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知东条一条汉,谁人不知东条有一女。
陈子燃穿着牛仔裤,上面穿着深蓝色的衬衫,头发刚刚过耳,她吊儿郎当的在街上走着,手里拿着个破包,挨家挨户的看。
後面跟着一个一脸稚气的女孩,那女孩嘴里含着一个真知棒棒糖,穿着粉色过膝的裙子,眼睛不知在瞟些什麽。
“哟,陈姐真是不好意思,那钱能不能在宽限几天?”一个卖包子的瘦男人,攥着围裙,点头哈腰。
陈子燃皱着眉,看了看包子,那瘦男人忙给陈子燃装了几个,递了过去。陈子燃点点头,舔舔嘴角,说:“这条街就你最能拖,要不是看你老母亲生病的份上,一准给你点颜色看看。行了,等着把钱给送过去。”
“是,陈姐,谢陈姐。”瘦男人赔着笑,目送陈子燃离开了。
转了一圈,陈子燃带着韩冉冉回了小房子,韩冉冉打开破包,说:“收成不错。”
陈子燃喝着水,点点头,说:“当然,这条街可是姐弄倒三个鸡巴男人得来的。”
“姐,你真厉害。”韩冉冉跟了陈子燃四个多月了,她是家里穷,父母又重男轻女,上完初中後,就说什麽也不供了,韩冉冉也不是老实的孩子,便从家里跑了出来,遇到陈子燃,然後做起了东条街的小太妹。
“哼。”陈子燃得意的勾勾嘴角,她一把抓过袋子,把钱倒出来,说:“这堆至少有两千,操,要是不给那个赌鬼,姐我至少能攒不少钱……”她嘟囔着,想起自己那个赌鬼老爸就糟心,要是她老爸争气,她也不至於整天跟人拼命。
这些钱要分一部分给她的小弟,还要给自己生病的母亲留一部分。想着又抽出三百块钱,准备改天把生活费给她弟弟陈子谦送过去。
东条街一共有三条,主街是最繁华的地方,陈子燃除了每个月收些保护费,她在这条街还有几间铺子,每月也能收入上万。
陈子燃手底下有三十多个‘小弟’,其中有五六个女的,在都城市里做舞女或者是鸡,也有两三个男的,在都城鸭店做鸭。剩下的就在东条街每天逛悠,当然他们也都有些小事干,倒卖车子、毒品,还有拉皮条的,当然干的最大的还是放高利贷,陈子燃手里的钱,大部分都拿去放高利贷了。她这个大姐每个月也不能亏着跟着她的兄弟,所以东条街每月按表现给几百到几千的‘奖’。
陈子燃也算是白领级别的了,每月七八千是只多不少,其中三分之一给她爸爸,当然她爸爸陈永财偶尔也会腆着脸来要些饭钱,令陈子燃感到欣慰的是,虽然她爸爸爱赌,但赌技还是不错的,不会只输不赢,偶尔运气好了,也会陈子燃一些钱,尽管这种时候少得可怜。
陈子燃挣得大部分钱都给她母亲治病用了,她母亲田美芝患的是结核病,整日里呆在医院,皮肤都是一种不健康的白。虽然人看上去有点蔫,但是并不瘦,脸颊还是圆润的,一笑还能出来些红晕。
陈子燃给她妈花1500块雇了个保姆,剩下的钱除了买药,就都用在田美芝的吃上了。她每次去看她妈,都觉得有希望治好,所以她积极的在东条街扩展业务,想着干大了,换到都城市里的贝子街去,那油水可是一个月几十万。
傍晚,瘦子把钱送了过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恳求,下个月能不能晚交会。
陈子燃看看钱,问:“哪弄来的钱?”一般,瘦子都是两三天后才送来。
“哎,今儿有人把我这里的包子都买空了,还交了些钱,把这一周的包子都定下来,我手头的钱一充裕,这不就给陈姐你送来了吗。”
“嗯,不错,好好干。”陈子燃拍拍瘦子的肩,准备进屋前,她回头问:“谁家,要了那麽多包子?”
瘦子摇摇头,乾瘪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说:“听他们说话,是刚来的吧。”
“哦,”陈子燃疑惑的点点头,这条街她是主,凡是新到的商户都会来给她孝敬,难不成又来了个不守规矩的?想着陈子燃进了屋。
韩冉冉躺在床上看书,翘着二郎腿,嘴里依旧含着棒棒糖。
“走了,冉冉,出去看看。”
“好嘞。”韩冉冉应着,从床上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