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但是凌白却让我感觉到了一种被守护的感觉。也许是我太多愁善感,望着他,我没有再说话。
瀑布内与瀑布外大不相同,一接近就有一种灼热感盘旋於全身,乾燥的气氛使我如有落入地狱的感觉。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妖气丛生,看上去好像是个怪异的洞穴。
见此洞穴气氛不对,我张了张口,正欲发出声音,而凌白却猛地摀住了我的嘴。
「嘘——」他凝视着我,轻声说,「仙藤已经先我们一步去探路了。辰说过,这个地方是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
「那你还……」我拍开他的手正欲问,而他则又死死摀住我的嘴,道:「我是故意带你进来的!这个洞颇为诡异,刚才你对本大仙如此不敬,我便想让你进来受点惩罚!」
我对着他翻了几个白眼。
惩罚我?怎麽可能?我好歹也修炼了三千年,肯定比你这块白色破布要耐打得多!
正当我不断遐想的时候,一条黑色的蛇突然自洞穴上方垂挂下来,正好挂在我的面前,朝着我直吐蛇信。我先是一惊,随後连忙运功将它抓在手中猛地一捏,然後它就化成了一条黑血滴落在地上。
凌白望着我皱了皱眉头,我不屑地偏过头环顾四周。是它先惊我在先,凭什麽我就不能杀牠?虽然蛇也是生灵,但难道我就任它掉下来咬我不成?
凌白拉着我往洞穴深处走了几步,忽然耳边传来了仙藤的呼啸之声,凌白一怔,飞身朝着洞穴深处快速飞去。里面可谓是越走越炎热,我抹了抹汗,被他拉住的另一只手已然被攥出些许汗。
「小白,这洞怎麽这麽热?你经常进来吗?你这块乾燥的破布,就不怕被烧掉吗?」
我在他背後喋喋不休地问着,而他却并不理睬我,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我见他不回答,有些尴尬,索性闷闷地闭上嘴。
可是走到後来,他的速度竟越来越快,我提了气半飞半跑地跟在後面,却还是几步一个踉跄。
终於,我忍不住,想要挣脱他的手。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异动,回眸看了我一眼,然後猛然放开了我的手。
雪白的长发轻飘飘的浮动着,他的眼眸里早已经分不清是何种颜色。
我还记得他刚才说,带我进来是为了惩罚我的。难道他是想要把我抛弃在这里?
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他果然抛下了我。
本来我的身体就有些虚弱,赶不上他的速度本属正常,但他也不至於将我抛弃了吧?
我忿忿不平地嘀咕着,再抬头看时,那个凌白居然没有了身影!
哼,抛下就抛下!我自己走!
然而,正当我迈开步子朝前走之时,头部忽然一片晕眩。
完了,我头晕了,八成是犯病了。小白说,这个洞穴诡异得紧,我这一晕,岂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
不行,这会儿还是保命要紧。
想到这里,我再也顾不得其他,慌忙对着小白消失的方向、连声叫唤了起来:「小白,你这个混蛋!你给我回来!你再不回来的话,我就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别忘了我怎麽说也是修炼三千年的大妖精!小白……」
也不知骂了多久,一点回音也没有,我不由得急了起来。凌白不会真的把我抛下了吧?不过,这貌似也是正常的,我跟他又不熟,他管我干嘛?不不不,他是仙,仙的心不都是很善良的吗?那会不会是因为我刚才骂他是破布,所以他生气了?
嗯,肯定是这样!
哼,死小白,真小气。等我下次找到你,不但要骂死你,还要整死你!
我强忍着头部的不适,顺着他刚才腾飞飘过的地方慢慢向前飘动着,这一路上都残留着他刚才身体上的奇香,彷佛就是他故意放下来让我找路的。
不知运功飞了多远,我有些累了,於是落地开始走路。然而不料我脚刚落地,一道带着血痕的银白色之箭乘风而来,我猛地侧身,却依旧擦破了我的手臂。
我拂动过黑色的衣裙,回首一看,竟是那日在山上用箭钉住我的弓箭手。那日要不是他射伤,或许我早就逃脱,也不会沦落到後来被众村民追杀的惨景。
「蝶姬,我终於找到你了。这次可不会让你那麽好逃脱。」他站在黑漆漆的洞穴中,手指扣着弓箭对着我。即使是在如此炎热而乾燥的洞中,我也觉得浑身冰冷。
他叫做焰,是宫廷御用的弓箭手将领。他是我见过的捉拿我的人最厉害的一个,这次面对他,我可不敢掉以轻心。要知道,上次我就是被他射伤的。
不过,很奇怪地是,他为什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出现在依仙瀑布里面的洞穴里?
「嗖」地一声长啸,我连忙再次躲闪开,箭「嘣」地一下射进了洞穴的墙壁里、没了影子。
由不得我喘息,他拿起长弓对着我又正欲射箭,我飞身後退,掌控衣袖浮动的气流瞬间让整个洞穴开始簌簌作响。
箭的穿透力自然是比我飞身的速度要快很多,凝视着他的眼睛,我有种根本无法摆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