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振作,再熬过这次,之後我要抬起头来,就算做为他家的帮佣,也不可让自己活得这麽没志气。就再一次,我绝对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我俩往学校机车棚方向走去,他在一台宝蓝色的机车前停了下来。
等等,他是要我坐他的车?不会吧!他应该还没有驾照才是,他哪来的车!我浑身一颤,更气人的是,他也不交代一下究竟是要去哪里,就要我跟着去,实在太不像话。
「喏,」他打开车厢,从里头递给我安全帽。
「呃,我们到底要去哪啊?还骑车的……」
「待会就会知道了,快戴上吧!」
我坐上机车後坐,努力试着让屁股更往後些,以免一个煞车就会碰撞他。我挺直腰杆,两手也不该往哪里摆,索性放在大腿,难熬的是,书包今天格外重,上半身子僵硬的很。
十几分钟左右的路程,机车停在一家高级服饰店门口。
「欢迎光临!」我俩一进门,就有几位年纪约二十出头的小姐们上前,她们目不转睛盯着裴允佑,压根没注意到後面还有个我。我在店里晃来晃去,都没看到半件男装,反而是各式高贵的女装。
「帮她挑件礼服。」裴允佑跟围在他身边店员们说,她们回过头时才留意到我。
「啊?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裴允佑,他则是走到试衣间前的沙发上坐下。
「小姐,你有没有喜欢什麽款式的礼服?颜色呢?」
「呃,这个嘛……」我东张西望,一点概念也没有。
「深色的,帮她挑件暗色系的礼服。」裴允佑说。众人望向他,他一脸无关紧要的低头猛看着手机。於是,店员首先递给了我几件礼服,直要我去试穿,我花上好一段时间才穿好第一件礼服。
我看着试衣间中镜子中的我,不自然的可以!她们说这件是希腊爱琴海的颜色,呿,深蓝色就深蓝色,还什麽爱琴海的颜色。长度在膝盖上五公分左右,裙摆作成蓬蓬蕾丝,上半身平口式,无肩。
「小姐您穿好了吗?」我回过神来,这是第一次在裴允佑面前穿礼服,还不知他会有什麽反应。
「嗯……」
试衣间的帘子被两位店员拉开,我像是个百货公司外橱窗小姐,站在面前给大家观赏。不过,说观赏还太好听,根本活是献丑。
「这套礼服是今年由法国着名设计师的新作品,她所用的材质……」站在裴允佑身旁的店员还没说完话,裴允佑就比了个手势,要她别再说了。
裴允佑一点表情也没有,我倒觉得不错。但後来又换了好几套礼服,裴允佑依旧半句话没有,搞的这整间店的店员都很紧张,原本还在员工休息室的也纷纷出来救援,让我穿上礼服还不够,又在我脖子、手上戴了首饰,但裴允佑依旧没说半句话。
就这样,一个半小时过去。
这是我换的第二十五件礼服,在试换礼服的过程中,我累得直接坐在试衣间里面的沙发上,从刚到现在就不断在试衣,连个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休息好三五分钟,直到外头的店员看我没动静才问:「小姐,还好吗?要不要我进去帮你?」
「我没事。已经穿好了,把帘子拉开来吧!」
一样,就跟前二十四套礼服的表情一模一样。
「烦死!到底要哪件你才会说好?」我直接冲到裴允佑的面前说。
「我也跟你一样很烦,所以拜托你再去试别件好吗?」说得自己多委屈,我整个无名火上身。
「小姐,请您不要怪罪您男友,他也是希望您漂漂亮亮的!」一位貌似店长的女店员说。
「他不是我男朋友!」话说完,马上撇头看了裴允佑一眼,他依旧在玩着手机,半句话也不吭。
「这样啊……」店长一脸尴尬样,不过我看她身旁的女店员们倒是挺乐,她说:「我还没拿出我们店里的镇殿之宝,上个月欧洲皇室公主曾穿过出席公开场所,获得极高的评价。」
「是吗?」我狐疑看着那店长,我不敢抱持太大的期望,她们大概也快没戏唱,只要试完这件,裴允佑若是再没反应的话,我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
过了约几分钟的穿着时间。
「小姐您好了吗?」
「嗯。」
我走下试衣间,原先还在低头玩手机的裴允佑对着我的礼服打量着,眉头先是深锁,接着目光与我对视,我走到他面前:「这件呢?这是最後一件了,再不行就回家吧!」
他眨眨眼,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好似满意的模样,接着站起身和店长点点头,便往收银台走去。
他半句话也没对我说,我呆愣看着他的背影。话说回来,我站在镜子前自系打量这件百选种的黑色礼服,裙摆处的设计小岔开,缧萦的质料,自然不用担心汗流浃背的问题,灯光下看到裙摆上洒有亮粉装饰,平口无肩带的设计,胸口处有一朵黑色花纹,上头镶着珍珠,裴允佑的眼光不错。
「小姐,您的礼服。」店员递给我灰色的大纸袋,裴允佑走在前,我紧跟在後,後头不时传来女店员的窃窃私语,八成离不开裴允佑的目光。
坐上摩托车後,原本以为会直奔回家,没想到他却在公园停了下来。
「怎麽了?为什麽要停车?」
「下来。」满腹的疑惑,他脱下安全帽,「晚会是後天,只剩下今明两晚可以练习双人舞。」
哈?出席就算了,竟然还要跳舞!
「不可以只去那露脸然後就走吗?」
「我是丰高学生会的公关,他们自然会要求我跳舞。」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这里练习?」
「不然要在我家?」裴允佑翻白眼。
当然不要。
「那我们快点开始吧!」我说。迅速地将右手搭在他肩上,顺手牵起他另一手,他似乎被我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怪了,要认真的人是他,「怎麽了?不是要练习?」
「啊?原来你会啊……」
「呃,就是……在以前的学校有跳过。」
当然,美国的学校三不五时就办舞会,能学不会也算奇葩。
「我先跟你说明一下,进场的时候你要站在我的左边,然後像这样勾着我的胳臂……」
练了差不多半个多钟头,我俩坐在公园的长椅子上休息。
「你就老实讲吧!又在计画些什麽?不是那麽简单要我当你女伴吧!」
「什麽意思?疑心病真重,帮你挂个精神科吧!」
「该不会……其实是对我有好感吧?看你最近对我那麽友善。」
「哈?你发疯啊?别人稍微对你好些就以为对你有感觉……」
裴允佑他丢下我一人,自己往机车停靠的地方走去。
不过我真的好奇,学校这麽多漂亮美眉,偏偏找我,又是为什麽?越是不讲,越让我好奇地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