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它说话真的就能让它流出血泪来?」口乾舌燥的我在尝试着无数次磨嘴皮子以後,终於对於小媚的话表示出极大的怀疑,「你认为,这跟糖果似的珠子真的能哭麽?」
小媚望着我苦笑,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我也不知道。」
「我看这个点不点点大的小破珠根本就是个赝品!什麽『让它流出血泪来』也不过是个传说罢了。」对於小媚的无奈,我最後给予了这次事件一个预示终结的定义。
可我话刚落音,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叫嚣声:「是哪个臭丫头敢趁着本神珠睡觉说本神珠的坏话啊?」
我只觉得脸上一滴冷汗瞬间落下。
怎麽回事?这个尖锐的叫嚣声难道是……
「嗖」地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看见身边的尘土骤然绝尘而起。我缓慢地扭过脑袋望向那扬起的尘土,只见小媚在此刻已经跑得连影子都没有了。
「小媚——」我冲着那渐渐沉淀下来的尘土大声呐喊起来。
这个死丫头,见我触怒了七彩琉璃珠,她便只顾自己保命,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哎哟喂,对不住了,我知道你一定能够顺利去人间的,这一趟路我就不陪你了……」小媚说着,声音渐渐远,我一脸黑线地望着她消失的那个圆点,暗暗叹了一口气。
为什麽会出现这种情况?
「臭丫头,就是你趁着本神珠睡觉的时候说本神珠是糖果的吧?」那颗神珠就我神情僵硬,於是开始对着我开始进行滔滔不绝的口水攻击,我一脸冷汗的望着那颗丝毫没有变化的七彩琉璃珠,嘴角开始不住抽筋。
深呼吸,深呼吸……不就是一颗珠子麽,没什麽了不起。
抢行提起一口气凝视住那个光泽不断流动的珠子,我压低自己的声音小声说道:「听闻您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我一介凡人躲在凡间却对您日思夜想,就想要见您一面。如今我慕名而来,您不会就这样对待我吧?」说罢,我用手抹了抹嘴角那还未擦干净的血,示意我一介凡人已经被它所伤,它是否应该善待於我?
「想不到你个臭丫头还有点眼光,」那七彩琉璃珠一听我对它的敬仰如同淘淘流水,顿时激动起来,「那好吧,看在你如此尊重我的份上,我放你一条生路吧。如今,我的英姿你看也看了,还不快快离开?这次打扰了本神珠睡觉,本神珠就不责罚你了。但你再敢停留,本神珠可就不客气了。」
不成,就这麽走了可不行。我得想个法子让它同意将我传送至人间,连忙道:「实不相瞒,我此次来除了想要一睹神珠风采以外,还想要托神珠将我传送至人间,希望神珠能够应允。」
「传送?」七彩琉璃珠微微流转,却并没有直接否定我的话,只是微微顿了一下,「你可知要让我传送人,必须要达到什麽条件麽?」
「知,」我颔首,「让您流出血泪。」
「那你又是否知道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让我流出血泪了?」它紧接着便道,「这几乎是没有办法办到的事情。」
「知,」我继续颔首,「但是我想试一试。」
不试怎麽知道?如果任何事情不尝试就放弃了,那岂不是会留下遗憾?倘若我尝试以後我失败了,我不会觉得惋惜,因为毕竟我曾经努力过,曾经付出过。
「好,」七彩琉璃珠听罢,光芒顿时亮了几分,「那我就告诉你,所有能够让我流出血泪的人,都是因为他们身上肩负着让人不得不哭泣的故事。而我,也是被他们的故事所感动,以至於流下了血泪。如果你没有能够让我感动的故事,是不能从这个通道去往人间的。」
让他感动的故事?我竭力搜刮着自己的记忆,但是却没觉得有什麽「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唯有一个和朔漠在一起的故事还能够搬上台面。
於是乎,对着那颗七彩琉璃珠,我说出了我和朔漠在一起的故事,没有说出朔漠的名字。我只告诉它,故事里的那个男子,叫做漠,一个让我永远无法忘却的男子。
朔漠……这个在我记忆中尘封的男子……终於因为他的转世——云鼐之死让我再次往心中深深刻画了一次。
朔漠……朔漠……你可知,我曾经是那麽的爱你……
而如今,我只能证明,我只不过是个薄情的女子,只能为曾经那麽深爱的你,在心中留下那麽一小块的位置……
我始终不知道,我心中那大片的空白,究竟属於谁。难道是……那个有着火红色头发的男子?
不,不可能是他,如果我记忆中的那个男子真的是他的话,那麽为什麽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很混乱。
望着七彩流转的光芒,我终於开始叙说那个深埋於我心中的故事,那个带着一点温馨,带着一点幸福,却又带着伤痛的故事。
…………
记忆中的天空是泛黄的,而那时的我却是无比稚嫩的。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我甚至已经记不清那是一千年前还是两千年前的故事。
母亲死後,我一直都是孤单一人。在人间盗取珍贵的丹药,似乎已经成为我的一种娱乐项目,而几乎妖界的所有妖物,在见到我的时候,都对我以「杂种」对我嗤之以鼻。
那一年的桃花开得很盛,而在那个时候,人间有个叫做「京都」的古城,整个城都笼罩在一股醉人的桃花香中,让所有途中经过这个地方的旅人都忍不住想要停留下来,当然也包括我。
熙熙攘攘的人群,唧唧喳喳的鸟雀儿,高贵典雅的城楼,粉面含春的少女们,这一切繁荣的景像都是「京都」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在「京都」里,就连乞丐都比外面要高傲许多,看着他们眉飞色舞的模样,我甚至就想要拉住他们来问问,你们还知道你们是乞丐麽?
怀里揣着些许偷过来的银两,我时而在面摊上吃个削面儿,时而在街头买个糖葫芦,感觉好不惬意。偶尔碰见一些上门调戏我的纨绔子弟们,我表面虽然不动声色,但是暗地里却把他们整得叫一个「凄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