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古戀奇譚 — 第四回.成為助手

中午,我坐在餐桌旁,默默地吃着我的午膳。

今天一整个早上,我都没跟墨宇说过一句话,气氛一整个很尴尬。

「你还在气?」坐在对面的墨宇挑眉看着我。

我偏过头,故意不理他,继续吃着我的饭。

「脾气还真倔啊!」他显然不怎麽介意我的态度。

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偷人家东西,被发现是要抓去关的!」

墨宇一脸淡然,「就算真的如此,那被抓去关的人也会是我,又不是你,你到底是在气什麽啊?」

闻言,我一愣。对呀!偷东西造了孽的人是他,又不是我,就算他被抓了,跟我又无关,顶多另找寄主嘛!那我是在气什麽啊?

听他这麽一说,我的心情便释怀了许多。

看着我微微扬起的嘴角,墨宇皱着眉嘀咕道:「又不气了?真善变。」

我选择性失聪地忽略他的话,免得怒火再次被挑起,「话说回来,你为什麽不去工作,而去当一个小偷?」

「这就是我的工作。我只不过是把那些被可恨官员们抢走的钱财夺回来,还给人民们罢了。」墨宇答道。

「虽然他们有错在先,但你偷东西也算是错啊!」我嘟着嘴回道。

「我不在乎。」他淡漠地吃着自己的饭。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这回答……很强大。

我低头思考了一下,工作吗……对了!

灵光乍现,我兴奋地问着他,「你会替人看病吗?」

我怎麽就没早点想到?可以当医生啊!当医生很赚的!至少在现代是如此,至於古代嘛……老实说,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差不了多少。

不过这医生还不是人人想当都能当的,没有医术那就是免谈。

「看病?会啊!你问这做什麽?」墨宇疑惑地看着我。

「你会?!」好吧!我被吓到了。我只不过是心血来潮,随口问问,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嗯……连穿越这种事都有了,这又算什麽?要淡定。

「那你等会就去城里当医生吧!」我兴奋地提议道。

真是的!我什麽时候变得那麽聪明了?

「医生?」

「就是大夫啦!」我快速地把饭吞下去,含糊不清地解释道。

「为什麽?我不要!麻烦!」墨宇沉着脸抗议。

很可惜,抗议无效!

「为什麽?因为要去赚钱啊!我告诉你,如果你想帮助那些穷人的话,那就靠自己赚钱,别再用偷的了,靠自己才有意义。」

「你真那麽想去?」墨宇挑眉问着。

我用力地点着头,我承认,自己是存有私心的,既然已经穿越到了清朝,不去城里逛逛怎麽行?要是我什麽都没看到就穿越回去了,那我绝对会十分地後悔!

对面的墨宇盯着我充满期待的双眼,略微思索了一下,「好吧……就一天。」

我开心地笑着,催促他快点把饭吃完。桌上的饭菜清空後,我迅速地收拾桌面,把碗筷洗好,拽着正坐在桌边喝茶的墨宇就往外跑。

「等一下。」墨宇反手抓住我,让我停下了脚步,「你这麽急,是要去哪?」

「去城里啊!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了吗?」这家伙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几岁,怎麽这麽年轻就有健忘症?

「傻瓜,你急什麽?去城里都不用准备的吗?先进来一下。」墨宇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拉着我又走进屋里。

「喂!你该不会是想食言吧?」我甩着手想挣开他,但无奈於他的力气太大,我挣不过。

「才不是。坐好。」他把我拉进屋里,在木桌旁拉了张木椅,要我坐下,之後又见他走进自己的房内拿了些东西出来,墨宇把那些东西放到桌上,绕至我的身後。

我好奇地把玩着桌上的物品,「有铜镜、梳子,还有……这两个是什麽?帽子吗?墨宇,你拿这些东西是要做什麽?」

「你真的很傻欸!城里规定要剃发留辫的事,你该不会忘了吧?难道说你想就这样穿着男装、束着长发在街上晃来晃去?」

对齁!都忘了自己是在扮男装,也差点忘了那不人道的剃发规定。

「所以你要帮我编吗?」我察觉到身後的墨宇正解开我的发带。

「不然呢?」他拿起桌上的梳子,开始替我梳理长发,墨宇手法精练地快速编了条辫子,并在发尾处用原本的那条水蓝发带熟练地打了个结。

「你好像很熟练嘛!」我抓起自己身後的辫子,编得又快又紮实,确实厉害!

「那还用说?戴上。」他得意一笑,并顺手拿起桌上的一顶帽子,朝我扔来,自己则拆开头上的白色发带,开始梳理起来。

我接过那顶白底镶着金边的帽子,照着铜镜,把自己的浏海严实地包裹住。

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墨宇放下头发的一幕。他扯下自己的发带,墨黑的长发随风披散而下,几绺发丝掩盖住他俊朗的脸庞,显得妖媚又带着潇洒的猖狂与霸气,整个人就像是颗闪烁着光芒的明星,让人依恋,让人移不开目光。

如果这家伙会演戏又是现代人的话,我敢包准,他绝对是男主角级别的。

「怎麽了?」感受到我的视线,墨宇偏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我。

「不、不,没什麽。」我回过神来,连忙别开他的视线,但我的双颊却不听话地烧红。

「是吗?」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丝动人心弦的笑容,这让我的脸不自觉地更加烧烫。

墨宇伸手,一把抓起颈後的发丝,迅速地编出一条辫子,并拿起桌上另一顶玄色的帽子,戴了上去。

「你等我一下。」丢下这句话,墨宇又往屋子深处走去,进到了某间房里。

我记得那是书房吧?他要做什麽?

我好奇地跟了上去,但墨宇已经出现,从书房中出来的他,身上多披了件黑色的披风,手上则提着一个红木制成的箱子和另一件披风。他走至我的身旁,将另一件黑色披风披在我身上,「披好,外面很冷的。」

不知道为什麽,内心深处有某种暖暖的感觉,总觉得……很舒服?!

「走了!你不是说想去吗?发什麽呆啊?」不知何时,他已走至门边,正回头望着我。

门外一片雪白的世界,衬着他一身墨黑的英姿,让我的心不自觉地又漏跳一拍。

我摇了摇头,想藉此消去脸上的热潮。快步跑至墨宇身旁,与他一同走出门外,「那是什麽?」注意到他提着的红木箱,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药啊!不是要去替人看病吗?」墨宇回答得理所当然,却令我觉得奇怪,「不是开药方就好了吗?」

他边走边向我讲解道:「有些方子的草药比较难找到,不过梅山却是座宝山,草药可说是应有尽有。顺道带一些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是喔!」我点了点头,看来在这方面我还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呢!

◇◇◇

天哪!想不到梅山竟然这麽陡!

因为是下山,所以我们走得还算快,大概半个时辰就到了位於山脚下的「阳安城」,可这段路程可说是惊险万分啊!下山都这麽累了,那等会上山该怎麽办啊?

我站在城门口侧,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真是累死我了!但也不知道是我体力太差,还是墨宇那家伙的体力太好,感觉上他一点都不累,彷佛是在走平路般的轻松。

「这样就累了?你的体力未免也太差了吧?」墨宇眼中带笑地斜睨了我一眼。

「你懂什麽?别忘了,我可是个伤患呢!」我伸手指着自己那被帽子遮住的伤口。事实上,刚刚下山时每走一步,我的头便痛了一阵,那一阵一阵的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把我逼出了一身冷汗。

听言,墨宇敛了笑,朝我走来,「让我看看伤口。」

「不需要!」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赌气地率先进入城中。

这座城里的人还真是多啊!一进到城中便是市场,人山人海的,就像是年货大街那样的热闹,人民彷佛都不受寒冬的丝毫影响,依旧是充满着活力。叫卖此起彼落,望着茫茫的人海,我兴奋得忘了来到这里的目的,一头就往人潮最多的地方栽了进去。

我四周张望着,这里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新奇无比,毕竟这里可是货真价实的古代市场啊!我从没亲身体验过!

四处有着各式各样的商家,有茶馆,有卖衣服的,还有卖肉包、热粥、汤圆、烧饼……等等的店家,看得我口水直流。

「爹爹,我要吃糖葫芦!」身旁传来稚嫩的嗓音,我侧头看过去,是一名小男孩正扯着他父亲的衣角,另一只手指着对街卖糖葫芦的小贩。

「行,爹爹买给你。」那名父亲露出了慈爱和笑容,弯下腰抱起男孩後,朝着那小贩走去。

看到这一幕,我轻轻一笑,记得之前也曾这样向爸爸央求买棉花糖吃呢!

想来就算时代改变了,父母对子女那毫无保留的爱依然是不会变的吧!

我继续迈步向前走,左转转右看看的,在人群中转了几圈後,我似乎是迷失了方向,脸上的笑颜被蹙着的眉头取而代之,在陌生的环境中迷路的恐惧感逐渐吞噬我的心。

我突然想起之前一直被尘封着的记忆,还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在人山人海的动物园里迷路过……

周围没有一人是我认识的,与一群人擦身而过,却不论我怎麽寻找都找不到那熟悉的面容……

四肢突然变得冰冷,身体的力量与温度似乎正快速流失,我不要,那种感觉太过於可怕了!我不要再体验一次,我不要!不要!

额头的伤口顿时疼痛了起来,冷汗一滴一滴顺着我的额际滑落而下。

「墨宇……」我颤抖着开口,握紧拳头,脑海中只存在着这个名字,「墨宇、墨宇!你在哪里?回答我啊!墨宇!」我忽然发疯似地喊着,周围的人都奇怪的看着我,但我不在乎,我只想在人群中找到那抹英挺的身影。

猛然间,一只大手猝不及防地抓住我的手臂,朝後一拉,另一手捂住了我的嘴,我惊恐地瞪大双眼,不断挣扎,但那熟悉的嗓音却出现在我的耳畔,「别喊了!云岚雪,我在这里。」

我停下扭动的身躯,转过身来,见是身後绑着长辫的墨宇,眼眶顿时盈满了泪水,「是你……好可怕……」

「傻瓜,谁叫你要窜进人群中!害我找你找那麽久。」他轻斥了我几句,大手紧握住我的手,「牵好,跟紧我,别走丢了!」

墨宇拉着我往前走,我怔愣地看着交握的双手。能感受得到他手心传来的温度,他好像……是真的在担心我……

一种温柔的感觉涌上心头,使我不安的心慢慢地沉淀下来,也让我忘记了方才的恐惧,只是一心地跟着他。

走了好一会儿,墨宇带着我钻出人群最多的地方,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但抬头又见右前方有一群人围绕着某面墙,似乎是在讨论些什麽。

「他们在干嘛?」我好奇地问着墨宇。

「在看公告,有些官员会在那面墙上贴一些公告来通知人民事情。想看?」

我歪着头,想了想,古代版公布栏?「嗯!我想看!」我用力地点着头。

墨宇没说什麽,只是拉着我往前走去,他带我穿过人群,挤到公告墙的前方,好让我看清楚上头贴着的公告,只见我前方最大张的公告上写着:昨日,王大人府中名贵衣物遭江洋大盗——疾风窃之,共参拾陆件,若百姓有任何消息,请务必告知,以重金悬赏。本衙也会倾尽全力,捉拿疾风归案。

公告上的书法字体是行书,有些潦草,让我看得很吃力,甚至还有些字看不懂,但大概的意思却能猜到,好像是在说,疾风偷了某个官员的衣服,现在朝廷正打算抓他吧?

「哎呀!怎麽又是疾风啊?朝廷的人到底有没有在做事啊?抓那麽久都抓不到。」

「你担心什麽?疾风向来都只偷大官的东西,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他还看不上眼嘞!」

「嗯!说的也是!」

身旁传来几位人民互相讨论的声音,我眯起眼,斜瞪了墨宇一眼,而他则是尴尬地转过头,刻意避开我的视线。我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轻声道:「这是怎麽回事?快说!」

他俯下身,在我耳边低声辩解,「还不是为了帮你拿衣服。王官员府中的衣物都很值钱,只拿两、三件太可惜了!乾脆多拿一些,拿去给城外的穷人们穿。」

我不悦地嘟起嘴,拉着墨宇的手钻出公告墙前的人群,「以後别再这麽做了!」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我拉着他走。

◇◇◇

来到没那麽拥挤的地方,我扯开嗓音大喊着,「大夫、大夫喔!有没有人需要看大夫?」

周围的民众都一脸鄙视地讥笑着我,就连身後的墨宇也忍不住苦笑,「哪有大夫会这样喊的呀?」

「又没关系。」我朝他俏皮一笑,继续叫喊。此时,却感觉到有股小小的力量拉住了我的披风,我低头看去,是一位穿着破烂衣裳,浑身沾满泥巴,脏兮兮的小女孩。

这名小女孩看起来不过才七岁左右,此时的她像是找到救星一般,紧抓着我的披风,泫然欲泣。

我於心不忍地蹲下身,问着她,「小妹妹,你怎麽了?」

小女孩见我愿意与她搭话,终於忍不住地哭了出来,「大哥哥,你们……你们是大夫,没错吧?」

我抬头看了墨宇一眼,他并没有什麽特殊的神情,我回过头朝着小女孩温柔一笑,「是啊!怎麽了?」

「太好了!大哥哥,请你们快救救我娘亲,她……她快死了啊!」小女孩放声大哭,恳请着我。

我看了实在是很不忍心,伸手替她抹掉眼泪,「别哭了,乖孩子,你娘亲是生病了吗?」

她点了点头,我再次抬头看向墨宇,「帮她,可以吗?」会医术的人是他,如果他不想出手救人,那我也无能为力。

「随你。」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谢谢你!」转过头,我牵起小女孩的手,「快点!带我们去见你的娘亲。」

小女孩回过神来,停止了哭泣,终於露出一丝笑容,竟是如此的惹人怜爱。

她的小手牵着我,往小巷子里跑,我听见身後的墨宇深叹了一口气,提着红木箱,跟在我们的身後。

一路上,我们配合着小女孩的步伐小跑步,透过对话,我们才知道,这名年仅七岁左右的小女孩名为兰鸢,是位汉人。在兰鸢还很小的时候,她爹爹已经逝世了,是她的娘亲一人将她养育到大的。她的娘亲每天替人洗衣服,做些针线活,才能赚得一些文钱供她吃饭,而且每次买来的馒头、油条都是给她吃,每当她想分一些给她娘亲时,她娘亲总是会笑着回绝,说她不饿,给兰鸢吃就好了。

终於,在每日的劳累与饥苦下,她的娘亲病倒了,已经有两、三天卧病在床,从没醒来过,年纪还小的兰鸢不知所措,只能喂水给她娘亲喝,至於食物,她娘亲是完全吞不下去。在这段期间,兰鸢四处去请求大夫们的帮忙,但每个大夫看她们家穷困的样子,都避而不见,拒绝帮忙。眼见娘亲的病情愈发严重,兰鸢渐渐陷入绝望之中,直到遇见我和墨宇,这才出现一线希望……

「到了,就是这儿。」兰鸢拉着我来到她的家门前,那是一间破旧的屋子,残破不堪,甚至连门都没有,只用一块有补丁的布遮着。

见此,我的双眼忍不住发酸,没想到会有这种地方,这里离热闹的市场不过才隔了几条街而已啊!

我拨开布帘,走入屋内,一股酸恶的腐臭味扑鼻而来,我抬起衣袖掩住自己的口鼻,环顾四周,真正了解到什麽叫作「家徒四壁」。兰鸢的家里除了四面墙之外,真的什麽家俱都没有,只有在墙边放了一张草蓆,当作床。此时的草蓆上躺着一位奄奄一息的虚弱女子,我想那应该便是兰鸢的娘亲吧?

「娘亲,兰鸢带大夫来了!娘亲的病会好起来的!」兰鸢跪在草蓆旁,握着她娘亲的手,天真地认为只要有大夫,她娘亲就会醒过来。

墨宇走至草蓆边,伸手替那名妇女把脉。

我再次环顾着四周,寻找有没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眼尖的我忽然发现墙角有个木桶和一条抹布,虽然破旧,但还是能用,再看着四处都扑上一层灰的墙壁和地板,以及成堆的蜘蛛网,我下定决心要替这里好好地打扫一番。

毕竟人体的健康多多少少会受生活的环境影响。

我走到兰鸢的身旁,问道:「兰鸢,你知不知道附近有没有能打水的地方?」

兰鸢立即回答,「我知道!外面有一口大家都能用的井,娘亲都是从那里打水的。」

「那你带我去好不好?我们来把家里打扫一下。」我朝着兰鸢伸出一只手。

「好!」她笑着握住我的手朝屋外跑去。我一手抓着她,另一手拿起木桶,「墨宇,我出去一下。」

墨宇瞥了我一眼,神色有些担心,「小心点。」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丢下这句话,虽兰鸢跑了出去。

突然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奇怪?我怎麽像跟在医师旁的见习生似的?我什麽时候成了墨宇的助手啊?

◇◇◇

走了一会儿,来到兰鸢所说的那口井前,没打过水也没研究过的我还需要七岁的小女孩来教我怎麽打水,好丢脸!

「唔……好重喔!」我吃力地拉着绳索,想将装满水的木桶从井中拉出来,但不管怎麽施力,井里的桶子似乎都不为所动。

「哥哥加油!大哥哥加油!」兰鸢在一旁用可爱的声音替我加油打气。

我再次使尽力气,但木桶依然没被我拉起。

「不行!太重了!」我很想举白旗投降,但在看到兰鸢的小小身影时,又觉得必须替她做点什麽。

「需要帮忙吗?」耳旁传来温润如玉的声音。

我扭头一看,不禁整个呆住了。

不远处站着一名脸上带笑的男子,他身穿一件金红色的长袍,头上和我一样带着一顶帽子,身後的黑棕色长辫以一条红色的缎带绑着,重点是,他和墨宇长得很像,太像了!

他和墨宇一样都是世间少有的极品俊年,如果说墨宇给人的感觉是块寒冰,那他就如烈火一般,明明是这麽截然不同的气质,但偏偏两人眉宇间的猖狂、霸气与不可一世可说是一模一样,只是墨宇眼中透出的是对世间的淡漠,而这名男子眼中则是一丝慵懒。

「如果不需要帮忙,那我走罗!」男子转过身,偏着头,嘴角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

「要!」我连忙唤住他。

他微微一笑,朝我走来,从我手中接过绳索後,只微微使劲一拉,木桶立刻就上来了。

他取过木桶,「需要我帮你提回去吗?」

「不必了,我拿得动,谢谢你!」我接过他手中的木桶,朝他道谢。

我转过身,跟着兰鸢离开。

「这麽漂亮的女子还扮成男装,真是太可惜了!」

奇怪?是他在说话吗?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去,但却找不到他的身影。

咦?人呢?他到底是谁啊?

「大哥哥,快点!」兰鸢在前方朝我招手。

「喔!来了!」我朝着她走去,这木桶还真重啊!

算了!他是谁又不重要。

但,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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