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就在晋右盈停止转圈,将她放下的同时,一个绑着冲天炮的小男孩朝她冲了过来,然後就抱着她的裙摆,泪眼汪汪的抬头看着她,随後小男孩的母亲也跟着跑到身边。
「小海,别这样!真不好意思啊!」小海母亲双手跩着他走,连忙道歉。
「不要,我想要跟新娘子拍照,我要跟新娘子拍照啦。」小海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
「你这孩子怎麽讲不听呢!」母亲实在拿他没辙,脸比一张纸还皱。
「我要跟新娘子拍照,我要跟新娘子拍照啦!呜呜呜呜──」
华荪荪蹲下,轻轻擦去小海的眼泪,此时她才看见小海左耳延伸到脸颊上有一块红色胎记,但他却丝毫不怕生也不胆怯。
「我可以和你拍照吗?只要一张,一张就好了,好不好?可以不可以?」小海抓着她的手,眼泪像水龙头一样,流不停。
如果可以她也好想和他一起哭,倘若没有拿掉小孩,她的孩子应该和他一样大了吧?她後悔了,恨自己剥夺一个生命、也恨自己失去当母亲的资格,忍着心里头的鼻酸,巧妙式的擦去自己差点要夺眶的泪,微笑道:「几张都没关系,但先答应阿姨不要哭了,好不好?」
小海点点头,用手臂抹去眼泪,随即张嘴笑开,「不哭,小海不哭。」
一大一小起身,华荪荪找寻晋右盈的身影,他已经和小海的母亲退到一旁,而摄影师也朝她比了比OK的手势,她感激的点点头。
「阿姨,我们一起和鸽子拍照好不好?」
「好。」被这小小的手紧握,华荪荪有股说不出来的感动,她在心里祈求老天再给她一次当母亲的机会,她保证这次不管是福是祸、是悲是喜,她都会迎接这个生命,爱护、守护她。
两人站在广场中间,等待鸽群飞回,她蹲下搂着小海的腰,想像着她就在和自己的宝贝拍亲子照,「小海等一下想要怎麽拍呢?」她问。
「我们一起做爱心的图案,就是这样……」小海抓起她的右手高过头微弯,然後自己则是做爱心的另一边,小小的头还稍微的偏向她一边,「就是这样子,好不好?」他笑嘻嘻的回问,脸上全然看不出刚刚才哭过的泪痕。
「我去把裙子拉好,这样拍起来才会很漂亮哦!」一个娇小的身子就在她身边晃。
待摄影师走上前询问,小海开心的答:「好了好了,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拍了哦!」
小海迅速地跑回华荪荪的身边,孰悉的做出爱心动作,「七~。」
「七~。」学和他比出另一边,两人合体完成爱心的图示。
刚好一只鸽子悄悄地、慢慢地从眼前晃过,快门按下去的瞬间,牠转头从朝向镜头。
「哇,鸽子刚刚也看镜头耶!」
「那也跟帅气的叔叔拍一张好不好?我们可以去荡秋千。」晋右盈释出善意,自动伸出手等待小海回应。
小海犹豫了一会儿,最後才决定伸出手牵上,随即又问:「那等等我们可不可以一起拍呢?」
「今天是小海的生日,生日大神是不会让小海失望的。」他莞尔,蹲下摸摸小海的头。
刚刚从小海的母亲口中得知,今天是他生日,小海脸上的胎记让每个人看到都闪得老远,可在怎样觉得难过、不舒服,他都嚷嚷要出来走走。