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白一]短篇集(古装武侠) — [白一][古和風]侍夜 幕之二(上)

幕之二•夜露(上)

白哉一向洁身自好,性格里也有一份高傲近乎洁癖的坚持,会踏入烟花之所,只是因为要完成亡妻的意愿,找到她早年失散的妹妹而已。

妻子绯真出身平民。

温婉沉静,人淡如菊,这样的她无疑是好女子,然而在那个出身才是一切的贵族宅邸里,却明里暗里受了不知道多少委屈,她并不耀眼却温润如珍珠的光华很快就黯淡了下去,不久,生命的光彩也在白哉面前流逝而去了。

临去前,她痛悔不堪地告诉了白哉,在贫苦得活不下去的时候,她抛弃了尚在襁褓里的妹妹,这样的她,居然还能得到白哉大人的宠爱,实在是太过感激的一件事情,她希望白哉能帮她找到妹妹,如果可以,请让露琪亚成为白哉大人的妹妹吧,她说,这样的自己,实在是不配做姐姐。

看着妻子黯淡却盈满求恳的双眸,白哉郑重地答应了。

於是女人憔悴的容颜上泛起了微笑,在冬日里梅花尚未开放的一个早晨,静静阖上了双眼。

那个冬天,非常冷。

然而当时,尚未成为家主的白哉手头并没有太多权力,因此断断续续,寻找的过程一直不顺利。

直到今年年初,他登上了家主之位,并且真正确立了权威,这才得空抽身。

不过……似乎老板和那个橘色头发的孩子都微妙地误会了。

难道自己就这麽像会对十二岁女孩儿下手的人?白哉有点尴尬,但也不觉得需要解释。

至於一时口快说出要那孩子代替露琪亚候夜的要求,也是因为既然是他捡到露琪亚并一直将她带大,比起被抛弃时还是婴儿的露琪亚,问他显然更加合适而已,当然也有那孩子这麽鲁莽地闯进来,之後想必会被责罚,这麽说可以顺带帮他免罚的缘故。

然而误会继续进行着。

在橘发少年被洗乾净了换上花色秀丽的和服推进来还差点被衣摆绊倒的时候,白哉有点想笑。

完全是紧张到手脚都不知道怎麽摆放了的样子。

“大……大人……”

迟疑了下,少年很是恭谨地伏下身。

光泽柔亮的橘色长发显然经过了精心的疏离,甚至还抹上了香膏,因而毫无毛躁感地从肩头滑落,直直垂到地面。

墨色和服上盛开着大片大片的粉樱,花街的穿法,领口开得很大,露出了大半的肩膀和胸膛,灯光下,那大片裸露出来的肌肤是细腻光润如同象牙的色泽和质地。

莫名的对与这样明摆出诱惑的姿态有点不悦。

白哉“嗯”了一声,“过来,给我斟酒。”

“啊……是!”

少年直起身来,膝行靠近,白哉注意到他的腰肢在宽宽的束腰带下显得非常纤细。

怎麽去看人家男孩子的腰呢,白哉赶紧将目光上移,然後,“咦?”

裸露出来的肩膀上的红痕吸引了白哉的视线,“这是……”

伸出手去触碰的时候,少年浑身一抖。

“那个……那个是上次挨打……”少年嗫嚅地解释道。

“你……经常被打?”

“这个……因为不讨人喜欢吧……”

“为什麽?你做事不勤快?”

“我、我也不知道……”

少年从睫毛下紧张偷觑的眼波非常清澈。

即使有着明艳的色泽,举止和神态里却毫无半分媚气。

太过乾净了,因而格格不入吧,白哉心里有了几分了悟。

“啊呀……对不起,对不起!”

笨拙到连倒个酒都能洒出来!

看着手忙脚乱帮自己擦沾了酒的衣袖的少年,白哉心下生起了几分怜意。

“不用忙了,坐下来,我有些话想问你。”

“是。”

男子的口吻相当温和,显然并没有生气,一护吁了口气,端端正正坐好,等待着对方的发问。

“你什麽时候捡到露琪亚的?”

为什麽会问到这个?

如果,只是想要露琪亚服侍的话,应该不会关心露琪亚的过去吧?

这个人……总觉得跟前来寻欢的客人不一样,这麽说来……

难道……他是露琪亚的家人?或者跟露琪亚的家人有关的人?

一护的心砰砰地猛烈跳动起来。

“回大人,是十二年前,在雪地里,虽然被包裹得很严实,但天气太冷了,再不救治的话,只怕就要冻死了。”

雪地里?那就是冬天,据绯真说,抛弃的时候是秋天,难道是被什麽人捡了,後来又因为别的原因抛弃了?

“那时你才多大?”

“五岁,大人。”

“楼主能允许你?”

“最开始是不允许的啦,还打了我一顿,但後来,大家都帮着求情,楼主就同意了,但要露琪亚大一点就接受课程,将来……十五岁的时候,就要开始接客了。”

少年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你想带她离开这里?”

“嗯。”少年垂下了眼帘,“我知道我的力量太过微小,但只要一起努力,一定,将来有一天,可以离开这里,过上普通人的生活的。”

就算是在外面,弱小的人还是会遭遇到各种不幸。

花街的人,口音都是特别的,加上经历过那样的课程,露琪亚虽然还小,但已经拥有着不一般的美丽,偏生没有金钱也没有力量,简直就像是将珍珠抛到了沙土里,显眼的光彩只会引来觊觎和掠夺罢了。

这孩子想得未免太过天真。

但随着询问的进行,白哉心中的怜惜随之加深,更添了一份赞赏。

是个身世堪怜的孩子,然而为了露琪亚,却一直硬撑着过来了。

很坚强,心性也非常单纯善良,并未受到扭曲和污染。

白哉其实已经基本能确认露琪亚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但他会问得这麽仔细,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当初没能保护好绯真,让她受了那麽多委屈,已经足够留下难以消弭的悔恨,将露琪亚找到,并且收养,白哉希望的是能让绯真的妹妹幸福快乐,而不是在那个大家族里重复姐姐的命运。

然而他无法确认这一点。

绯真就是谨慎多虑的性格,这样的她,总是隐忍,忍耐,吞咽下委屈和痛苦,如果露琪亚也是这样的性子,就算自己努力维护,她也未必能过得快乐。

所以在知晓了这个一手将露琪亚带大的少年的存在时,白哉就有了将他也一起带走的想法——男孩子总是坚强积极一些,加上自小一起的情分,如果有他的陪伴的话,想必会起到良性的作用。

只是朽木家的险恶,跟挨打受饿远不在一个层次。

一开始令白哉欣然的单纯乾净,此刻不由又成了担忧的根源。

还是得好好试试才行,如果心性不够坚强的话,是无法在朽木家那样的地方成为露琪亚的支持的。

浅啜了一口酒,“你很怕我?”

“哎?没、没有!”

少年不自觉地挺起胸膛,那份若隐若现的倔强态度顿时就鲜明地流露了出来。

“我并没有在害怕!”

“哦?”

“因为……男人并不需要所谓的贞操观念吧,能代替露琪亚,我……我很感激大人的宽容。”

没错,不害怕,一点也不需要害怕,露琪亚才十二岁,绝对不能承受这种事情,只要能保护露琪亚,就算是,被抱什麽的,也没有关系,忍一忍就过去了!

如果惹恼了客人,楼主一定会奉上露琪亚来平息怒火的,那怎麽行?

然而冷飕飕的和服下面,鸡皮疙瘩却一粒一粒的冒了出来。

这孩子……明明怕得不行,声音都带上了颤音,却还在强撑。

说什麽没有什麽可以失去的所以不害怕,根本就是孩子话。

这世上,还是会有很多足够害怕的事情,承认自己的畏怯并且寻求他人的帮助是必要的,如果这孩子能明白这一点,大概也能放心带他一起走了。

如何让他明白呢?

既然是被误会了……那麽就此利用一下也未尝不可。

白哉放下酒杯,将手伸向了少年的衣襟。

“真不害怕?”

“不、不会!”

敞开领口的穿法,只指尖稍一用力拨弄,胸膛上的樱色蓓蕾就跃入了眼底。

因为骤然遇到冷空气,那柔软的小东西居然就在视线中央微微地挺立了起来,颜色也变深了,呈现出更为娇艳的色泽。

少年露出“终於要来了”的隐忍的表情,跟发色一般鲜艳的双眉是秀气的修长,此刻紧紧地拧住了眉心,双唇抿紧,丰润而娇艳如同新开的蔷薇。

这幅模样……

打着“只要承认害怕就停手”的白哉只觉下腹突然一紧一热。

糟糕了!

心里叫着糟糕然而手却被那乳蕾的迷人色泽而诱得直接按了上去。

“呀啊……大人!”

少年的双唇微张,溢出一声软软如同幼猫叫唤的音色。

心弦狠狠一颤。

不要这麽合我口味啊,真的会停不下来的!

墨色的和服在榻榻米上铺陈开来。

大片夜樱绚烂绽放。

跟蜷缩微微颤抖的雪白的身体肤交相辉映,偏生那惹人怜爱的雪白之上印着绯色鞭痕,带着残虐的妖娆的美丽,摇曳的烛火下,这一幕该是何等的情色!

少年明净的瞳眸在抖动的睫毛下蒙上了一层水色,无助又乞求般的望着自己。

仿佛在哀恳放过他,又仿佛在诱惑着肆意的欺淩。

身体深处的火焰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了,胸口的野兽脱开了束缚,叫嚣出妄为的渴望。

如梦,又如醉,白哉轻轻地俯下身去,覆住了少年。

既然是决定了会带回去的人,他又心甘情愿,那麽……就这样成为自己的,也没有关系吧?

之前就觉得纤细的腰身,此刻以流水般纤长细致的线条攫住了手掌的流连。

简直是不盈一握,女性也未必有这麽美丽的腰线啊……

青春年少的肌肤拥有着绸缎般的顺滑和美妙得吸附住手掌的弹性,在掌心细细颤抖着,白哉微微叹出声,下腹的火热更形纠结。

“别怕……不用怕……”嘴唇吻上少年象牙般的脖颈,他许诺道,“我会温柔的……”

“大人……啊……”

衣衫如同秋叶般卷落在地,两人的身体叠在了一起。

墨色的发和橘色的发丝丝缕缕交织。

烛火摇红,烛芯劈啪炸开,带着洋洋不知人间愁绪的喜气,烛泪却一滴滴落下,盈满了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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