本性的口吻,平静、温和,但是凛然。
「只是见到有个人在附近鬼鬼祟祟,顺手抓了起来。」林微笑着询问:「本来是打算送给那位老板娘看看,不过,您要看看吗?」
是被你抓了之後还兼用刑吗?不然你怎麽一脸不太希望我看的样子?
褚冥漾冏了一下,手被冰炎握住,就听得冰炎开口:「这件事现在不适合由我们动手。」
林点点头,「我明白,无须担心。」
他看了看他们几秒,想了想离开前问:「是不是我把堤亚带回去旅店等你们回来?」
阿斯利安原本在和堤亚说话,闻言低声插口:「不用,没关系。」
褚冥漾马上开口:「不用了。」
林点头应下,但没有离开,脸上带着一点思考的看着他,堤亚蹭到他旁边,褚冥漾顺手抱住,脸上没有什麽表情。
「抱歉,您在生气吗?」
褚冥漾头也不抬,语气很平静:「没有,我怎麽敢?」
林走过来,单膝跪下,「我并没有要让您为难、或是自做主张的意思,褚先生。」
褚冥漾沉默了一下,先是看了看冰炎和阿斯利安,才叹了口气:「这些话,你自己去跟然说吧,他才是首领。」
林先是盯着褚冥漾,而後慢慢垂首:「……我明白了。」
林离开後,堤亚拉了拉褚冥漾的手,怯怯的喊:「父亲,不要生气。」
堤亚是魔龙一族,对他只感到亲切,那股已经控制住的黑暗气息堤亚很喜欢,但这时褚冥漾不知道因为什麽事情让他觉得有些畏惧,靠着本能他知道那是害怕。
褚冥漾抿了抿唇,一时间没有说话,堤亚以为他在生自己的气,两只龙眼……不是那个「龙眼」,反正那双眼睛眨巴眨巴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低声下气的用着孩童的稚嫩嗓音哀求:「父亲不要生气,亚、堤亚知道错了。」
「没有,我没有生你的气。」
褚冥漾顿了顿,伸手摸了摸幼龙的头,幼龙温驯的任他摸,又抓着他的手靠在下巴上,这个动作是龙族表示服从、亲昵或者将自己性命交到对方手上时才会有的动作,有点像是犬科动物向父母露出肚皮,藉由暴露自己最毫无防御的部位来表示臣服,龙族的下巴正是逆麟所在,龙族很讲究亲情,对自己亲族不利是大忌,这件事他不需要学习,本能就会做出反应。
褚冥漾想了想,尝试着问:「林说,冰炎不舒服是因为你还在长大的关系,龙族成长时会掉麟片,是这样吗?」
「嗯嗯!妈妈有说过,这样才能变得很强壮!」父亲没有那麽生气了,堤亚自然知道什麽答什麽,他想了想,软软的说:「人家也不知道为什麽母亲会不舒服,可是、可是……」
孩子话说不清楚,阿斯利安拍了拍他,笑着说:「漾漾没有生你的气,只是好奇而已哦!」
阿斯利安一说,堤亚又想了想,才说:「之後不会了。」
「堤亚。」
幼龙抬头奇怪的看向阿斯利安:「母亲?」
阿斯利安笑笑的,将他抱在怀里,「告诉我,你在冰炎身边时,有没有闻到别人的味道?要很仔细的想,因为,我很担心有人要欺负冰炎呢。」
「欺负母亲!谁?」幼龙想也不想:「咬他!」
「不能咬,对牙齿不健康。」阿斯利安还是笑吟吟的:「乖,你只要能想到,就帮了我和漾漾一个大忙。」
阿斯利安笑得很像是无粮商人,又把话说得这麽暧昧,冰炎跟褚冥漾都面色古怪地看着他,但幼龙浑然不觉,真得很认真的想了想,又凑过去闻了闻冰炎伸上的味道:「没有,可是、可是……」
「可是?」
「不是母亲的。」幼龙抓着冰炎的头发,「香香,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