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我很软弱,很爱哭,尤其经历一段五年伴侣的分手,我变的更脆弱,笑的次数加总起来还不到哭的三分之一,我就是这样,因为一个人,我开始不认识自己,不再爱往书店跑,不再爱看爱情连续剧,不再爱……你。
『你上次笑是什麽时候?』
我不知道。见一个人我回答一次,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还沉浸在那伤痛之中,在一个还陌生的怀抱里,内心是挣扎的,很想勇敢一次,却觉得这样可能比两败俱伤还更来的痛,所以我堕落了,在堕落之後我投入崇泽的爱里,而矛盾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做什麽。
害怕,因为爱的太寂寞,恨自己到底为什麽不在发现的当下找智谚好好的谈,恨自己为什麽自己不够雅量,男人外遇是难免的事,不该小题大作,甚至离开……
对不起,因为我的关系害得崇泽原好的生活被我打乱,我谈过了,和崇泽。
他说,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牺牲一点,在怎麽样辛苦,在怎麽样鼻酸,对我来说都是值得的。
人是自私的,所以我选择了崇泽,不再爱他了。
「阿海,我需要你的帮忙!」
「好,我来了!」
「阿海,帮我印一下这个!」
「好,我来了!」
「阿海,帮我打个文件!」
「好,我来了!」
自从那件事情之後,我被降了职,从公司的第二高阶直接被降到了菜鸟,我猜,是斑斑的主意,偷偷的用了公司的经理电脑,不过也好,少了被催缴图画的压力,也少了校稿的烦恼,真好。
我的良心迫使我这麽往好处想。
因为负面的太伤,心已经够碎了,碎片细小到不能再分割……
斑斑给我取了「阿海」这个绰号,且用她经理秘书的力量拉拢整公司的人,这可怕的交际手腕,正是我被员工排挤的原因,且大家都东一句阿海;西一句阿海的唤来使去,智谚这段时间都忙着出差,原本要代替他经营工作的我,突然被降到菜鸟阶级,他先是惊讶後是将这份重任转给他「可爱」的「安安宝贝」。
他并没有打算花任何一秒钟来处理我的事情,因为彼此都断的很绝,非常。
但这黑漆满面的社会里,总还有点人性。在大家都称我为阿海的公司里,只有赖承,还愿意叫我总编(也许是他改不过来吧),虽然是赖承接替了原本我的位置,成了总编辑,但高层的开会内容,他还是会给我过目,要我帮他的忙。
真是可爱。
「总编,我就是不会画图才在任职的五年里只当经理,现在莫名的被推上总编辑,搞得我压力好大!」有天下午,我和赖承一同出门研究下一本书的封面,在闲话长谈之中,我听他这麽抱怨着。
「这家咖啡真好喝,你去哪里买的?」我说,然後听见了赖承的笑声。
「看来,一切都是我在乱想……」
「什麽意思?」
「我以为自从总编和总经理的关系破裂後,大家都变了,女生们各个向总经理猛献殷勤,男生则纷纷转职到我们设计部门,没想到只剩总编你没有改变,还是那样不按牌理出牌的聊天方式,我以为总编你会因为分手而黯淡呢!」他说着,我没有接话,一种认同却又不认同的氛围,最後,选择划破沉默地,离开。
我喜欢走路,因为这样才可以见识到开车稍然骤视的不凡美景,夕阳逐渐西下,天空像是上帝挥洒了水彩,黄色、红色、橘色再加了一点灰蒙蒙的,美的不逊色,美的却也让我心痛,因为我正需要这样不真实的美出现在我的画布上,这种追求不到的空虚感……
如果能够下一场雨,就请浇熄我对世界的热情吧。
头,越来越痛,越来越疼……
明明已经夏天了,为什麽我却感到冷,身子颤抖,路上冷清的更凸显了我的无助,终於不行了……是吗……
醒来,是刺鼻的药水味,以及一张半熟悉半模糊的脸。
「崇泽?」我对着那模糊的人脸,唤了一声。
他撑起了我的身子,对着我说,「我会负起所有责任的……」
隐隐约约地感觉他呼吸急促,不懂他话中责任到底是什麽……
还为适应过来的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自己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海文,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嫁给我吧!」
那声音,敲入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海文,你听见了吗?」眨了眨眼,认清了那声音和模糊的脸,是我曾在无助时拯救我,给予我温暖和包容的他,崇泽。
「海—」
「崇泽……你刚刚说的话,我真的可以当真吗?」
「傻瓜,你不当真的话,那我还能让谁当真?」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他从口袋中掏出枚戒指,对着我说,「薛海文小姐,我没有很好的条件及身价,但我毫不比他人逊色的就是对你的爱,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单膝跪着地,眼神里传达无数的情感,就等待我的回答,「我愿意」,我说。
一个意味隽永的吻。
「你希望我叫你老婆还是孩子的妈?」崇泽说着,搂着我的腰,亲昵地在我的额上烙下一吻。
「孩子?难不成……」
我抚着我的肚子,惊讶的看着他。
「是的,你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恭喜!」
听见崇泽这麽说,我高兴地几乎快跳起来,可是我却放弃了夸耀的动作,依偎在他的怀里,和我肚子里的宝宝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